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可愛的女人
- 斬鬼是個技術(shù)活
- 炎遙
- 2739字
- 2024-08-07 18:35:00
山本茂忽然察覺身后寂靜下來,估算一下時間,三分鐘,那個家伙那么不中用么。
山本茂靜靜等著中條愛招呼他處理現(xiàn)場,以往這種時候他要做的就是把男人的尸體放在小推車藏到會客室隱藏的冰柜中去。那里冰凍了很多李徹這種以為天降桃花實則花中暗藏殺機(jī)的騷客。
可靜站了幾分鐘屏風(fēng)內(nèi)還是沒有傳來女人的吩咐聲。
他察覺到不對勁,可冒然打擾又怕女人的詰問,不打擾又怕出事。只好一邊私密馬賽一邊拉開屏風(fēng)。
中條愛一人安靜坐在沙發(fā)上,坐姿端挺,嫻靜文麗。
他低頭連聲私密馬賽,我以為……
可說了一大堆道歉,愛小姐還是沒有像往常一樣笑著說山本君不要那么見外,你要是想看我可以把錄像發(fā)給你。
生氣了?
意識到事情大條的山本茂抬頭再看,卻見中條愛還是原來的坐姿,不動也不說話,那張明媚的臉蛋安靜如剛雕刻出的人偶。
他掃了眼周圍,發(fā)現(xiàn)李徹的身形消失不見。
他又喊了一聲愛小姐?
“晃蕩”一聲,她漂亮的頭顱掉在地上,血像河流湍過橡木地板,將他心愛的鱷魚皮鞋染得通紅。
身后傳來急促的掠動,山本茂猛地從腰邊掏出手槍,從察覺到不對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給手槍上了膛。
史密斯威森MP9,史密斯維森公司2005年發(fā)布一款半自動手槍,彈匣容量17發(fā),后坐力小,裝上特制的消音器后殺人輕若蚊吶,是黑道們的最愛。
他沒有絲毫猶豫對準(zhǔn)身后扣動扳機(jī),肌肉記憶讓他一槍精準(zhǔn)打在胸口的位置,還有一槍瞄準(zhǔn)頭顱……莫桑比克射擊法,兩槍軀干一槍頭,最高速有效的殺人技法。沒有人可以抵住三枚黃銅子彈穿透肝臟與腦顱,如果那里有人的話。
灰色大衣墜落地面蓋住血跡,衣上兩個窟窿。
山本茂瞳孔猛縮,就像二戰(zhàn)時士兵將頭盔甩在空中吸引敵人火力,那個男人用大衣吸引了他的注意,真正的殺機(jī)隱藏在未被他察覺的一切之中。
他看見有人的影子踩在他的腳下,有人在他身后!
這時候再轉(zhuǎn)身開槍已經(jīng)來不及。山本茂有著豐富的街頭廝殺與搏斗經(jīng)驗,袖口短匕滑落,他迅速下蹲的同時反握刀柄方向刺出,在那人后撤閃躲的同時再次扣動扳機(jī),兩道火光爍過,屏風(fēng)的碎屑在空中翻飛。
兩人的身影同時向后滑去,山本茂握刀站在屏風(fēng)之中,那人身影隱在屏風(fēng)之后。敵明我暗,現(xiàn)在的局面對山本茂很不利。
黑影在屏風(fēng)之中快速騰挪閃爍,鞋面踩踏橡木地板的聲音像首催魂曲。
山本茂一下又一下扣動扳機(jī),子彈不遺余力地將屏風(fēng)洞穿出一個又一個窟窿,一個彈匣打完立馬換上另一個彈匣,凌厲殺機(jī)在此刻傾瀉,硝煙的味道幾乎蓋過血腥。
“在這邊。”
伴隨著輕佻的語氣,腘窩上傳來麻痹的痛感。黑影不知何時來到背后給了決定戰(zhàn)局的一腳。
空手道黑段的山本茂下盤本就比一般人要沉而穩(wěn),可這一腳的威力猶如千鈞之石壓下,右腿撲騰一聲跪在地上,同時手腕一麻,腕骨被卸,短匕斜插身前橡木地板,晃動。
可借著短匕鏡面的刀光他看清了黑影的位置,沒有任何猶豫,反手扣動扳機(jī)!
預(yù)料中的槍響沒有發(fā)生,他低頭一看,MP9的彈匣不知何時被人卸下!
那人拔出地上短匕,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用匕首敲擊彈匣,聲音清躍:“有點(diǎn)東西,但不多?”
“混蛋!”
山本茂心中不知哪里發(fā)了狠,一口咬在男人的小腿上,李徹發(fā)出見鬼的慘叫:“我靠哥們你真不是好狗!”
