“媽的，誰啊！一大早的！”

屋里傳來程牧罵罵咧咧的小聲逼逼，還帶著幾分起床氣。

程牧拉開房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人臉，反而是那條被高高撐起的校服曲線。

哦，原來是憑E近人的裴珠來了。

確定來者后，程牧靠在門邊，打著哈欠問道：“裴小豬，你做什么妖？”

裴小豬是程牧給裴珠起的外號，每次一叫裴珠就氣急敗壞接無能狂怒。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一個柔軟的拳頭就砸向程牧胸口。

“你要死??？又跟別人打架！”裴珠柳眉直豎。

程牧揉了揉結實的胸肌，笑著打趣道：“呵呵…我那是見義勇為，見義勇為知道不？裴叔難不成沒跟你說嗎？”

裴珠還想說些什么，但看到程牧手臂的抓痕，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

“我懶得跟你計較這些，把手伸過來！”裴珠順勢走進屋里，砰的一聲把門給帶上，然后從包里翻出酒精和創口貼。

女人，你在教我做事？

程牧本不想將手遞過去，但昨天打斗途中，胳膊確實被抓到了幾道印子。

也不知道那三個人有沒有狂犬病，還是消消毒吧。

盡管程牧此時只穿了個夏威夷風的大褲衩子，上半身還是赤裸的。

可裴珠沒有表現出一點不好意思，拉過程牧的手就開始用棉簽蘸著酒精擦拭。

主要還是兩人太熟了。

程牧依稀記得。

裴珠在小時候，還曾干過拽著他的大居居把他當風箏放這種事。

所以眼前這種，灑灑水啦。

而對于程牧來說，身上受傷最嚴重的地方，是拳鋒。

經常打架的孩子們都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你一拳打別人頭上，自己的拳頭輕則掉皮，重則骨裂。

因此裴珠在簡單弄完胳膊后，便側過身子將程牧的手拉過去，開始仔細清理手背上的創面。

而這個動作，多少搞的程牧有些不自然。

主要還怪裴珠發育的太好，連寬松校服都遮蓋不住的半圓，順著她的動作，輕輕的在程牧小臂上蹭來蹭去......

好在程牧是在坐著，穿的褲子也比較寬松，看不出來什么異樣。

“搞快點……”程牧不禁有些煩躁的催促道。

之前程牧打架，如果裴珠知道了，要么會打電話“警告”程牧，要么就是人親自來，借著責怪的名義，來給程牧上藥。

老傲嬌選手了。

只是，

每次勸誡都沒起到什么作用。

但每次都來。

程牧又想到模擬中的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把裴珠給弄丟了。

媽的，我真該死?。。。?

而面對程牧的催促，裴珠只是淡淡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

......

幾分鐘后。

手上本來就不太嚴重的傷口，終于被清理完畢。

這時裴珠才將東西都收進書包里。

剛松了一口氣，但裴珠突然想起什么，臉色又瞬間變得冰冷道：

“我跟你說真的，你要再這樣的話，我以后真不管你了，哪有那么多時間天天處理你這些破事！”

聽見裴珠這么說，程牧趕忙笑嘻嘻保證道：“放心，從昨天開始，我已經洗心革面，準備好迎接自己新的人生了?！?

“呵呵......”裴珠臉上熟練的出現一抹冷笑。

程牧見狀，嚴肅起來：“裴珠同志，我可是認真的！而你是怎么做到對一個準備重新做人的孩子，露出這種笑容的？你食不食人啊？”

“我對某些東西沒有胃口，而且他畫的大餅，我早就吃撐了?！迸嶂橐荒樝訔?。

“那我發誓，以后我要是再...”

“第十五次?！?

“那我保證！”

“加上剛才，第十七次。”

“......”

甘霖涼?。?

