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哥譚銀行的每月例會。

“所以，在給予這項事務充分考慮后，我現在的意見是——是我們的前行長，理查德·丹尼爾的決策是正確的。

“法爾科內進口公司應該和哥譚做生意，哥譚銀行也該信任法爾科內。”

話畢，布魯斯韋恩站了起來，環顧四周道：

“還有什么問題嗎？”

一個地中海的高管撓了撓頭，清了清嗓道：

“額……沒有，布魯斯，事實上我們很高興你能這么做，法爾科內公司可是個大客戶，但是……”

“但是這太不像你的風格了。”另一位女士補充道：“你之前還說要抵制他們……”

“好了！”

布魯斯韋恩神情有些呆滯的站在門口，但語氣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既然沒有反對意見，那就這么說了——我同意卡邁恩·法爾科內的請求，準許電匯三億五千萬美元！”

說完，他看也不看屋里的人，徑直走上了電梯。

“他們怎么能理解我呢？他們又怎么能感受我的痛苦呢？

“在每個夜晚，套上可笑的服裝，在哥譚拯救這些永遠無法拯救的人？

“我是推著巨石的西西弗斯，曾經我的思維模糊了，迷失在了某處。”

布魯斯自言自語道：“而現在……我感受到了快樂、平靜，以及……”

一個帶著兜帽的女人站在銀行不遠處，盯著布魯斯的一舉一動。

“對……就是這樣，我知道，你無法抗拒我，沒有人能抗拒我。”

“那一抹動人的綠色。”

哥譚寒冷的晨光降臨，卡邁恩·法爾科內的豪宅籠罩著一片陰霾。

起居室，老教父正和他的兒子阿爾貝托下著棋。

阿爾貝托今天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神情好似專注于棋盤，但實則他的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生怕害怕打破父親的平靜。

卡拉猛地推門而入，打破了父子間難得的寧靜，這個胖女人的臉上寫滿了憤怒，顯然已經知道了自己兒子遇害的消息。

“卡邁恩，你他媽在干什么？！”她的聲音充滿了怒意。

“如你所見。”

法爾科內看也不看她，輕聲回道：“阿爾貝托的棋藝有很大的進步，我已經下不過他了。”

“下棋？”

卡拉的眼神掃過棋盤，隨后停留在卡邁恩臉上：

“布雷森特死了！我唯一的那個兒子死了！而你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在這里和你的兒子下棋？我可憐的孩子啊，他剛從意大利度蜜月回來！”

“阿爾貝托，下去吃早飯吧，我一會就來。”老教父沒有理會卡拉的憤怒，而是對兒子說道。

阿爾貝托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

卡拉看著自己的哥哥云淡風輕的樣子，眼中的怒火更盛：

“卡邁恩，你到底在想什么？布雷森特的死對你來說難道毫無意義？

“還是說，你之前奉行的‘家人至上’觀念都是一場騙局？！”

“布雷森特的死當然讓我感到悲痛，但要我說，一個作惡再少點的人都不會遇上這種事，黑手黨家族的人必須對此有心理準備。”

老教父的聲音沉著而冷靜：

“而且你要明白，越到這種時候，我們就越該冷靜，任何危機，既是難題，也是機遇。”

“冷靜？”

卡拉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死的不是你的兒子，你卻讓我冷靜？！”

“卡拉，憤怒解決不了問題。”

法爾科內終于抬起頭，眼神平靜的看著她：

“我們現在的局勢很好……我不知道布魯斯·韋恩是怎么想的，他放棄了銀行的管控政策，選擇和我們合作。

“也就是說，現在韋恩集團在幫我們洗錢，你得知道，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你在說什么？”

卡拉的表情一愣：“你居然只關心布魯斯·韋恩和你的錢？這不是生意！無論怎么講，布雷森特都是你的侄子！”

“這就是現實，卡拉，這是權衡利弊后的結果，而且我說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并且我不喜歡重復我說過的話。”

法爾科內不再看她，語氣冷酷：

“布雷森特的死是一場悲劇，可黑手黨家族絕不能因此失去全局的掌控。

“現在我們的優勢前所未有的大，假日殺手……遲早會有解決的辦法，我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死，而讓我們家族的計劃停滯。”

“Fuck，帶著你的掌控欲下地獄吧！”

卡拉的拳頭緊緊握在一起，對著自己的親哥哥憤憤不平道：“卡邁恩……卡邁恩……你不幫我，可以！但我告訴你——

“不管是假日殺手、馬羅尼、哈維丹特或者其他什么人，無論是誰——”

卡拉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我都要讓他知道，這么干的后果，有多嚴重！

“如果有人膽敢來阻撓我的話……哼！”

卡拉狠狠瞪了法爾科內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重重的關上了門。

老教父深深嘆了一口氣，他看著那扇緊閉的木門，突然感覺自己又變老了幾歲。

……

GCPD局長辦公室，湯米手中拿著一份文件，上面寫著他前女友芭芭拉的名字。

“這就是醫生診斷的結果？所以……”

局長抬起頭，芭芭拉就坐在他正對面，手上還帶著一副特制的鐐銬：“你的病好不了了。”

“病？什么病？”

芭芭拉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生病了嗎？我怎么沒感覺到？”

湯米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無奈的嘆了口氣。

世間萬物皆有自己的規律，如果一顆種子吸收了雨水，沐浴了陽光，你還不讓它發芽，那就是在難為它。

哥譚的反派們不少都是這樣，如果他的家庭、學校和社會生活都極其黑暗，那他們就會變成反派。

就像芭芭拉一樣，現在她的精神狀態愈發惡化，但從她自己的角度來看，她壓根就沒認為自己有問題，更別說“治療”了。

“湯米，我看芭芭拉的情況真的很嚴重。”

一旁的哈維把湯米拽到一邊，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也許……讓她去阿克漢姆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