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第五晴的態度泰修斯也沒過多在意，隨口問到；

“你是自然覺醒的靈能者？”

“沒錯。”

“很好，我們公司很久都沒有像你這種底子干凈又有天賦的人加入了，協議達成之后，我會盡快將公司福利發到你手上。”

“那你盡快，我缺錢。”

……

房間里的幾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心思，這時候倒沒人開口了，一時間有些沉默。

過了一會兒，第五晴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斜靠在椅子上，開口到：“跟我說一下你們的事吧，新聞上你們基酶生物和鋼構科技不是剛剛宣布合作制造下一代義體嗎？怎么背地里又痛下殺手？”

“只要有利益，合作和廝殺都是正常的，”泰修斯回道，

“事實上，我們生物醫藥公司和他們那幫網絡科技公司一直不太對付，合作只是因為我們有互相需要的東西，私下里互相廝殺才是常態；

這次他們那幫科技公司以鋼構、巨錘重工、先鋒制造這三家為首成立的‘火種’聯盟，為的就是集齊各家公司的先進技術，系統性研究靈能，并且將他們的靈能者境界推向更高的臺階；

如果他們成功了，對我們來說就是滅頂之災，我們絕不能坐視他們在靈能的開發上領先，這次派人進入火種一方面是為了拖延他們的研究進度，另一方面則是要幫我們竊取到研究資料。”

“靈能究竟有多強？你們這么在意別人在這方面的研究進度？你那種肉體再生的技術還有鋼構他們的戰斗義體不能和靈能者抗衡嗎？”第五晴有些好奇。

“不能，至少現在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和靈能相媲美，至于靈能者有多強，我這么跟你說吧，

十年前我們和鋼構在南巖洲爆發沖突，鋼構那邊出動超過120名全副武裝的義體人，外加上3臺從巨錘重工購買的扎古Ⅲ型機甲，只為了對付我們的一名蛻變級靈能者，結果就是靈能者完好無損，他們全軍覆沒。”

“什么？！真的假的？”第五晴有些震驚，他是知道鋼構的義體人的厲害，更何況是一支滿編的隊伍，巨錘重工的機甲更是大殺器，沒想到這種陣容只是為了解決一個靈能者，還失敗了！

“我沒必要對你撒謊，我剛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和你一樣的表情，不過這的確是事實。”

“好吧，那你剛說的蛻變級，是什么？”第五晴有些好奇。

“靈能的等級。”

“有點意思，具體說說。”

“你現在還沒必要知道，”泰修斯回道，傷勢的好轉讓他又恢復了該有的自信。

“你的身份是一個對靈能有高度親和性的新人，這種人對靈能的認知不會太多，等你進入火種之后他們會教你這些東西；

更何況我們之間還沒完全達成協議，我沒有義務告訴你。”

“惡心的賣關子膿皰蜥蜴人。”第五晴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么？”

“沒什么，”第五晴回道：“你靈能恢復的怎么樣？好些了就趕緊換個地方，時間久了我怕鋼構的人會找過來。”

“沒事，我們的人早就在另一邊行動將鋼構的大部隊吸引過去了，不然也不會只是黑蛇這種不入流的角色來找我麻煩。”

“黑蛇在你眼里還只是不入流的角色嗎？”第五晴揚了揚自己受傷的手；

“這就是我干掉她付出的代價，還是在她受重傷的情況下，你居然說她是不入流的角色？”

泰修斯看了一眼第五晴，臉上倒是露出一絲笑容來：“你有這種疑問我倒是對你更放心了，你的確是野生靈能者。”

“在靈能者的世界，只有開發出自己的天賦能力的靈能者才算是登堂入室，黑蛇沒有開發出能力，自然不是什么厲害的人物，這是有背景的靈能者都知道的常識。”

“那我不是還差得遠？”

“不，相反，靈能者之間的戰斗不能單純的以境界計算，情報、心理、身體狀態等等都是決定勝負的因素，

黑蛇本就接受過專業的殺手訓練，就算她重傷狀態下也不應該是你這種毛頭小子能抗衡的，你能干掉黑蛇就足以證明你的能力。”

說著，第五晴注意到泰修斯斷掉的腿又開始長出息肉，知道他的狀態正在迅速好轉，身子往椅子上一躺，說到，

“那你現在應該更加放心了，我休息一會兒，你好了叫我，真是羨慕你們這幫改造人，這么重的傷馬上就能好了，我的手可是現在還疼著呢。”

房間里再次陷入沉默

……

滴答

……

滴答……

屋外的雨聲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只剩屋檐邊的水滴在滴答，第五晴也睜開眼，遠處的天際線少有的展現出溫潤的紅光。

掃視了一圈，床上已經沒了泰修斯的身影，不知道哪里去了；安東尼還像昨晚一樣呆呆站在原地，整個人像是陷入到巨大的恐懼中；

第五晴沒管他，從椅子上坐起來，伸了伸懶腰，轉身去了隔壁的洗手間，洗了把臉。

這時候聽見叮鈴一聲，樓下房門被打開，一個中年男人踩著輕快的步伐走了上來，看見第五晴也是打了個招呼，

“你看起來睡的不錯，正好我買了牛肉面，趕緊趁熱吃。”

第五晴皺眉看著這張陌生的臉，感受到有些熟悉的氣息，這才試探問道：“泰修斯？”

“沒錯是我，”泰修斯咧嘴一笑，“別緊張，我平時大多都是以這副面容示人，剛才我在面館可是聽說了，昨晚的那個廢棄化工廠發生了劇烈爆炸，現在火都還沒熄……”

放下了手中的早餐，泰修斯坐在沙發上，問到：“你做的？不得不說做的很不錯，至少我不用幫你收尾了。”

“沒錯，你要是想找黑蛇他們的尸體現在進去還有機會，我們的協議怎么說？”

“自然是達成了，我對你的表現很滿意，”泰修斯從口袋里拿出一張貨幣芯片，“這是三十萬定金，你先拿著應急，后續需要什么盡管跟我們提要求，我們會幫你準備好。”

接過貨幣芯片，第五晴也坐了下來，要拿早餐的手突然一頓，“怎么只有兩份？”

“你胃口很大嗎，抱歉我不知道這個，不夠吃的話我的那份讓給你。”

“不，我的意思是……”

“你先吃飯，我進去拿下東西。”泰修斯打斷了第五晴，向臥室走去；

第五晴看著臥室門緩緩關上，里面隱隱傳出安東尼顫抖的聲音：“泰修斯老大，我才是自己人啊，你可千萬別相信那小子，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什么都愿意做！”

砰

回答安東尼的只是一聲悶響，不一會兒滿臉鮮血的泰修斯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將那份身份證明交到第五晴手上：“收好了，這可是最關鍵的東西。”

隨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自己的那份面就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