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眼珠子瞪得比燈泡還大，嘴也差點裂了。”

“虧得我回過神來，意識到這應該是夢，趕忙抽了自己一巴掌。”

結果

痛！

太痛！

趙曼聽著余笑繪聲繪色的描述，加上他夸張的面部表情，噗一聲，笑了出來。

“這不是夢，我來不及再思考，想往里沖，這時候從洞中又飛出一個人。”

“嗯，這次飛的很帥，像superman。”

趙曼點了點頭。

余笑：她又懂什么了？

滴！

趙曼身后的屏幕發出聲音，提醒審訊結束。

為什么要結束審訊？她蓋上筆帽，整理好文件起身：

“那先這樣吧。”

“小子，現在我局懷疑你與一起謀殺案有關。”

碰！

審訊室的門被重重關上。

余笑看著趙曼離開后，感覺大腦有些眩暈，他愣了一下。

“什么？謀......謀殺案。”

他打量著審訊室，兩張桌椅，感覺和電影里的布局不太一樣，沒有隨時錄像的攝像機，只進來了一個人，沒有陪審員。

而且，她沒穿警司服，更沒有出示證件，余笑又看了眼漢堡包裝紙。

“靠，誰家漢堡會放蒜”

“不是，她到底是誰，那這是又什么地方？”余笑看了看四周，又低頭看著鐐銬，內心忐忑不安。

......

趙曼走出審訊室，看著樓道里站著的二人：

“隊長，審訊為什么突然結束？”

被叫隊長的男子叫林默，精干的短發，絡腮胡，胸前的徽章上印著四顆星。

“查到了，死者是西國的間諜”林默平靜地開口。

“這么說，是盜夢者為東國除害，這么好心？”

這時說話的便是剛剛的魁梧男子，叫趙東來，剛剛的蒜味漢堡便是他的杰作。

林默搖搖頭：“上層說與泄露的設計圖紙有關。”

“新國王登基，想做出一番政績，下令修建跨海大橋，修成便是世界第一跨海大橋。但就在前兩天，設計圖紙被盜，但隨后又被放了回去。”

趙東來：“所以是西國搞的鬼，等跨海大橋建成后他們要搞破壞？”

“嗯，從目前來看是”

趙曼：“那盜夢者的目的又是什么？”

趙東來緊了緊拳頭：“那幫人不就為了錢唄！還能有什么目的。”

“我看不是”林默搖搖頭。

“那小子怎么辦？”

趙東來：“記憶清除，放了。”

趙曼一臉吃驚道：“放了？”

“這小子和盜夢者肯定有關系！”

“他說一陣白光將他帶入了夢境，這根本就不可能......盜夢者那幫人不可能這么不小心。”

趙東來若有所思，突然一拍腦門，激動道：“哎，對了，普通人沒有經過覺醒和訓練是無法主動進入別人建立的夢境的。”

“這就怪了”

林默思索了一番，對趙曼說：

“調查清楚這小子的情況，先觀察一段時間，再進他的潛意識夢境一探究竟。我們不是警司，不必按他們風格辦事。”

二人都表示贊同。

突然，趙曼一巴掌狠狠拍向趙東來的肩膀：

“誰家漢堡里放蒜啊，隔那么遠我都聞得到，也就這小子餓壞了，不然就露餡了。”

趙東來先是一臉懵，接著呲牙撓撓頭：

“細節，細節，下次注意，嘿嘿。”

“那我們先出去吧”

說著，地面開始晃動，一陣白光襲來。

......

-----博山公館

垃圾堆里，余笑猛然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果然，她不是警司。”

“我也不是在做夢。”

他從口袋中摸索著什么，但什么也沒找到，看著自己一身臟兮兮的樣子，也顧不得拍拍灰塵，一回頭，側臉的血疤扯著生疼。

嘶~

傷疤是真的。

現在手機找不到了，相當于自己的命根子沒了。

“怎么辦？”

余笑一路小跑返回到八樓，進入房間后，傻了眼。

里面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之前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這里確實是標標準準的爛尾樓。

他走出來，低頭一瞅，外賣和衣服卻還在。

打開外賣后，他又傻眼了。

盒子里面是水，可自己親眼看見老板在炒菜啊。

“靠，眼見不一定為實”

他想起臨走前老板說的話:“別逗留。”

莫名其妙的一群人，爛尾樓，飛人，審訊室，還有蒜味的漢堡......

遇到的這群人在現實中是否存在都不知道。

“也許，飯店老板是現在唯一的線索了。”

......

回到理療院，余笑看了看墻上的鐘表。

十點整。

而自己接到訂單的時間是九點二十分

也就是說，從接到訂單，送貨，遇到奇怪的事情，審訊，全程也就兩個小時，除去訂單，送貨，回來的時間是整整一小時，還有四十分鐘。

這么說中間發生這么多事情才過去四十分鐘！

怎么可能，余笑皺緊眉頭，卻毫無思緒，向著房間走去。

嘎吱~

余笑推門而入，躡手躡腳剛要往衛生間鉆，先想辦法遮一下傷痕，換身衣服。

“笑笑，過來”從陽臺傳來慈祥的聲音。

余笑一激靈站在原地，看向坐在躺椅上織毛衣的老婦人。

“姥姥，我”

“過來！”姥姥放下手中織了一半的毛衣，聲音由慈祥轉為嚴厲。

余笑只好過去，偏側著頭。姥姥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著余笑，看到余笑脖頸處的傷痕，瞳孔漸漸放大。

“拿醫療箱來。”

......

姥姥輕輕用棉簽沾消毒水擦拭余笑的傷口，又看余笑一副臟兮兮的樣子，滿臉寫著心疼。

“笑笑，你和姥姥說實話，你干嘛去了”

余笑眼神躲過姥姥，支支吾吾道：“我.....我和同學去玩了。”

“撒謊。”姥姥臉色轉陰，脫口而出。

余笑沉默不語。

姥姥用食指從小罐里掏出一點黑色的東西，發出難聞的氣味，接著抹在余笑的傷口上。

“這樣就不留疤了”

姥姥摘下老花鏡輕放在桌上，銀發在月光下蒙上一層金色的光芒。

“笑笑，咱們這個月就搬出去住吧。”

姥姥滿目慈愛地看著余笑：“傻孩子，我怎么會不知道，你出去賺錢交租金，還騙我說是每月有好心人在贊助咱們，你從小就不會撒謊……”

余笑撓了撓頭，說：“姥姥，你的養老金我們開銷日常就夠了，我出去兼職賺的很多呢，不會耽誤學習的，咱們不用搬出去。”

“你看你今天這樣，姥姥怎么放心”

說著姥姥取來一套換洗的衣服放在床上。

余笑：“今天是意外，意外。”

“肚子早都餓了吧。”姥姥戴好圍裙說。

這么一說，先前吃的蒜味漢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確實有飽腹感，但現在又餓了。

“今天王大爺給我送來些大蝦，正好做你最愛的悶蝦，”

余笑兩眼放光，咽下口水。

“姥姥，我幫你忙。”

余笑邊清理蝦線邊問姥姥：“王大爺沒有回家過年嗎？”

姥姥呵呵道：“那個人呀，神秘得很，沒聽他說有老伴，更別提有兒女了，一天抱著個古書看，沒見過有人來看他，人倒是熱心腸。”

余笑補充道：“是哦，今早我出門給他打招呼，問他怎么過年，他先是驚訝，還思索了一陣，最后笑著點了點頭，就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