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任務時限僅剩3分鐘]
系統已經提示過很多遍了,奈何儀良忙著跑路,一句都沒聽到。
聽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儀良好不容易平復的心臟,又“砰砰”跳了起來。
這一晚上,又是遇到變態、又是闖入案發現場,不就為了這兩天的封印時間嗎?
現在去找客人是來不及了,得想點別的方法。
儀良回憶著系統的任務要求,試圖挑出可以利用的漏洞。
“給顧客送傘”……
想著想著,他的步伐就慢了下來,手中的雨傘輕輕點著地。
只說了是“客人”,沒說具體是哪位客人,也沒說具體什么時候來的客人。
也就是說,哪怕現在去街上隨便抓一個人,然后完成“交易”,再把傘送給他或她,也是來得及的。
想到這里,他的速度慢下來,四處搜尋著新客人。
清晨,霧氣已經散去,墻瓦上染著淡金的輝光,宣告著黎明的到來。
或許因為時間太早,街上空空蕩蕩,只有墻角頑強的古怪藻類一路陪著他走。
街上沒人,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隨便找街上的人,pass。
儀良又想到去敲門。
可他剛看到門前的大理石旋轉臺階,就想起了晚上遇到的變態和私兵,步伐都僵硬了。
而且,敲門后勸說主人家開門,敲門后,介紹身份、表明來意、交易、送傘都需要解釋,時間不一定趕得及。
敲門,pass。
思考的過程又消耗了幾十秒,只剩兩分多鐘了。
儀良想著想著,思緒突然拐向了奇怪的地方:“我也可以是客人。”
既然找不到人,他就自己來!
[?]
系統話都懶得說,直接給他打了個問號。
儀良看了一眼任務時限,還有2分13秒,現在去做任務是來不及了,但用來說服系統應該夠。
“你想,客人的定義是什么?是從商店買了東西。買的定義又是什么?是發生物質交換,有失有得。”
“我幫店里發展客人,消耗時間,這是我失去的。我這幾天在店里住,這是我得到的回饋。”他演技強,扯起鬼話也面不改色。
系統的提示音依舊機械,[宿主為店主,店里的東西本就屬于宿主,無法滿足宿主所說的前提]
儀良頓了一下,思考著反駁的語句。
十幾秒后,他緩緩開口:“來這里這么久,你從來沒有明確說過這家店鋪是我的,對吧?”
[……]
他耐心地等了一會兒。
氣溫慢慢回暖,一陣燥熱席卷了他的軀體。
晚上氣溫低,又剛剛下過雨,儀良出門的時候穿了好幾層,甚至還戴了上次任務獎勵的手套。
在太陽出來之后,手套反倒是拖累了。
他脫下手套,塞進口袋里,隨意倚在墻邊,一副要跟系統掰扯到底的模樣。
系統久久不回,儀良“好心”提醒:“既然我不一定是店主,也就是說,你所說的大前提錯誤,我可以是店里的顧客。”
[正在處理中……]
[請稍后]
系統的機械音依舊毫無感情,但儀良隱約感覺,它好像有那么億點不可置信。
[正在處理…處……]
[……]
[錯誤]
[錯誤,錯誤、錯誤錯誤……]
儀良臉上的微笑僵住了。
上次這么大片的“錯誤”,似乎是被■■■入侵的時候……
不是說封印了嗎?
那個奇怪的玩意,應該不會直接掙脫出來吧?
[自動交檢中]
[……]
[交檢完畢]
[已排除危險因素]
[經審核,宿主的訴求,為……]
系統頓了一下。
[……合理]
儀良這才松了一口氣:“我現在把傘送給自己。”
他迅速把傘從右手換到了左手,還非常禮帽地對自己說了句“謝謝”。
系統的提示音遲了好久才來,頗有一種不情不愿的味道:
[任務:“雨”,完成]
[限時:3小時]
[用時:2小時58分]
[用時評定:差]
[完成度評定:差]
[綜合評定:差]
[獎勵結算中]
[獎勵:48點能源]
[封印維系時間:11天13時58分]
[是否立即兌換?]
“是。”
儀良總感覺,系統問“是否立即兌換”,意味著能量還有別的作用。
但現在首要目的是封印住■■■,系統發布任務的規律他還沒搞清楚,能量來源不穩定,不能隨意使用。
如果能找到任務發布的規律就好了……
現在系統發布的任務,不但間隔不穩定,觸發點也很奇怪,還不一定能完成。
比如這一次,如果不是最后急中生智,和系統嘴炮了一下,估計真的要任務失敗了。
拿不到獎勵,比白扣能量更讓他心痛!
這次能找到漏洞,本來就是是僥幸。
萬一系統修復了語言漏洞,這招就再也用不了了。
而且,似乎系統陷入混亂的時候,名字都不能提的■■■就會趁機而入。
“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把■■■放出來了,豈不是本末倒置了嗎。”儀良一邊往小店的方向走,一邊梳理著現狀。
看著[封印時間:13天13時57分]這行字,他感到格外的安心。
他腳步輕快,提著雨傘,給這13天半的安全時間訂計劃:“接下來要做的,首先是研究系統任務發布規律。再然后……”
想到最大的威脅,連系統都能入侵的■■■,儀良頓了一下,面容微微扭曲。
他想從源頭掐滅那個玩意,再順便找方法把系統卸載,他就不再受任何制約,可以心安理得地在小店當咸魚了。
有書,有相熟的客人,不用為生計操心,還能養養“鸚鵡”。
沒事就養養花,養養鳥。
直接少走二十年彎路,快進到養老狀態。
這,就是儀良的終極目標!
現在唯一放問題就是——
——那個■■■,連系統都剛不過,只能封印。
“總之,先從調查開始吧。”他下定決心。
無論如何,夢總是要有的。
捧著“鸚鵡”回到店里,儀良剛開門,就看見克羅威和德雷拘謹地坐在店里,還帶了倆孩子。
“呃……這是……?”
儀良很想問這倆孩子是怎么回事,又怕好不容易營造的強者人設崩掉,只能盡力忍住。
他維持一個神秘又詭異的笑容,等著客人們主動解釋。
不過,他怎么感覺,這倆孩子的眼神一直黏在“鸚鵡”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