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最后還是沒能趕回來給于淵過生日,韞然和辭致還專門回來了一趟。
簡簡單單的生日,于淵過的心不在焉的,韞然讓他閉上眼睛許愿,他想的只有一個人。
一個他完全妥協,毫無保留交付出去心的人,他的愛人。
如今遠在千里之外,暗劍明槍,生死末卜。
沒有什么意外出現,一切如常。
曼莉吃著蛋糕突然想起了跟阮安一起去瓦拉內的司恒,眼光沒由來的往綰凈身上飄。
不知道她現在會不會有一點點擔心司恒呢?
算了,估摸著她連司恒的心意都不知道呢。
其實曼莉也不知道,只不過是女人的直覺瞎猜,直到她也有一次跟景材約韞然出去喝酒唱歌的時候,碰巧碰上了司恒,他喝了醉醺醺的時候提起過。
怎么愛一個人可以這么神不知鬼不覺的,如果不是酒精洗了腦,暫時麻痹了他的神經,她真的認為司恒可以一直瞞下去,瞞到死。
她在心里期盼著阮安和司恒可以平安早點活著回來。
為了誰都好,有些話就應該說清楚,有些人就是應該不管不顧的愛一場,不用再管什么輪回還小心翼翼的。
綰凈把大衣領子扣的嚴嚴實實,準備回去的時候被曼莉叫住。
曼莉遞過去一瓶溫熱的奶,一邊站在門口一邊問:
“綰凈,你知道司恒什么時候回來嗎?”
綰凈被這句話問得一頭霧水,這個名字她算不上特別熟絡。
就是有幾次在廠子里拼火槍的時候碰到過,沒由來的默契讓他們躲過了那一次慘烈的槍戰,搶下了當時最新的一批貨。
結果撤離的時候出了意外,差點沒走成,是司恒救了她,用口袋里的絲巾幫她包裹傷口,但是也許包的太潦草落下后遺癥,以至于她每個雨天都會莫名其妙的隱隱作痛。
導致綰凈每次在陰雨天傷痛發作的時候都會想起司恒。
那塊絲巾被綰凈洗干凈收在衣柜的最底層,想著要是有機會就物歸原主,卻沒成想再也沒有見到面的機會。
直到魏延鬧事,她在段游身后終于再次見到了,那個傳說中溫潤如玉的司公子司恒。
綰凈的眼神曾經停留在司恒身上過,但也只停留了一瞬就轉走了,眼神在轉回來的時候,司恒已經跟著段游走了,直到聽到車的尾氣聲才想起衣柜里的絲巾。
搶貨這種事情,這些年阮安可沒少經歷過,在對方給她倒茶時她就有所察覺,只是沒想到對方下了死手,要讓她命喪于此。
思來想去大概猜到了人,只不過阮老爺子還沒死,他們膽子倒是大了許多。
阮安懶得去想那么多,既然現在錢跟貨都搶到手,這一次也不算太虧。
她靠在門上,心里正在盤算,如果使勁趕趕的話,好像能在新年前回去。
司恒坐在阮安一旁的床上擦槍,肩膀還是隱隱作痛,看到她這樣以為她又在想于淵,笑她:
“才出來幾天啊,就這么離不開于淵么?”
阮安沒否認,翻了個白眼回:
“有種你試試,你肯定也會跟我一樣。”
司恒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沒錯。
從前他生死不怕,只要段游一句話他就可以拼命,每一次都不知道到生死關頭幾回,但是這一次,他倒是真的有點怕。
不是怕死。
是怕死了以后再也見不到綰凈。
大門突然有了動靜,司恒擦槍的手一點點慢下來,和阮安對視一眼后,迅速靠著墻。
阮安上了子彈,倒數三二一。
門被預料之中打開。
這次是奔著司恒來的,非常明顯,但阮安也不會袖手旁觀。
對方不是隨便找幾個人來對付司恒,屋子大比較好躲,但來回幾趟子彈很快就打完。
于是阮安迅速扔掉槍,拔起刀準備近身,她沒有全靠蠻力,相反用腦子致勝。
司恒畢竟是練家子,動起手來一點都不馬虎,但畢竟肩膀受了傷,對方人多勢眾。
體力逐漸被消耗,對方也開始用起刀來。
司恒雙眼一黑。
靠!今天要是真的能逃出去,他可要三百六十度跪拜老天爺了。
“你這個傷,但凡再偏幾寸你就得死。”
破舊的旅館里阮安一點點仔細的給司恒上藥,雖然她自己身上有點皮外傷,但明顯司恒的傷口比她嚴重的更多。
“一刀捅在你的舊傷上,是認識的人吧?”
司恒點頭:
“猜到了,應該是段游的人,想給我教訓,讓我好好待著。”
阮安本來想笑他,但又覺得不太好:
“話說你也真夠慘,明明什么事都沒做,就被默默關上了一個叛徒的名號。”
這次來了明顯是給他教訓,告訴他如果不好好做事,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這就是下場。
“我有沒有做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沒有這個心思,段游怕的就是我有這個想法。”
阮安聽見這話抬眼看他,突然間有個主意:
“是嗎?那你有那個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