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36章 ,秋風起,湯家覆滅,李福達案結,嚴嵩調任(3)

“這場官司真是牽連深廣,他們真是樹大根深。”張璁感嘆道,

桂萼低頭翻著案卷地說:“是的,這次我們必須一查到底,所有牽連的人都要抓出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兩人轉頭眼神交流。

他們仔細的翻閱大明律法的相關規定。

在這一過程中,特別關注到了“情重律輕”的現象,即某些犯罪行為的惡劣程度實際上遠遠超出了現行法律所規定的處罰標準。

“桂兄,你看這‘情重律輕’的現象,我們該如何處理?”張璁指著案卷上的一行字,眉頭緊鎖地問道。

桂萼沉思片刻,回答道:“確實是個難題。但我們必須依照大明律法,同時也要考慮到實際情況。對于薛良這樣的舉報人,其行為極其惡劣,依法嚴懲是必然的。”

隨著審理的深入,山西再審案中的核心人物被一一推上審判臺。

張璁與桂萼在旁聽著證詞,心中暗自評估著每個清流的罪行與參與此案謀劃的程度。

“馬錄等人,明知故犯,將無辜者推入死亡深淵,其行為簡直令人發指!”張璁低聲對桂萼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憤怒。

桂萼點頭表示同意,并補充道:“雖然大明律法對他們有所寬容,但我們必須讓世人看到,這樣的罪行絕不會被輕易饒恕。”

在會審階段,多位高官也被卷入其中。張璁與桂萼在緊張的討論中,不斷權衡著每個涉及官員的罪責與應得的懲罰。

“只是聶賢、徐文華等人,他們身為高官,本應為民表率,卻做出了如此荒唐之事。”張璁嘆息道。

桂萼點頭表示贊同,在此之前這幾個并沒有太多針對大禮儀的態度,沒想到此事便暴露了出來。

首先被審判的是舉報人薛良。經過新任審判官們嚴謹的審判程序,薛良被判定犯有“誣告人因而致死隨行有服親屬絞罪”。

這意味著,等待他的將是秋后處決。

緊接著,山西再審案件中的核心人物,包括巡按御史馬錄、布政使李璋等五人,被推上了審判臺。

他們被嚴肅指控的罪名便是“官司故入人死罪”。

他們需承受長達四年的徒刑,并被罰去從事艱苦的運炭勞役。

在會審階段,包括聶賢、徐文華等多位高官也被指控“奉制推按問事報上不以實事、重者以故入人死罪論”。

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官員們,如今同樣面臨著四年的徒刑與運炭的懲罰。

此外,那些曾經勇于上疏彈劾郭勛的給事中們,雖然他們的初衷無論是什么,都因為彈劾內容不實而受到了此案的牽連。

他們也被判處四年徒刑及運炭的懲罰,這無疑是對清流的一次沉重打擊。

尤其是首位發聲的劉琦,他的遭遇更加悲壯。

關鍵證人韓良相與石文舉,在馬錄等人的權力脅迫下,無奈地成為了這場冤案的幫兇。

因“鞫囚而證佐之人故行誣證致罪有出入者”的罪名,被判處杖一百、徒三年的重罰。

同時,他們還需被遞回原籍服役,以示懲戒。

最后受到審視的是原山西巡撫江潮。

作為復核環節的負責人,他因“官司斷罪失于入者”的過失而受到了懲處。

雖然他沒有直接參與陷害行為,但仍然需要承擔相應責任。

他的處罰雖然有所減輕,但仍需杖八十、徒二年,并承擔運炭的勞役。

在詳盡的題本呈遞并經過嘉靖皇帝的細致審閱后,對于多數涉案官員的量刑建議得到了批準。

然而,在山西再審一案中,對于關鍵人物尤其是首當其沖的馬錄的懲處態度上,宮中傳出來的態度顯得尤為嚴厲。

皇帝在審視馬錄的行為時憤怒地批閱“志在報復、故意殺人、情犯深重”,并特別批示“從重議擬來說”,這種批閱,實際上已經暗含了將馬錄以“奸黨”之名處以極刑的意圖。

面對皇帝的嚴厲旨意,這本隊張璁桂萼等大禮儀派是個好消息,馬錄這人在他們看來判的越重對他們越好,但這事情若牽扯奸黨這個罪名,便難免定性為黨爭之案,若是后邊再爭論起來,便成了一筆舊賬,經過在武定侯府的商議,還是決定將此案不涉及奸黨之罪名。