一把泥沙潑在山本茂的臉上,新十字拘留所嶄新出土,配合425水泥攪拌最佳。
李徹離開前從沙堆里抄了一把塞到口袋一路帶到歌舞伎町,他一向喜歡給自己留后手,泥灰石灰煙灰除了打灰他都喜歡。
畢竟打灰的人都不給自己留后路。
趁著山本茂失去視野的片刻他一拳打在山田茂胸口下心窩的位置。這里是肝臟較為集中的地區(qū),控制好力度會讓對方因為劇痛暫時失去行動能力,并不會危及生命。
山田茂在一拳的沖擊下哇地吐出口血,重重倒在血泊中,身體痙攣一會兒后昏迷過去。
李徹翻了翻白眼,得嘞,又沒控制好力度。
電梯門打開,身穿黑衣的男人立馬閃出,電梯口的侍者和宮本保都有些詫異,侍者詫異除了老板和愛小姐根本就不會有人走這部電梯,宮本保詫異這個男人的里襯居然繡了一只單翼的白鶴,這是若頭輔佐的標(biāo)志。胸口風(fēng)見組的組徽則代表他是風(fēng)見組的若頭輔佐。
宮本保知曉這個標(biāo)志的含義,白鶴會分組制度下一個組只有一位組長一名若頭和一位若頭輔佐,原先的若頭輔佐山本茂他認(rèn)識,是個身手敏捷的年輕人,在他玩女人的時候站過崗。
所以到了會議室門口,宮本保很好奇地問黑川龍“山本犯了什么事讓你們那么快就重新找了一個若頭輔佐?”
黑川龍知道消息來源后面無表情地說“或許是您太累看花眼了,山本君并沒有犯什么事。”,但在會議室門闔上的瞬間他迅速撥打了山本茂的電話。
電話在血泊中叮鈴作響,只穿一條短褲赤裸上身的山本茂拿過電話哈依幾聲。
三十秒后,黑川龍帶著一干小弟追下了樓。
而這時假扮成風(fēng)見組高級干部的李徹和安田猛架著喝醉的貝兒,在門口保鏢一臉“我懂的”神情中朝夜色中鉆去。
“攔住他們!”
黑川龍在二樓的露天走廊朝外怒吼,顯然認(rèn)識黑川龍身份的門口保鏢有些愣,結(jié)果李徹這時也跟著怒吼:“沒聽見嗎?攔住他們!”
他指向大廳口朝他與安田猛撲來的風(fēng)見組手下,保鏢傻眼了,一時之間不知該聽誰指揮,等到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李徹和扛著貝兒的安田猛已經(jīng)健步如飛地跑出幾十米了。
又是三十秒,歌舞伎町風(fēng)見組麾下所有舍弟若從都從上級得到一條通知:封鎖歌舞伎町!活捉右手纏繞繃帶的男人以及他身邊的那對狗男女!
“那名女公關(guān)似乎是被扛走的,也不知道這家伙逃跑為什么還要帶個小姐。狗男女的說法應(yīng)該要郎情妾意些吧。”
剛包扎完傷口的山本茂出現(xiàn)在黑川龍身邊。
他的手機(jī)也收到黑川龍群發(fā)的短信,他也沒想到這個向來沉穩(wěn)厚重的若頭也有一顆悶騷的單身狗之心。
黑川龍用煤油火機(jī)點(diǎn)燃香煙,吐出青霧:“這是愛小姐在短信里的要求,她覺得這個稱呼很有趣。”
他看著開始在院門外聚集的年輕若從們:“愛小姐沒受傷吧,我看了那家伙的視頻,身手的確很了不得,沒想到這次你還是栽在他手里了。”
山本茂擦了擦嘴角的血痕,對于黑川龍的調(diào)侃只是聳聳肩:“愛小姐沒有大礙,只是在沙發(fā)上睡著了而已。就是不知道那家伙為什么突然偷襲了我,還扒走了我的上衣。”
“我?guī)巳ヌ幚砟莾蓚€家伙。”
黑川龍在欄桿上掐滅煙頭,揮揮手,身后的黑衣們流動起來,烏泱泱如黑色潮水。
他站在潮水最前端,大衣鼓動,里襯啄食人顱的獨(dú)翼白鶴蒼白而美麗,修長刀柄從側(cè)邊露出三寸。
刀是他從吉川健手里用十萬日元買的,吉川健哆哆嗦嗦的跟他說這把刀的名字叫“血雨”,一旦出鞘,血如雨下,是把有詛咒的刀。
他眺望遠(yuǎn)處,霓虹燈在灰暗長街上拉出昏黃的線,遠(yuǎn)處的都市群連綿如暮色的墻,光輝流溢,圓月高懸,人們走在圓月下,仿佛死去很久的靈魂在月光中重生。
黑川龍喜歡這樣的夜晚,這很好,讓他想起很久前看的港片,那個年輕的二當(dāng)家就是這樣一個夜晚逃離了黑道的戰(zhàn)場,他舍棄了兄弟情義與拼搏出的權(quán)力,換到了去廣州開一家餛飩店的自由。
手機(jī)里來了短信,是愛小姐發(fā)給他的:
如果可以的話,斬斷右手就可以了。
后面還帶了兩個愛心表情,真是個可愛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