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水淹祖陵,動搖國本!
- 大明洪武:朱棣,你做太子不做?
- 刻骨針
- 2091字
- 2024-07-27 10:13:53
趙勉神色一震。
太子朱標前不久才下葬。
現在的皇帝,已經徹底失去了枷鎖,成為脫韁的野馬。
喜怒無常,動輒殺人。
一旦觸怒皇帝,無人規勸,那就是必死之局。
一想到這,幾人都不免感覺到緊迫。
之前沒有思路,還只是挨罵受罪點,不危及生命。
現如今思路都給出來了,他們再給不出具體的方案,那就是無能。
皇帝對于無能的官員會如何處置?
幾人心底都相當有數!
想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偷奸耍滑,毫無疑問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不敢怠慢,工部尚書嚴震直命人取來黃河水道圖,道:“當務之急,先將方案定下來,再去思考是否可行!”
“我贊同,奏本中已經言明,想要治理黃河水患,其重點就在于下游。”
詹徽手指點在徐州,而后長長的劃出一條線來。
“從這里開始,到黃河入海口,這一段水患格外嚴重。
同時,也是這一段黃河河沙淤積,以至于水流速度緩慢,一旦發生洪水,上游中游的洪水難以暢通無阻排入大海之中,以至于向兩側蔓延,最終導致河堤決口!”
“按照奏本上所說,利用洪澤湖作為臨時儲水地,修筑大壩,以抬高洪澤湖水位,利用水流自上而下的沖刷,將下游河道進行疏浚。”
趙勉點了點河道圖上洪澤湖的位置,道:“如此一來,河床變低,黃河水能夠更為順暢的入海,水患自然會消弭于無形。”
嚴震直看著洪澤湖的位置,不無憂慮:“洪澤湖的確是不錯的選擇,但想要利用好它,就必須修筑堤壩,防止湖水向南潰堤沖毀運河,這不是一個小工程,需要的銀子不在少數。”
說著,他看向戶部尚書趙勉,問道:“趙勉,你掌管戶部,心中應該有個計較,這工程量,戶部錢糧能支撐下來嗎?”
“勉力可為,只不過工期會拉長,起碼需要兩年時間,才能完成堤壩的修筑。”
趙勉稍作估算,點了點頭,但同時也言明:“只是這兩年時間內,就只能專注于修筑堤壩,其他事情,都會降速,甚至是停滯下來,不知陛下是否會贊同。”
“這也是無可避免的事情,國庫如此,非人力能為。”
詹徽搖了搖頭,“以清口為界,黃河得到切削,同時還能為運河提供必要的水源,如此一舉多得,多花些時間也是應當。”
“你們忽略了一件事情。”
嚴震直沒有太過于樂觀,指了指河道圖上另一條河流:“治黃必治淮,自從黃河奪淮入海之后,水患就沒有消停過。
尤其是下游,一旦發水,必定誰一片生靈涂炭,究其根底,就是黃河與淮河同時泛濫,導致水位暴漲。
如果不能治理淮河,那么就只是治標不治本!”
幾人頓時有些沉默。
黃河與淮河的緣分從奪淮入海那一刻就已經開始,這一切還是得歸功于杜充。
以至于詹徽此刻又有想挖出杜充鞭尸的沖動!
趙勉皺眉,指著洪澤湖道:“能不能將堤壩修筑的更高,以此承載淮河的水量?”
嚴震直搖了搖頭:“你忽視了淮河的高度,這里地勢已經相當平緩,落差極小,一旦在洪澤湖筑造起高高的堤壩,勢必會導致洪澤湖水位高于淮河!
如此,淮河水不僅無法流入洪澤湖,還會導致河水倒流,從三河尖開始的河段,水位全面抬升。
到時候淮河兩岸的河堤如何處置?恐怕是同樣會潰堤!”
“也就是說,黃河和淮河,只能保一條?”
沈溍面色難看,“咱們要是這樣和皇帝陛下說,恐怕會被拉出去砍了腦袋。”
“恐怕不能如此說。”
嚴震直面露苦澀,手指點在洪澤湖之后,“諸位,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不要忘了!”
幾人都看了過去,頓時面色一變。
嚴震直手指點在的地方,大家心里都明白。
此處臨近鳳陽府。
鳳陽是朱元璋的老家。
當初朱元璋定都應天的時候,還想著有朝一日能夠衣錦還鄉。
于是花費大量人力物力財力修筑中都,打算有朝一日將鳳陽作為都城。
后邊一合計,這花的也太多了,容易給自己造作死,于是才停止這個想法。
不過鳳陽作為中都,則是保留下來。
而嚴震直指著的地方,不僅是朱元璋的鳳陽老家,還是朱元璋的祖陵所在之地。
也就是說,老朱家祖宗十八代,都買在這地方。
這里是貨真價實的明祖陵,是皇帝家的祖墳所在地。
而祖陵,距離洪澤湖,非常近!
一旦淮河大水,勢必會導致祖陵被淹。
很顯然,這不被允許!
明祖陵都被淹沒,毫無疑問是天大的禍患,將會動搖國本。
尤其是在古代,百姓大多相信天命的情況之下。
皇帝連自家祖墳都保不住,對于國運的打擊,顯而易見。
“此法過于兇險,一旦淮河水患,那么祖陵極容易被淹沒,到時候大家誰都跑不了!”
詹徽臉都白了,剛才還沒注意到這里,嚴震直一提醒,他才想起來這件事情。
淹沒祖陵?不要命了?
和皇帝一說,皇帝不得給你按在水里面淹死!
進度一時間陷入停滯,幾人心有余悸。
好懸就給皇帝祖墳泡了,這禍患,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
與此同時,陳橋鎮,店家。
朱棣看著眼前這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漢子,溫和道:“老大哥,有些事情,想向您請教。”
“不敢當不敢當,爺菩薩心腸,請俺們吃面,爺您想知道什么,俺們一定說。”
災民有些局促,他能夠瞧出來眼前這人非富即貴,不是個尋常的主,因此心里直打鼓。
朱棣點了點頭,問道:“看老哥的打扮,想必是受了災,老哥是從哪里過來的?”
“不瞞爺,俺們是從荊隆口一路逃災過來,死了不少人,才到這,勉強討口飯吃。”
“荊隆口?”
朱棣一挑眉,“那里也發洪災了?”
災民搖了搖頭:“爺明鑒,倒是沒有,實話實說,俺們是負責修筑河堤的河工。
原指著修河堤混口飯吃,可當官的不給錢,又叫我們拿命去填潰口。
實在沒法兒了,這才一路逃了出來,挨餓受凍,那也好過死在河堤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