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特別時期需要特別處理
- 明末,我崇禎不裝了,開殺
- 姓姓姓姓徐
- 2517字
- 2024-07-21 14:13:12
常延齡確實是布衣白身,而他之所以能進入大殿,為的正是來申請襲爵的。
常延齡雖然是常遇春的子孫后人不假,但是常遇春的子孫后人過得并不算太順利。
從常遇春的兒子開始,比如常茂完全就是個混蛋,那小子混不吝,連自己的岳父都要誣告,害得馮勝從此遭到忌憚,甚至被下了將軍的大印,一度貶到鳳陽老營養老去了。
所以常遇春的爵位本來是由常茂繼承的,后來朱元璋無奈,只能削爵由常遇春次子常升繼承。
偏偏常升又被藍玉案所牽連,遭到彈劾,說他私下有募集私兵,有造反嫌疑。
所以歷史上一說常升受到藍玉案牽連而被賜死,也有說他是在靖難之役,因為與魏國公徐輝祖共同輔佐建文帝朱允炆而戰死。
于是到了常升的兒子常繼祖時,雖然讓其繼承了爵位,常家一脈卻也被安置到了云南一地,幾乎不再重用。
一直到嘉靖年間,也到了常遇春的第八世孫常玄振時,嘉靖封復常玄振為懷遠侯,祿千石,世襲,且領南京后府。
到萬歷九年,由常胤緒襲爵,并累領南京軍府。
由于常胤緒年事已高,遂由常延齡趕赴京師,先向京城提告世襲爵位的事。
這是唯恐被遺忘嗎?
“常延齡,頗有乃祖之風,”朱由檢贊許的點點頭,口中稱贊常延齡有常遇春的氣魄。
常遇春死后被追封開平王,更有常十萬的美譽,乃是世間少有的奇男子。
常延齡竟然敢當著滿朝文武,直言不諱的質問朱由檢,讓朱由檢高看了一眼。
至于常延齡剛才提出的質疑,朱由檢也不含糊,當庭說道:“至于你的擔心,須知朕可不是昏君啊。”
“臣不敢,”常延齡連忙跪地。
雖然他還是布衣白身,可作為常家常遇春的后人,自然口稱臣子。
朱由檢說道:“起來吧。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的擔憂。一旦開了此例,豈不是有議罪銀的嫌疑?”
議罪銀,即以錢頂罪的制度,根據官員犯罪情節的輕重以多少不一的銀子來免除一定的刑罰。
在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里面,議罪銀只是一段情節,并未得到乾隆的支持。
可實際上在歷史中,議罪銀是真的發生過。
據說是從乾隆四十五年開始正式施行的。
也因為議罪銀,乾隆的錢包鼓了起來,比如乾隆六次南巡,沿途建造了三十個行宮,以及八十歲時舉行了萬壽大典,竟然沒有動用國庫里的一兩銀子,全是議罪銀的款項開支,并且內務府還有剩余。
但是也可想而知,貪官污吏本該治罪,結果變成了交錢頂罪,這樣一來為了彌補損失,豈不是要更加膽大妄為的去貪污受賄?
而且一旦可以用錢頂罪,貪官的最后擔憂也沒了,反正被抓了交錢就是,沒被抓到的,不是還貪著呢嗎。
到最后苦的只有百姓。
如今的文武群臣還不知道議罪銀為何物,只聽朱由檢說道:“但是特別時期需要特別處理。魏忠賢之事到此為止,從今往后朕不想再聽了。”
昨天給你們機會,你們不中用啊。
既然如此,那就別再說了,也別彈劾了,沒用,朕聽著也煩。
因為朕要用魏忠賢來攻擊你們了。
“常延齡,”朱由檢又看向常延齡,目露欣賞之色,說道:“你的擔心不無道理,朕也知道你是為了國家,而不是私心。比這滿朝文武都更加難得啊。”
許多大臣面面相覷,更有尚存一絲良心與尊嚴的人,感到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說到底,如今的朝中,黨爭才是第一要務。
誰還在乎國家與百姓的生死,先把黨爭搞明白,把政敵整死再說。
朱由檢陰陽怪氣一番,繼續說道:“魏忠賢所犯下過錯固然該死,可他貪污的銀子是國家的,如今九邊重鎮缺少錢糧,遼地更是不得馬虎大意,不能有半分閃失。所以朕罰他把九邊重鎮與遼地所虧欠軍餉空虛補足即可。這才是重中之重。一旦金國那些野豬皮殺進關內,馬踏中原。到那時候,可就什么都晚了。事有輕重緩急。”
“臣愚鈍,”常延齡雙手抱拳,低著頭,心生敬意。
朱由檢點點頭,之所以要特意做出解釋,是覺得常延齡乃是一股清流,還未成為任何黨派的黨羽,此時常延齡所擔心和在意的,乃是整個大明。
朱由檢怎么看怎么喜歡。
常延齡的年紀也不大,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比朱由檢大點有限。
這不正是他所需要的臣子嗎?
