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白思靜在路邊商店里拿了一瓶水，付了錢，便一個人游蕩在夜晚的哥譚。

望著那個女孩離去的背影，店老板原本想要提醒一句危險，不過想到現在的哥譚已經不是以往的哥譚了，也就無動于衷。

他哪里知道……真正的正義還未到來，黑暗并沒有消失，只是伺機而動，暴風雨前的寧靜總是那么祥和肅殺，宛如秋冬之前的蕭瑟。

白思靜獨自一個人在街上逛了一圈，起碼就已經被100個人，1000個人關注到了。

保守估計有1萬個人對她的存在蠢蠢欲動，想讓她直接消失在哥譚。

這些人可不只是黑幫以及從業人員，黑幫相關家屬，還有與黑幫行為密不可分的，扎根在哥譚罪惡根子底下的罪魁禍首。

不要僅僅因為電影中，真正的高光永遠是蝙蝠俠小丑，就忽略了顯而易見的原罪，對屋子里的大象視而不見。

好好想想吧，僅僅只是個搶劫犯，當他得到了一大批錢，首先受益的便是他的親屬，然后他想要消費，這就需要銷贓渠道。

等到有了錢，為了防止被抓，在過去的哥譚，總要上供一部分給黑警，而其他的黑幫頭頭看到他有錢了，也理所當然，會選擇以保護費的名義抽成。

整套流程就算這樣過去了，也沒有完畢，因為錢總會花光的，然后為了源源不斷，就免不了需要購買情報，而在哥譚這樣危險的城市，槍械軍火也是必然的。

連一把好槍都沒有，怕不是在拿自己小命開玩笑？偶爾放蕩一下，那么當然也會助長各種隱性服務業，娼妓，白粉……

而性產業又催動著婦女拐賣，暴力強奸等各種惡性事件。

即便如此，那些白色產業，擺在明面的ktv酒吧，歌舞廳，臺球室……難不成這種行業收入的增長靠的是老實憨厚的工人，普通勞動者嗎？

這一圈下來到底有多少人賺到了錢？并且到底有多少的人明明沒有犯罪，置身事外，卻能夠享受到犯罪帶來的分紅？

再好好想想吧，在哥譚之中到底有多少的黑幫，以及無數還未成為，但即將轉換成為黑幫的灰色人物。

他們或是失業的白領背了貸款，破產的小企業家萬念俱灰，哥譚窄島貧民窯的討生活者一無所有……這種基數就已經很可怕了。

因為黑幫分子賺到錢的置身事外者，難道一點都沒有過，讓黑幫群體再度擴大，床上為自己帶來更多利益的心思呢？

那么由此放貸，詐騙，傳銷，賭博……等各種間接犯罪，就已經補全了，從普通人到落魄者再踏上犯罪道路，擴大犯罪群體，這一條循環了。

故此，誰是黑幫老大？不管他法爾科內還是馬羅尼，都是無關緊要的。

就算戈登將所有黑幫的財產都凍結罰沒了，難道能夠影響到半點這樣不斷轉化的利益鏈條嗎？

不如說，正是因為以前積累的錢財都沒有了，為了彌補損失，那么犯罪行為反而更會更加猖獗。

決定是否犯罪的從來不是一個人，也絕對不會只是一群黑幫，這是市場行為，從始至終都是多數人意志不斷推動最終造成的結果。

可盡管幾乎每個因為白思靜的行動受到利益損失的牽連者，他們都恨不得將這個女人千刀萬剮，然后給狠狠的折磨傷害。

但卻沒有一個人膽敢動手！

因為過高的智商，敏銳的嗅覺，已經能夠讓他們意識到了，哥譚即將有一場浩大的暴風雨到來，在這場暴風雨之中，沒有任何人能夠置身事外。

一旦有半點差錯，那就是絕對的萬劫不復。

很不幸的是，決定這場暴風雨是否爆發的，正是白思靜。

去暗殺白思靜的能夠是小丑，能夠是蝙蝠俠，甚至就算是黑幫也不是不可以，可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夠是他們這些‘無辜者’。

而不管是多么嚴厲的打擊罪犯，哪怕把在名單上的所有黑幫分子都殺了，也不會影響到這群‘無辜者’一根汗毛。

他們永遠能夠置身事外。

等到風頭過了，過個三五年十來年，只要這群人沒有受到影響，伴隨著這些本就黑色利益鏈，春天一到，黑幫分子又哇哇哇的跳了出來。

這才是白思靜開啟大清洗真正的目標，到了那個時候可是全哥譚封城，軍隊都要被調遣過來輔助，然后以特別隊伍挨個挨個進行清算。

他們可不知道，白思靜要攻擊的就是他們，根本瞧不上被擺上臺面的黑幫。

甚至在他們的大腦之中，可能都無法理解，真的有一個人面對的是波及上百萬人的黑色產業鏈，也會選擇重拳出擊。

白思靜沿著諾大的哥譚市逛了一圈，最終還是沒有等到蝙蝠俠的到來，她已經意識到了，蝙蝠俠最終還沒有選擇使用暴力。

并且沒有完全否認白思靜的正義。

然后慢悠悠的又重新回去了。

而在某個角落，小丑依然還在這里，看著不急不緩，云淡風輕的白思靜，因為既身在局中，又身在局外，他更能看得更深，更遠。

他仿佛看到了天空都在燃燒，整個哥譚市所有的媒體被管控，局域網被完全限制，切斷了一切的航班以及交通樞紐……

所有但凡干過壞事的人，哪怕一點點，就算只收了黑錢，也像是啟示錄，等待著上帝末日審判而喘喘不安的信徒。

至于所謂的黑幫，像是螞蟻一樣的被無情的碾死。

白天的市民們誠惶誠恐的生活著，而一到夜晚，挨家挨戶都將一個一個接受檢查，沒有隱私……不能反抗……

母親捂住了孩子的眼睛，父親懺悔自己的罪惡。

而在那大街廣場上，尸體堆積的如同山一般高，每天快到早晨的時候，都有無數的卡車，將尸體都給全部運走。

而到了第二天，一切仿佛從未發生改變。

小丑感到了驚訝，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如此的瘋狂。

他一時之間分不清這個女人到底是為了正義，還是單純借著正義的名義搞屠殺，是一個比蝙蝠俠更加瘋狂的精神病。

“這到底是什么呀？我的天啊，這是一場笑話嗎？”

他們永遠理解不了一種概念，那就是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做了錯事，就要承擔責任。

這是一直以來，白思靜就意圖教會所有人的。

而在沒有下定決心使用暴力去強行攻擊白思靜，意圖通過最直接的武力逼迫白思靜就范，但不代表蝙蝠俠就徹底的放棄了。

正是因為白思靜越來越如日中天，蝙蝠俠只能夠選擇竭盡全力的去幫助哈維-丹特，如果哈維-丹特解決了現在的黑幫黑錢案。

在哥譚人民的心中，他就一定會成為光明騎士。

到了那的時候，韋恩集團也會全力幫助他的，布魯斯會選擇在規則之內，徹底的擊敗白思靜。

至少在現在，他仍然還沒有意識到，白思靜到底想要做什么。

蝙蝠俠沒有想過，當權力達到一定程度上，能夠帶來怎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