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公園街。

“若你是在哥譚長大的，我是說，真的成長于哥譚的烏煙瘴氣之中……

“你就會……嗯……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就會“不大一樣”。

“并不是說你會喜歡上她，事實上，烏煙瘴氣還是烏煙瘴氣，這更像是……你會變成她。”

在屋頂天臺和狹窄巷尾的陰暗中，一個身影不斷輾轉(zhuǎn)騰挪，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一家三口結(jié)束了今天晚上的娛樂計劃——逛商場或是美食街，看話劇又或是電影。

父親牽著女兒的手，夸獎著今天她的表現(xiàn)，母親在一旁用溺愛的眼神看著兩人。

他們的臉上洋溢著開心而又幸福的笑容，在下一個路口前轉(zhuǎn)進了近路。

這是一條昏暗、逼仄的小巷。

“你不會再視其為他物，而是開始把她當作自己的延伸，她的歡欣即是你的歡欣，她的不幸即是你的不幸。

“她有起有落，如你一般；她被嬌慣、被虐待，如你一般。

“因此，她的屈從就如你在屈從，你該像原諒自己那樣原諒她。”

一個壯漢迎面走來，露出了手中的槍，他把槍口緩緩抬起，對準了驚慌失措的一家人。

“把錢交出來。”他說。

于是父親擋在了男人面前，保護著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卻被那男人認為是在挑釁自己，用力一拳擊打在了父親的腹部。

“因此，那些烏煙瘴氣，它們?nèi)耘f糾纏著我，聞到其惡臭之時，我依然會想吐。”

劫匪用力的抓起母親的衣領(lǐng)，隨后將她脖子上的金項鏈狠狠扯了下來。

“就好像，我想盡一切辦法遠離她，可是我出生于此，因此我知道，我總是知道他們的來處。”

父親趴在在地上嗚咽，痛恨著自己的無能為力；母親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她不明白為何會發(fā)生這一切。

“我知道他同樣也在我的體內(nèi)，而這不知怎么的……不知怎么讓他變的更好接受些了。”

六歲大的女孩呆呆的跪坐在地上，她的眼里滿是淚水，那個變態(tài)看著她，渾濁的雙眼里突然有了些本不該存在的東西。

“她，或他不再令我作嘔，我把它深深吸入體內(nèi)，而后我微笑——”

于是男人喘著粗氣，撲到了女孩身上，撕扯著她的衣物，摧毀著她的人生。

“而后我大叫，嗓音洪亮、口齒清晰的說——”

黑影猛地降落在小巷里，蝙蝠的雙足再次站到了地面上，他說：

“吾即哥譚。”

一只手抓住了男人的胳膊，而后狠狠的將他摔倒在磚石鋪砌而成的道路上。

血液在地上開出一朵鮮艷的花，男人沒有發(fā)出一聲叫喊，就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

“救護車和警察已經(jīng)在路上了，你們沒受傷，不過還是讓他們檢查一下。”

穿著蝙蝠制服的怪人看了一家三口一眼：

“他們離開后，你們可能會害怕，害怕不是什么壞事，每個人都會害怕。

“不過記住，這意味著每個人都有機會去對抗恐懼。

“每個人都有機會變得更加勇敢。”

父親掙扎著站了起來，他抱住了自己的女兒和妻子，看著那個黑影再次消失在哥譚的夜里。

“爸爸，那是什么。”女兒疑惑的問向自己的父親。

“那是英雄、那是騎士。”

父親沉默了一陣，對自己的孩子認真道：

“那是哥譚黑暗中的唯一一道光。”

“便士一，蝙蝠俠呼叫便士一，再次調(diào)查附近正在發(fā)生的犯罪行為。”

蝙蝠俠站在哥譚鐘樓的頂部，一邊望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一邊對自己的老管家道。

“少爺，方圓五公里以內(nèi)都很安全，你今晚已經(jīng)把這里的犯罪行為全部肅清了。”

阿爾弗雷德嘆氣道：“你已經(jīng)很多天沒休息過了，布魯斯，給自己放個假吧，就像拒絕湯米局長的邀請一樣。”

“便士一，那不一樣。”

布魯斯張開披風，在哥譚市的夜空中翱翔，湯米為他的裝備提供了不少的建議，而福克斯能用最短的時間把它們變成現(xiàn)實。

“湯米正在和那群黑幫較勁，一個帶著黑面具的家伙，所以他暫時沒時間處理這些在他看來‘平平無奇’的犯罪。

“但我卻不這么認為，不管是盜竊、搶劫還是兇殺案，性質(zhì)都是一樣的，它足以讓一個人感受到崩潰和絕望。

“我拒絕他，并不是我不想幫他，而是我需要拯救哥譚的其他人，沒有人能幫他們，除了我，除了……蝙蝠俠。”

“少爺，在某一方面，我很欣慰你能這么說。”

阿爾弗雷德的語氣里帶著些許落寞與感傷：“但更多的，我寧愿你能像普通的富二代們一樣，自由快樂的度過這一生。

“其實我并不想和你說這個，但是我想你遲早會了解這一切的……”

他頓了頓，對布魯斯道：“你之前要我調(diào)查的那個勢力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哥譚市的地下，存活著一個勢力，在暗中操縱著一切。”

“無論是你永遠無法推行的各種政策，還是哥譚始終混亂的原因，都和它們有關(guān)，也就是——

“貓頭鷹法庭。”

……

“剛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毒品工廠炸了！人死了！羅曼寶寶要哭了！”

“湯米王！是湯米王！他和黑面具打起來了！”

哥譚市地下一處隱蔽的洞窟，這里已經(jīng)被改造成了法庭的樣子，一眾帶著貓頭鷹面具的人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各種問題，其中最主要的，自然是關(guān)于警察局長的。

“湯米太煩人了，他一直在影響我們的計劃，有他在，哥譚無法重建，法庭無法回歸。”

“他擋了我們的路，我們要怎么辦？”

“嗯……殺了他？不，這樣太浪費了，不如用他來測試新的刑房，選異教徒安息地？還是蒙面空洞？”

“不，選赤紅抓握，只要我們燒傷他的四肢，他要好幾年才能斷氣。”

“好了，讓我們當中年紀最小的來做決定，一直是我們的傳統(tǒng)！”

“沒錯，讓年紀最小的決定……哈！這一定很有趣！”

于是一個大約十幾歲的男孩走到了聚光燈下，他想了想，開口道：

“湯米是個東方人，我們應(yīng)該尊重他的傳統(tǒng)，不如……我們來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處刑方式吧？

“那些古老而又神秘的東方刑罰……肯定很有魅力！”

“那么好的，看來這個年輕人已經(jīng)做出了他的決定！

“在利爪將他帶回前，所有人都可以競爭他身體的任意部位！”

像是主持人一樣的貓頭鷹高聲宣判著湯米的結(jié)局，好像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他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