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公務，所以由副官開著車，前往韋恩集團公司門口。

白思靜靠在車窗觀察外面的景色，隨處都能夠見到巡邏警員，周邊秩序井井有條，原本臟亂差的街道環境，也已經煥然一新。

偶爾還有違規占道的情況，有些小販商鋪總是擅長打著游擊，在以往擁有黑幫庇護，肆意妄為的侵占公共道路。

但現在隨著街道警察的鋪展開來，也可以稱之為城管，就連喧囂繁忙的商業街都賞心悅目……哥譚似乎已經擺脫了過去的陰影，正勃勃生機。

但忽然，副官有些遲疑的開口道。“韋恩集團可是慈善企業，少爺布魯斯-韋恩，更是一個大好人。

哥譚市80%的福利機構，包括平民最廉價的交通工具-云軌，也都是托馬斯-韋恩夫婦建造的……”

說到了這里，列舉了韋恩集團種種功績，副官沉吟著，一副要開口，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的模樣。

白思靜轉過了頭，注意力從外界轉移到了車內。“你想要說什么？”

遲遲不決的副官總算是開口了。“我覺得我們現在做的已經夠好了，而布魯斯少爺也不是什么壞人。

如果他的員工有什么錯誤，我們應該告訴布魯斯少爺，讓他自己去約束自己的員工。”

很難得，在絕大多數的哥譚市民都隱性反對哥譚改革的前提下，絕大多數的黑幫被氣的暴跳如雷，大多數大公司企業員工嚴厲反對。

但是以哥譚警局，市政廳，為首的所有官員，政府部門人員，反而都非常擁護白思靜的法令。

這當然一方面，明顯是提高政府部門的地位以及權威，沒有誰不喜歡自己更受尊重。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白思靜的擔保下，很多官員都不需要再扮演小丑了，摒棄了以往的憑借市民喜好投票，完全靠能力選拔。

不管再怎么弄虛作假，拉幫結派，能言善道，八面玲瓏，只要完成不了政績，沒有能力，白思靜就可以一票否決，當場踢人。

但只要矛頭一旦對準大公司企業，但凡稍微規模大一點的商業公司，更不要說是韋恩集團這樣的真正壟斷企業，就會表現出一如既往的軟弱與妥協。

可縱然是這樣，說到底，美國仍然是資本主義國家，資本從始至終都是這里的主人，沒有誰不害怕，但凡表現一點友善，就有無數人去瘋狂袒護。

表現的類似一種極端的‘皈依者狂熱’。

這種情緒甚至蔓延到整個社會層面，哪怕白思靜的手下是一層又一層的篩選出來，也免不了存在一些微弱的立場。

扒拉扒嘴，白思靜的臉上帶著笑容，心口不一的說道。“不用擔心，我不打算做什么的，不過哥譚警局的權威也不能被踐踏。”

聽到白思靜這種保證，副官總算松了一口氣，沒有自始至終的那種緊張了。

如果白思靜坦言，她想將韋恩集團全部查封，并且拆解成一個又一個的小企業，就算現在時機沒到，也是遲早的事情。

可能明明沒有任何關系，說不定這個副官就要來一波……‘為民除害’了。

不到10分鐘的時間，車停到了韋恩集團的門口，白思靜從車中走出，毫不猶豫推開了韋恩集團的大門。

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早已等待多時的布魯斯-韋恩。

盡管不是第一次見到白思靜，但是布魯斯還是感到一絲緊張，這是他在以布魯斯這個身份，自成為蝙蝠俠之后從來未感受到的。

正因為自己不是以蝙蝠俠的身份受到威脅，布魯斯罕見的有些拘束不安。“白小姐……”

“工作的時候稱職務，叫我白局長或者白長官都可以。”

布魯斯臉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變得格外的陰沉。

在除了是蝙蝠俠之外，他可也同樣是個億萬富豪，這樣的身份在資本主義國家之下，可是真正的呼風喚雨。

而如果僅僅只是一個哥譚警局局長……

白思靜招了招手，在副官以及隨同警員的組織之下，所有人都被清場了，這里只剩下白思靜與布魯斯。

她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笑著說道。“沒關系，有什么事情跟我打招呼就好。”