女人，不要仗著自己胸大，就來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OK？

“不管怎么樣，這次是真的，你不信咱們打個賭？這個之前總沒有過吧？”程牧不想裴珠真對自己失去信任，開口說道。

“打什么賭？”裴珠冷笑著挑了挑眉。

“賭我一個月不惹事，我贏了你就親我一口，我輸了就親你一口。”

“滾！”

滾字說出口，裴珠似乎覺得自己態度惡劣了些。

畢竟現在的程牧看上去，好像真的有些不太一樣。

想了想后，裴珠語氣終于還是緩和了些：“你要是一個月不惹事，再加上月考總分能到500分以上的話，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哦，那我贏了有什么好處？”

裴珠睨了程牧一眼：“不是說了，你可以重新贏回本姑娘的信任?！?

“呵！哥們兒稀罕這個？”

裴珠臉色一寒，拿起書包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給程牧。

不過，

剛走到門口，裴珠又停下腳步，轉頭問道：“本姑娘冒著曠課的風險跑來給你擦藥，你不送送我？”

“咳咳...你自己下去吧，昨晚受傷還是挺嚴重的，不太方便?！背棠裂鼜澚藦?，表情不自然。

看著程牧有些奇怪的樣子，裴珠好像突然間明悟了什么，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他的褲子。

“嘁~”

在意味深長的發出一聲輕笑后，裴珠轉身走了。

正如她砰的一聲進來，現在又砰的一聲走了。

“......”

看著離去的裴珠，程牧頓覺硬了，拳頭硬了！

下次再敢這樣，哥們兒非把那青筋虬然、粗如兒臂的東西掏出來給你看看！

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

早上裴珠的不告而訪，讓程牧也沒心思睡回籠覺了。

收拾一番后，他來到學校里。

趁著課間休息，程牧走進教室。

一進教室，他就看到沈奕歡在位置上寫題目的身影。

倒不是說他有多關注沈奕歡哈。

主要還是對方太扎眼了，就跟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想不看都不行。

跟程牧喜歡看漂亮女生一點關系都沒有！

隨著程牧的身影出現。

原本喧囂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除了沈奕歡外，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向了他。

咳咳，哥們兒就干個強奸犯而已，不至于哈。

程牧拉了拉書包背帶，朝自己座位走去。

由于沈奕歡坐在第三排，且是靠近教室內側的那一排。

程牧如果想回到王的故鄉，那最短的路線肯定會經過沈奕歡身邊。

程牧只需要走路就好了，可同學們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

當程牧經過沈奕歡身旁時，原本安靜的教室里，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怪聲。

“咳——咳——！”

“嗯哼！嗯哼！”

“……”

還有幾個關系相對好些的男生，對程牧擠眉弄眼的，像個螞螻。

意思好像是在說：兄弟，藏的夠深?。∠乱徊侥?？

只有坐在沈奕歡背后的姚德啟，眼底悄然爬上一抹名為嫉妒的神色，接著不由得攥了攥拳頭。

對于眾人的起哄，程牧連個遲疑都沒就徑直走到座位上，正如同沈奕歡頭也沒抬一樣。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同，程牧只覺得他們應該加大力度。

真想撮合，應該直接按著沈奕歡來親哥們兒，光狗叫有什么用！

難不成指望哥們去當舔狗啊？

這跟讓哥們兒去打宿儺有什么區別？

不會贏的！

而此刻的高二7班里，也只有李棋元知道，自己的同桌絕不是為了去追什么沈奕歡，才跟別人打架。

雖然不清楚程牧，到底是怎么收集到楊鐘的犯罪證據的。

但這個年紀的李棋元，覺得身為學校風云人物的程牧，就是理應知道。

很快。

上課鈴聲響起。

一個白到好像是在發光的女人，一手挽著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包包，一手拿著課本走進教室。

英語老師，shirly楊。

shirly楊本名楊雪梨，同學們叫著叫著就叫順拐了，于是便有了這個昵稱。

作為英語老師，shirly楊最讓人稱道的是她幾乎每天穿的衣服都不帶重樣的，放講桌上吃粉筆灰的包都是什么LV、Gucci、Chanel......

也不知道為什么每個學校都有幾個特別有錢又年輕漂亮的英語老師。

邁著輕盈的小碎步走上講臺。

把書本和精致的挎包放在桌子上后。

shirly楊翻著課本，頭也不抬的說道：“某些同學不要再讓我點名了哦，自覺點出去吧。”

一瞬間，全班同學又齊齊轉頭看向程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