而如果僅僅按照“故入人死罪未決”來論處則又顯得過輕,難以體現其罪行的惡劣程度并維護公正原則。

最終他們商討建議對馬錄處以“煙瘴地面永遠充軍、遇赦不宥”的刑罰,并認為這是既合乎情理又符合律法的恰當舉措。

桂萼等人對宮中進一步解釋稱這樣的處罰雖然沒有直接剝奪馬錄的生命但將其流放到環境惡劣的邊遠地區,并讓他在那里度過余生,實際上比死亡更加殘酷。

而且他的罪行還會累及子孫后代,真正實現“雖生無生、不死猶死”的懲戒效果。

然而宮中傳出的意思對此仍然感到不滿,并下旨給大學士楊一清等人強調馬錄作為首惡必須受到嚴懲,以免其惡行給后世帶來遺禍。

首輔楊一清經過思考,堅持認為馬錄的罪行雖然嚴重但尚未達到必死的程度,并且現行律法中也沒有明確的條文可以直接判處其死刑。

上書表示擔心如果法外用刑將會破壞大明律法的權威,使得人們無所適從、無法可依。

此案最終還是按照張璁桂萼提議對馬錄處以:“發廣西南丹衛永遠充軍、遇赦不不宥,但逃殺了”的嚴厲懲罰,以示其不可饒恕之罪。

與此同時,山西三司長官李璋、李玨、章倫、馬豸等人也因“阿附巡按,連結三司,殺人媚人,情犯亦重”而受到了重罰,被改為“發邊遠衛分充軍,遇赦不宥,但逃殺了”。

此外,大理寺少卿徐文華、御史程啟充、給事中劉琦、張逵等人也未能幸免,同樣遭受了從重謫戍的處罰。

至于湯沐最后的審判結果,則更為嚴重,原因是在查抄湯沐家的時候,發現了一件頗為爭議的東西。

湯沐的案件原本已定為“奉制推按問事報上不以實事”,即因其不實事求是地報告案件情況而遭革職流放,同時對其貪污受賄的罪行,也將進行家產的查抄。

然而,在查抄的過程中,出現的一個意外情況使得案件變得更為復雜。

在湯沐的府邸內,查抄人員意外發現了一封馬錄的來信,更為震驚的是,信封內竟藏有1000兩銀票。

這一發現無疑給湯沐的案件蒙上了一層更深的陰影。

面對這一指控,湯沐堅決否認與馬錄有任何不當交易,堅稱自己對此一無所知。然而,當信封內的筆跡經過專業核對,結果與馬錄的筆跡完全吻合時,他的辯解似乎變得蒼白無力。

在這種情況下,大概率是疑罪從有,也沒人詳細糾察為什么湯沐收到信,卻不把銀票收起來換個地方。

這個新發現使得湯沐的案件被迫重新審視,剛剛審結的李福達案又有了新的變化。

在武定侯府內,關于此案的討論異常緊張而嚴肅。

“侯爺,李福達一案的涉案官員都已定罪處理完畢,但如今湯沐的案件卻出現了新的變化。”桂萼向武定侯郭勛詳細匯報了案件的最新進展,神色凝重。

武定侯郭勛翻閱著手中的案卷,眉頭緊鎖,他抬頭看向桂萼,“你的意思是說,馬錄與湯沐之間可能存在著某種秘密的勾結,共同策劃了這一切?”

桂萼與張璁對視一眼,微微搖頭,“侯爺,目前還不能下定論。不過,我懷疑這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贓湯沐。”

張璁也點頭表示贊同,“確實存在這種可能性。自從楊廷和與楊慎父子失勢后,朝中清流雖然沒有了明確的領頭人,但湯沐作為三品大理寺卿,還不至于能夠操控整個清流勢力。因此,此事更有可能是清流們試圖推出湯沐作為替罪羊,或者是有人精心設計的陷阱。”

“陷阱?自己的同黨設計陷阱來陷害自己人嗎?這究竟是何用意?”武定侯郭勛的眉頭緊鎖,他對這個新的情況感到十分困惑。

張璁解釋道:“侯爺,此事確實蹊蹺。如果我們輕易定罪,恐怕會落入別人的圈套。清流們必定會借此機會先翻湯沐案,進而牽連到我和桂萼,再翻李福達案。這樣一來,事情就會鬧大,甚至可能引發朝堂大地震。””