這樣的態度，顯然要風淡云輕地將‘韋恩集團員工發表不當言論’這件事情一筆帶過。

“可是……”布魯斯有些不理解，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么不可以采取更緩和的態度。

但隨后，白思靜卻話風一轉。“雖然都是一些小問題，但現在的時間還是特別敏感的。

我也希望韋恩少爺，能夠好好的約束員工。盡管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事，但也沒有必要讓我們雙方都難做吧？”

政治的魅力在于妥協以及交換，白思靜從來不是那些所謂的理想主義者，覺得每個人都是人，那么法律對每個人該是一視同仁的。

并且覺得做一個好人，就應該類似于正義的伙伴，要拯救每一個人，絕對不應該讓但凡一個人受到傷害。

不！不！不！不不不……這是不對的，因為人之所以是人，就因為人無法做到十全十美，不然，那就是神。

就如同政府的權職一樣，當然是保護大多數人的利益，即使是面對一些特殊情況，采取雙重標準，從大局觀來講，也是必然的。

白思靜從來不指望，要求布魯斯，要求韋恩集團和其他每個人都一視同仁，她盡最大可能的，讓自己對于這些巨型企業擁有監督權。

雖然好似在新聞通報中，最終這場事情不了了之，發表不當言論的員工沒有得到處罰，漩渦集團中心韋恩集團也置身事外。

但往后對于公司內部的事情，但凡出現類似的，或者韋恩集團出現任何問題，如果白思靜過問，布魯斯就要給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盡管白思靜所推行的正義擁有種種的缺陷，無法救到每個人，雙重標準，同樣會妥協……

但唯獨，白思靜是永遠不會腐化的，她永遠堅定地向著正義的方向前進，等到時機成熟，一切不可為，都會變得堅定的執行。

一旦韋恩集團但凡變得落魄，沒有像現在這樣的大而難倒，那個時候白思靜的態度，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而在夜晚的哥譚城市高樓大廈上，正有一個渾身漆黑穿戴著鎧甲的人，毫無疑問，能在這里光明正大的奇裝異客。

只有一個人……蝙蝠俠。

當白思靜一步一步的接近布魯斯，韋恩集團的一切秘密在她眼中都毫無遮蓋，為了保住韋恩集團，不會受到蝙蝠俠身份的拖累。

蝙蝠俠的消失仿佛就成了一種注定的事情。

就好像黑幫對于白思靜痛恨一樣，她的恐怖總在于，明明已經選擇了妥協，可是事情總是不自覺被引導，向她所希望的方向。

此刻內心充滿了無盡不滿的蝙蝠俠，腦海中突然多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那個該死的女人是一切的原罪，她想要殺死蝙蝠俠，他已經在殺死蝙蝠俠了。

她也在時時刻刻搶奪韋恩集團。

她都已經做到這個這個程度，為什么我不反抗呢？

哪怕我并不同樣將她殺死，但是我最擅長的暴力，為什么不再次使用呢？

蝙蝠俠才是英雄，而那所謂的白思靜只是惡魔。白色惡魔！！！”

但同樣內心中也有另一個念頭。

“白思靜沒有做錯什么，他反而是更加先進的正義，蝙蝠俠是為了對抗罪犯對抗邪惡而存在的。

既然有了更好的取代者，那么消失也是理所應當的……”

蝙蝠俠內心出現了糾結搖擺，其實也并非是在每個時刻，蝙蝠俠都想作為蝙蝠俠。

他也想要和一個普通人一樣，擁有一個家庭，每天回到家，都有溫柔賢惠的妻子，為自己布置的井井有條。

而不是像一個神經病變態一樣，大晚上不睡覺，晝伏夜出，然后揍扁那些犯罪分子。

并且不會得到任何的實質性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