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5.夜半血眼【求收藏,求追讀】
- 橫推武道:從靖安司斬妖開始
- 愛吐槽的鬼
- 2180字
- 2024-08-01 17:41:35
不得不說,清倌人的曲子確實是又長又白,啊不,是婉轉動聽。
一曲聽罷,林易恨不得再聽一曲。
只是想到自己身上的任務,林易還是咽了咽口水,忍住了。
“捕頭大人,咱們今晚真要留宿此地?”孟岡還是有些羞澀。
“都問了幾次了,咱們當然留宿啊,我都花了錢的,總不能這地方連個睡覺的地都不給老子留吧?那什么,你拿著我的腰牌,去叫那個秋菊,把門留著。”林易沒好氣地把腰牌遞了過去。
“好的捕頭。”孟岡拿著林易遞過來的腰牌,“踏踏踏”地走下二樓。
“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這小子還是不能理解。
我這種正人君子,即使留宿勾欄,也是為了辦正事啊!”
林易望著孟岡下樓的身影喃喃道。
……
夜色日漸昏沉,隨著曲終人散,時間也進入夜半時分。
“篤!——”
“篤!篤!篤!”
“丑時四更三點,天寒地凍。”
有打更更夫的聲音響起,已經來到四更天。
四更三點,相當于是凌晨兩點左右。
這個點,正是黎明前陰氣最寒重的時刻。
此時的勾欄瓦肆里,已經萬籟俱靜,忙了一晚的人,在這個點都已經歇息下。
春蘭是勾欄一名清倌人。
她今日乏得早,所以也休息得早。
只是到了夜半時分,她老感覺香房里有動靜,她數次想睜開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真的太乏了,可就是睜不開沉重的眼皮。
好困。
好累。
好想就這么一直睡下去。
一直睡到明早……嘶呼,好冷啊。
一陣冷風吹拂過身子,困意很濃的春蘭,一身雞皮疙瘩浮起的被凍醒。
她勉強從床上坐起來。
呼呼呼——
紙糊的窗戶,不知道什么時候推開,正有春寒夜風從窗外吹拂進屋子里。
吹得桌上燈油,劇烈搖擺,像是隨時就要被吹滅似的。
春蘭疑惑,她明明記得很清楚,臨睡前,她有鎖好門窗才對的?
“難道是其她姐妹,中途推開窗戶通風嗎?”
春蘭輕聲輕語一句。
她轉身看看床上和衣睡的兩位好姐妹,結果兩人都是在沉沉熟睡,春蘭輕輕呼喚了幾聲,都沒能喚醒兩位好姐妹。
最近瓦舍里好些家勾欄的姐妹,都發生怪事,總有人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臉色憔悴,難看。
而且昨日清晨,聽說還死了人,但這事很快又不了了之,也不知是真是假?
但姐妹間的恐懼情緒已經悄然埋下。
所以,膽小的她們,幾位姐妹一商量,最后決定晚上一起和衣睡,好互相壯膽。
春蘭喚了幾聲姐妹,見兩人依舊睡得沉,她只得大著膽子,獨自起身去關窗戶。
凌晨的深夜。
萬籟俱靜。
不知被誰打開的窗外黑空,格外幽暗,格外安靜。
即便一輪圓月高懸夜空。
可依舊擋不住窗外世界的格外幽暗。
也不知是不是春蘭的錯覺,她總覺得今晚的漆黑夜空,特別的黑暗,讓她總有種心驚肉跳的膽顫感覺。
不知是被寒風吹的,還是因為看著黑黢黢的窗外夜空,內心有些恐懼,春蘭顫顫發抖的走至窗前,然后她鼓起所有勇氣,猛的站到窗后朝二樓下的胡同巷子看去。
黑乎乎的。
什么都沒有。
春蘭輕松一口氣,是她太緊張了,老感覺小巷子里會不會藏著闖空門的小蟊賊。
咯吱!
砰!
春蘭關上紙糊的窗戶,并用力推了推,確認這次窗戶真的鎖好后,好冷啊,她繼續回床上睡覺。
可就當她擠在姐妹中間,眼睛剛閉上,猛然!
腦中浮現出被推開的窗戶,窗外高懸的圓月變成了一只邪惡血眸!
……
武大郎與武二郎是一對親兄弟。
兩人都是青城當地人,也都是夜里打更的更夫。
兄弟倆一個四十多歲,三十歲左右,白天給人打短工,晚上兼職更夫,日子倒也活得滋潤。
作為大哥的武大郎和弟弟商量好了,明年就能攢夠銀子,在城郊起一座新房子。
城里有了房子,大哥就好去找媒婆給弟弟說一門媳婦了。
至于哥哥自己,武大郎倒是沒想過。
長兄如父,父愛如山。
“篤!——”
“篤!篤!篤!”
“丑時四更三點,天寒地凍。”
凄涼夜下,打更的聲音,越走越近。
一進入宵禁,整座城市都陷入濃黑夜幕里,空蕩蕩的街道上,商鋪、宅子、民屋門窗緊閉,萬籟俱靜,周圍都是烏漆嘛黑一片,有些瘆人。
夜里偶有咳嗽聲響起,能把人嚇得一驚一乍。
半夜的咳嗽聲音帶著壓抑,沉悶,幽幽傳來,聽著像是棺材里的死人咳的。
自從當上夜里更夫的頭一天起,上一任更夫的林伯,就一臉鄭重的交代武大郎,武二郎倆兄弟,晚上打更,有三忌。
一是忌諱亂跑亂跳。
瞎幾把亂跑,萬一驚動了妖魔,被吃了也只能自討倒霉。
二是忌諱大呼大叫。
小心驚了神。
三是忌諱走回頭路。
夜里打更最容易撞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只能前進,不能回頭跑。
因為人活一口氣,只要膽氣在,尋常一些怪事就纏不上身。
而一旦回頭走,膽氣一些,邪風容易趁虛而入,回頭路變斷頭路。
林伯的搭檔,就是這么沒的。
大半夜被一條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的餓綠眼野狗嚇到,人嚇得往回跑,人失蹤了一夜,結果第二天被人發現淹死在了臭水溝里。
所以林伯才會提前退休。
由武大郎倆兄弟接了更夫這個職業。
年輕人,火氣大,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晚上不容易被一些神神怪怪的事給纏上。
一開始,倆兄弟夜里打更,也覺得瘆得慌。
但隨著時日一天天過去,什么都沒發生,兄弟倆覺得這更夫也沒林伯說得那么邪門嘛。
兄弟倆覺得那三點更夫忌諱,除了第一點,其他都是林伯為了嚇唬晚輩,鎮住氣勢,隨口胡謅的。
但好在,不信歸不信,兄弟倆倒還沒犯渾到故意去破壞禁忌,給自己招惹麻煩,畢竟命只有一回。
手提勉強照明的燈籠,武大郎,武二郎此時正經過勾欄瓦肆,嘩嘩——
忽然,夜幕沉寂的勾欄瓦肆里,響起井水打水的動靜。
嘩嘩嘩——
接著是水花潑濺聲音。
嘩——
這回是把水潑在地上的聲音。
噗通!
嘩嘩——
黑幽幽的夜下,再次傳來木桶放下井里,然后繼續循環著打水。
夜里的水,很涼。
“哪來的水聲?”
“哪家勾欄的人,三更半夜不睡覺還起來打井水洗東西?夜里井水涼,就不怕凍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