“常延齡聽命,”朱由檢突然說道。
常延齡一愣,抬起頭,看向龍椅上的朱由檢。
朱由檢緩緩開口道:“有鑒于懷遠侯常胤緒尚還健在,常家有子常延齡頗有乃祖風姿,特賜錦衣衛指揮使一職。待懷遠侯逝后再考慮襲爵之事。”
就是說你先當個錦衣衛指揮使留在這里給我驅使,襲爵的事等你爹,或者你族叔之類的死了以后再說。
群臣中,駱養性一愣,心說陛下,那我走?
錦衣衛指揮使一直只有一人,這要他置于何地?
朱由檢當然知道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是駱養性,于是轉頭安撫道:“駱養性啊。”
“臣在,”駱養性趕緊出班,不然真怕陛下把自己給忘記了。
“如今錦衣衛正是用人之際,你一個人我怕忙不過來,”朱由檢隨口說道。
誰都知道這是應付駱養性,駱養性更加心知肚明,陛下這是在為昨天的事生氣了,誰叫他一開始不敢當眾舍棄魏忠賢呢。
既然你不敢脫離東廠和魏忠賢,那還有什么好說的?朕親設另一個指揮使,看看常延齡敢不敢。
“何況,”朱由檢接著說道:“弘治五年詔曰:“太廟配享諸功臣,其贈王者,皆佐皇祖平定天下,有大功。而子孫或不沾寸祿,淪于氓隸。朕不忍,所司可求其世嫡,量授一官,奉先祀。””
這個弘治與清朝弘歷無關。
弘歷是乾隆的名字,乾隆是年號,就像朱由檢的年號為崇禎一樣,所以朱由檢也可以稱作為崇禎帝。
而乾隆的本名其實是愛新覺羅弘歷。
至于明弘治乃是朱祐樘的年號,也就是明孝宗。
朱由檢念出的這一段,所記載的,正是朱祐樘弘治中興時期的作為。
說到朱祐樘可能很多人不熟,但是他爹是朱見深,朱見深他爹是朱祁鎮,那位鼎鼎有名的叫門天子,大明戰神。
朱祁鎮曾發動奪門之變,從朱祁鈺手中奪回帝位,更是差點要廢了朱見深。
本來朱祁鈺沒有繼承人,在朱祁鎮被土木堡之變抓走以后,朱見深還是太子。
反倒是朱祁鎮奪門之變后差點廢了自己親兒子的皇位。
更因為朱祁鎮的種種騷操作,差點把大明國運干廢。
是朱見深與朱祐樘父子倆,重新撥亂反正,可謂是弘治中興。
同時,常遇春的后人到了常復這一代,從云南得到召復,授南京錦衣衛世指揮使。
朱由檢如今提及此事,哪還有人敢質疑。
常延齡家本就有著世襲罔替錦衣衛指揮使的職位。
“此事不再爭議,退朝。常延齡入宮陪朕說說話。宣袁崇煥入殿。”
朱由檢說著,一甩袖子起身走了。
群臣惶惶的跪地磕頭。
總覺得,這位新皇帝恐有野心,難道他還想再現弘治中興不成?
而且剛才那番話,總覺得意有所指別有深意。
別不是陛下是奔著咱們東林黨來的吧?
許多人都察覺到了一縷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