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謊與慌
- 穿越妖武世界,我成江湖百曉生了
- 禱巫
- 2131字
- 2024-08-13 22:06:33
塵明的話說完,卻意外的沒得到任何一人的回應。
算上依舊還在昏迷的范孝存,此時還在屋頂上的四人,竟意外的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片刻之后,倒是之前去意更為堅定的高海生,最先開了口。
“既然如此,我需要去做些準備。”
說完,背著塵明,高海生就直接朝著自己的小院跑了過去。
而看著遠去的高海生背影,趙拓卻不由得扶額露出了一絲苦笑。
“這他媽叫做什么事啊?!?
走到范孝存的身邊,趙拓輕抬腳尖,重新在他脖頸一側又補了一腳,確保這廝不會在之后很快的醒過來。
“這瀚海城究竟是搭了一個多大的臺啊?!?
“這么多人急著登臺來唱戲。”
看著腳下似乎還在不斷蔓延的迷霧,趙拓此刻頗有一些無奈。
原本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殺鬼除祟的小任務,現在卻牽扯到了天下三兇之一的黑兇·陰兵過境。
如果僅僅只是如此,倒也就罷了。
但偏偏,出現的人太巧了。
汐浪陳家。
鏡湖禪院。
潛淵司。
寒江閣。
紅隼幫還有黑狼幫。
此世此時此地,這北海郡內,至少是這瀚海城里,可能最為隱秘的幾大勢力,竟然都被自己遇到了。
雖然潛淵司和寒江閣是自己撞上去的。
但如今夜月下的漁陽坊,卻似乎變成了一場正在緩緩拉開大幕的戲臺。
趙拓已經聞到了那股隱隱存在的陰謀算計的味道。
就比如,汐浪陳家那個公子哥。
雖然明面上只是來找七色錦的。
但以汐浪陳家那種世家底蘊,哪怕只是想要知曉,這種僅存幾本罕見的地理密錄之中的珍奇異獸,恐怕都稍顯不夠。
而且,若是他找的那些家伙,真能見到哪怕一條七色錦,那就意味著地底陰脈之中的黑兇陰兵在某些人眼中,已是難以遮掩的秘密了
如此看來,陳家那位公子哥,更像受了暗中牽引,被當做扔進如今的瀚海城中問路的石子。
“這么說來,寒江閣在此時重建,也有可能是為了確認這地下的動靜而來的?!?
“嘖嘖……”
“這種謀算的味道,怎么有點那幾位老儒家的味道啊?!?
“難不成,書院那位也下場了?”
不得不說,如果換個人。
在明知有人謀算的情況下,此時就大可以選擇退場保平安了。
但趙拓偏不。
倒不是他現在已身在局中,貿然退卻,怕有人秋后算賬。
而是他也很好奇,此刻究竟是哪位或者哪幾位,在執棋謀算的同時,竟然敢把自己都算計進去。
“嘿,無論是誰,你們怕是沒見識過什么叫做第四天災吧?!?
抬頭看著天際明月,趙拓此刻依稀感覺自己找到了那種玩游戲時的感覺。
“什么天災?”
就在此時,身后高海生的聲音傳來。
趙拓回身望去,卻見此刻的高海生衣著未變,但腰際掛刀,背后更是多了兩桿短槍,手中更是提了一個包裹。
“這么快,你是把那和尚先安置在自己家里了?”
看著高海生的行頭,趙拓卻先是問起了塵明的去向。
“喂了定神劑,任它是氣海幾層,不睡夠六個時辰是醒不過來的?!?
高海生看了一眼呼吸聲變的更輕的范孝存,先是微微皺了皺眉,然后嘆了口氣將手中的包裹扔給了趙拓。
“接著?!?
趙拓抬手接住了高海生扔過來的包袱。
隨手掂了掂重量,感覺不輕,不由得笑著說了一句。
“喔嚯,東西準備了不少啊?!?
之間高海生聞言,似乎是翻了個白眼后說道:“我翻了翻家,只找到這幾年司里賜的驅煞燭?!?
“還有七根,就都帶出來了。”
……
打開包裹,趙拓先看到了七根粗如拇指的黑色蠟燭,然后稍稍抖抖包袱,幾張看起來并不起眼的符紙就從蠟燭下面露出出來。
“我艸……”
“丹陽真火符!”
“高小旗,你真把家底都帶出來了啊,這么信的過我?!?
高海生右手握住刀柄,整個人站在屋檐處,重新打量了一下街面的迷霧,頭也不回的說道:“至少比那和尚值得信?!?
“你的算計都在明面上,不像那和尚一樣藏藏掖掖。”
“嘿?!?
聽到高海生的話,趙拓笑了出來。
隨即將包袱一抖背在了身后,然后緩步走到了對方的身邊說道:“你也看出來啦?!?
“這和尚的出身,應該沒啥問題。”
“追殺鬼魈應該也是真的?!?
“但是在這迷霧之中所發生的一切,怕是連一句真話都沒有?!?
看了一眼身邊的趙拓,高海生似乎略顯無奈的搖頭說道:“我也知道。”
“那一身鮮血,有大半應該不是他的?!?
“若他的對手真是鬼魈陰兵的話,哪來的這么多血。”
“所以,我本愿是將其拿進國藏司里去,到時候自有專家能分真假?!?
“只是可惜,你并不肯配合。”
“抱歉了。”
趙拓略顯不好意思般刮了刮鼻子說道:“今夜有個不得不贏的賭?!?
“所以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先得去探探路,順便除祟斬頭了心意?!?
“算了。”
高海生頗為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你說的其實也沒錯,今夜若是毫無所得的就走了,也的確顯得我潛淵司無能?!?
“所以說吧?!?
“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雖然功夫可能還不及你,但我這一身零碎,卻未必比你差得了多少。”
感受到了高海生的意圖,趙拓也不由的認真了起來。
“那自然是……入霧尋真。”
………………
似雨似云亦似泣,如夢如幻亦如淵。
孤燈獨照三尺路,難辨陰陽路上客。
趙拓提著前不久在塵明手上的鑼錘,上面還掛著那個燈籠里,此刻點著高海生處得來的驅煞燭。
只不過蠟燭就像是沾滿了松油的干柴一般,迅速的燃燒著。
若不是燈籠擋住了空中的水氣與烈風。
一根驅煞燭恐怕根本支撐不住三兩刻鐘。
“你確定知道,我們要往哪里走吧?!?
扛著范孝存的高海生,跟在趙拓的身后,幽幽的問道。
“放心吧?!?
“我們沿著河走就行。”
“血餌已經撒下,就像釣魚已經打好了窩,我們現在就等客人自己找上門就好了?!?
話語間,兩人走過的道路上,依舊還在昏迷的范孝存垂落的手臂上。
一道被刻意劃開的傷口,正一滴滴的滴落著鮮血,灑落在滿是霧氣的街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