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淵一下車就往啟輝閣走去。
韞然傷口還沒好全,即使頭發擋住了七七八八,但還是被于淵看見了,帶著怒氣問怎么回事,韞然安撫回他。
“沒多大事兒,過幾天就好了。”
他們這幫人里,生的最好看的不過是阮安和韞然,韞然在他們當中年紀最小,平時嘴甜討人喜歡,所以于淵一看見韞然有點磕磕碰碰的,就心疼的不行,更何況現在是腦袋上有一個口子。
韞然不想說,于淵自然也舍不得問,接過辭致遞過來的酒,一口接一口喝著。
韞然往于淵身后張望:
“安安姐呢?”
于淵感覺自己嘴里的酒瞬間變苦了。
“去瓦拉內了”
說完就放下酒,默默想著阮安。
韞然看見他這樣子就偷笑,正好啟輝閣播到她喜歡的那首歌,韞然沒猶豫就上去開唱。
于淵扭頭去看韞然:
“行啊,沒想到你們當老板還要親自親為”
辭致一邊給于淵續酒,一邊說:
“她喜歡唄”
辭致最近越發覺得,自己應該對韞然好點。
他心中有執念,所以沒法輕易給她回應,這對她太不公平了。
所以她喜歡的事情,他就順著心按著她的心意去做,只要韞然喜歡,他就算是費了勁也要給她辦到。
唱歌也好,打架也罷,她喜歡,就隨她去吧。
“你以前跟我說,讓我跟著心走,我現在,應該也算按著心走吧。”
辭致撐著下巴,看著臺上全心全意將自己投入唱歌中的人:
“這可是你以前教我的。”
“干,對面怎么火力這么猛,靠,司恒,你肩膀怎么回事”
阮安好不容易甩開后面那些人來和司恒會合,兩個人一路逃著,躲到一個廢棄樓里,外面到處都是來毀他們這筆生意的人。
阮安本以為自己搬出阮家家主的身份,對方會有所忌憚,沒想到對方完全是奔著阮家來的。
但現在阮安覺得,他們是奔自己來的。
阮安回想起阮老頭那幾個從國外趕回來的兒子女兒,就莫名一陣不爽。
他們的位置還算偏僻,一時半會兒不會被發現,剛準備喘口氣,阮安就想到司恒肩膀上的傷。
“沒事,我能挺得住。”
司恒快速瞄了一眼自己的傷口,咬著牙換了彈夾。
“這次要是運氣不好,我們可就折這里了。”
司恒一向喜歡考慮最壞的結果,這點倒是和于淵很像。
阮安一槍瞄準外面靠近的人,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松懈:
“巧了,我運氣向來很好。”
司恒被阮安扛在肩膀上拖出廢樓的時候,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感受陽光照在他這個將死之人身上的暖意,他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耳邊甚至還能聽見剛才槍林彈雨里的聲音。
每一次呼吸,傷口仿佛撕裂般劃過骨肉的疼痛。
他那一刻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還沒把自己藏匿在心底的愛意告訴心上人。
“司恒!我們居然還活著。”
阮安從車上掏出醫藥箱,剪刀剪開衣服的那一刻,血液涌出,割裂血肉的滋味不太好受,痛感還未來得及出口。
司恒也在感嘆。
他們還活著,他們居然還活著。
繃帶一層一層疊在傷口上,伴隨著劇烈又清晰的疼痛,司恒咬著牙去看阮安,生死線上走一遭,在死神手里拼命掙扎的時候,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這一次他真的有命回去,他一定會把自己最心底的愛意告訴那個人,無論她接受與否,他也無所謂,司恒不希望有一天自己死了,在想到這件事情的時候覺得遺憾。
“我們什么時候能回去?”
司恒突然開口問。
“忍著點,等你傷口好點我們就回去。”
阮安給司恒包扎完傷口,干澀的嘴唇貼上乏味的溫水,她的心里默默計算時間。
不知道來不來得及趕回去給他過生日。
錯過的第九個生日。
想到這里,阮安整個人就喪的要命。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