桂萼接口道:“張大人所言極是。不過,我認為我們不必過于擔心。他們主動把湯沐的把柄送到我們手里,我認為這恰恰給了我們一個機會去深入調查此事。湯沐就算在這件事上有疑點,但他也不可能全身都是鐵板一塊,總會有漏洞可尋。”我們只需順藤摸瓜,定能查出真相。”

張璁沉吟片刻后說道:“不過,此事最為古怪之處在于,湯沐的罪證似乎是有人故意泄露給我們的。這背后必定有人在暗中操縱。”

桂萼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王爺,此事也有可能是嚴家父子所為。”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書房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氣氛變得異常緊張。武定侯郭勛的目光在桂萼和張璁兩人身上來回掃視著,似乎在權衡著這個新的情報。

“此話怎講?你懷疑整個湯沐事件都是嚴家父子在幕后操縱?”郭勛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他嚴嵩一個從四品的國子監祭酒,能有如此的謀劃和眼力?”

桂萼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凝重地點頭,“是的,侯爺,嚴嵩此人城府頗深,我雖與他有交集但接觸并不算多,但他的兒子嚴世蕃我看此子膽大心細,心思縝密,能言善辯,能教出這等兒子,恐怕嚴嵩也不是簡單人物。”

“但是這不是我懷疑的主要原因。”

“我派人去深入調查了馬錄給湯沐信中的銀票來源。結果查出,那張銀票是京城內一家知名錢莊最近才開具的。從時間線來看,這幾乎排除了馬錄等人自行開具的可能性。至于朝中的清流們,我認為他們未必有能力或意愿推出湯沐來當替罪羊。畢竟,在馬錄一案中,還有清流在持續彈劾我們調查不實的情況,這顯然是有人在背后推動。如今,湯沐的所謂罪證又如此巧合地出現在我們面前,而主審官又恰好是我們兩人。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了些。如果我們輕易定罪并處理了湯沐的案子,對清流們來說其實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好處;相反地,真正的受益者反而可能是我們和嚴嵩父子。”

武定侯郭勛聽后陷入沉思之中,“嚴嵩父子?他們為何要扳倒湯沐?這對他們有何益處?”他疑惑地問道。

桂萼深吸一口氣分析道:“侯爺,嚴家父子此舉可謂是一箭三雕。首先,他們可以通過此舉向我們示好并納下投名狀;其次,嚴嵩之子與湯沐之子之間存在著私人恩怨,借此機會可以徹底打壓對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可能借此案在朝堂上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并鞏固地位。”

武定侯郭勛回憶起了桂萼兩次跟自己提起嚴嵩之子嚴世蕃,一次是到桂萼家借書,之后桂萼便與他們商議出了李福達案的破局之法,第二次是前段時間桂萼描述了嚴世蕃在庭審中根據大明律據理力爭,把湯翰訴訟之詞,從人證到物證一一駁回,這等才俊才年僅12歲,可見嚴嵩之子確實有膽有謀,非尋常人。

張璁看了一下武定侯郭勛,補充道:“侯爺,此事確實非同小可。我們必須謹慎行事、步步為營。如果確認能夠從湯沐身上查出確鑿無疑的鐵證,并且確保整個案件不會節外生枝的話,我們再將湯沐的案件單獨拎出來重新審理,并請皇上降下圣旨,一并嚴辦。”

武定侯郭勛聽后,沉思了片刻,終于做出了決定:“好,桂萼,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辦吧。找個時間與嚴家父子接觸一下,多多了解拉攏一下他們。同時,我們也要增加對湯沐案件的調查力度,務必確保萬無一失。”

主站蜘蛛池模板: 阿巴嘎旗| 和硕县| 江华| 泸溪县| 会泽县| 个旧市| 玛曲县| 东阿县| 凤城市| 达尔| 莱阳市| 枣强县| 青神县| 黄山市| 曲沃县| 彭山县| 新竹市| 南康市| 全州县| 贵南县| 桐乡市| 甘洛县| 原阳县| 沙湾县| 巴林左旗| 南平市| 会同县| 蓬溪县| 陆良县| 陆川县| 文昌市| 泗水县| 新野县| 新安县| 始兴县| 临沧市| 罗江县| 隆林| 治多县| 沙坪坝区| 饶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