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墨棋司
- 回到大唐,爛編劇從長安密探做起
- 花辣子饃
- 2455字
- 2024-09-18 12:32:53
李憕第一次進青樓,被耳邊的鶯鶯燕燕擾得心神不寧。
長安女子衣著開放,胸脯四兩呼之欲出,粉白綿軟像兩只酒囊。歌妓們又是個頂個貌美,不施粉黛已然美艷出眾,如今化了濃妝反而花容失色。
他真欣賞不來大唐的妝容。
歌妓們都知道他是齊月樓的老板,玉堂府的當家人,紛紛簇擁上去想爭個頭籌。若是能得到李憕的青睞,下半生再也不用伺候人了。
她們是這么想的,但李憕完全不給機會。
他徑直走進提前預留好的雅間,見阿蠻坐在屋里,一手抓著一塊糕點,嘴里塞的鼓鼓囊囊。
“時間快到了,你先藏起來。”李憕一指阿蠻身后的屏風。
“唔……好……”阿蠻站起身,把手上的糕點扔進嘴里,又拿了個蘋果。
欒清從不去青樓取樂,要不是李憕搬出薩珊金幣的事,他八成會拒絕。
西域組織在陳非和玉堂府身上花了不少錢財和精力,也為此折損了不少暗探,李憕料定他們不會輕易放棄這條線。況且李憕在長安城里的名聲越來越大,一個貪財又心狠手辣的黑道分子,是西域人眼中的完美暗探。
他今天來有兩件事,一是用阿蠻的攝魂術弄清楚欒清的真實身份,二是釋放出想和西域人接頭的信號,讓欒清幫忙傳個信。
剛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背后傳來一聲:“嗝——”
“別吃了阿蠻,誤了事我就不帶你出去吃東西了。”
“好呢,我小點聲哦!嗝……”
阿大站在門口,聽見屋里的對話竊笑幾聲,忽然看見遠處走來個人影,便把手放在身后比了個信號。
李憕站起身往外走,迎上正皺著眉頭快步走來的欒清。
“欒老板,出什么事了?”
欒清搖搖頭:“這地方……我是真不喜歡。”
“我不像欒老板有那么多正經生意,這已經是最拿得出手的地方了。”
二人落座,李憕擺擺手,阿大關上門,在屋外警惕地踱步。
“李官人,我們開門見山吧,說說有何事。”
李憕掏出幾枚薩珊金幣,“陳非的宅子里有上百枚這樣的金幣,我覺得有些古怪。”
他觀察著欒清的表情,繼續說道:“全長安,我也只在欒老板那見過這東西,請您指點我,這究竟是什么來路?”
欒清輕咬嘴唇,斜眼看著李憕,過了半天才開口。
“陳非沒和你提起過?”
“從未說過。”
“那怕是有些古怪……陳非還有什么異常嗎?”
“要說異常的話,他還買了許多房產,都在長安東北那幾個坊里,不知做什么用。”
聽到房子,欒清來了精神,問道:“陳非也沒提過這些房子?”
李憕開始胡編:“倒是提過幾句,他說有位大人物要來長安,委托他提前置辦好房產。”
“原來如此。”欒清應承了一句,便不再說話,只是偶爾借著喝茶的間隙,抬頭瞥兩眼。
來之前,李憕和阿蠻約定好,只要聽到他輕輕咳嗽兩聲,阿蠻便現身施法。
“咳咳。”
沒動靜。
“咳咳。”
還是沒動靜。
“咳咳。”
“李官人,你這是……”
“無妨,偶感風寒。”
李憕心想,這死丫頭究竟在干什么,難不成忘記了信號。
他放下茶杯,假裝疲憊地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踢踢腿,晃悠著往屏風后走去,結果發現阿蠻靠著墻睡著了。
“真是服了……”他輕輕踢了一腳,阿蠻才緩緩睜開眼。
看著阿蠻一臉懵,他皺著眉用下巴指了指欒清,阿蠻才反應過來。
“咳咳。”
阿蠻騰的一下站起,沖到欒清面前念念有詞,雙眼放出一道紅光,射入欒清眼中。
“欒清,你是西域暗探嗎?”
“我代號流霞,是西域組織墨棋司派駐在長安的暗探。”
說了那么久的西域組織,慎錄司一直沒能查到這個組織的真實名字。
原來叫墨棋司。
“你是長安人,為何加入墨棋司。”
欒清嘴角抽搐,被攝魂后的雙眼一片烏青,此時也眼眶泛紅,涌出幾行淚水。
“十年前我和妻女在西域定居,家父突然離世,我不得不帶著全家回長安。”
“還沒到大唐境內,我的大女兒被墨棋司抓走,以此要挾我加入墨棋司,在長安給他們刺探情報。”
“兩個女兒都是我的掌上明珠,我不敢不答應,于是回到長安繼承了家業,做了這個地下錢莊。”
“收取墨棋司的錢財,賄賂接近大唐的官員,同時給長安城的官商做利益中轉。”
這番自述與李憕的猜測相差無幾。
“你和陳非是什么關系?”李憕問道。
“我是墨棋司的暗探,而陳非是我發展的暗樁。”
“要來長安的西域大德是什么人?”
“他叫胡拉罕,是墨棋司一個非常重要的小頭目。他這次來長安有重要行動,但我并不清楚是什么。”
“墨棋司為什么還沒有派人和李憕接頭?”
“本來應該由我和李憕接頭,讓他代替陳非的暗樁身份。但前幾日墨棋司傳來消息,讓我暗中考察李憕,聯絡的事情另派人完成。”
“你的上線是誰?”
“胡拉罕。”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胡拉罕此次進長安的陰謀一定不小。
“胡拉罕何時進城?”
“我不清楚,我只能等待他的消息。”
“他帶了多少人來?”
“一個人,但有二十三人提前進入長安了。”
那二十三個偽裝成西域僧人的暗探已經被慎錄司嚴密監控了,加上胡拉罕也不過二十四個人,僅憑這些人不可能在長安城翻起什么水花。
“陳非提前購置的房產,是做什么用的?”
“我不清楚細節,我只負責把墨棋司的錢和任務交給陳非。不過據我推測,這些房子應該是用來安置殺手的。”
“什么殺手?”
“不知道,但墨棋司和西域的另一個殺手組織關系很密切,一直幫助墨棋司執行暗殺任務。”
“殺手組織叫什么?”
“三老會。”
恐怕慎錄司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李憕不覺有些后怕。
欒清的雙眼已經哭得紅腫,面頰肌肉緊繃,看上去像個沉默的狂躁癥病人。
“這些年,你找到女兒的下落了嗎?”
被攝魂控制心智后,雖然會聽從別人的指揮,但并不會壓抑原本的情緒。
此時的欒清滿臉怒火,羞憤中夾雜著哀愁。
“我、我找不到女兒。”
“如果找到女兒,你還要給墨棋司當暗探嗎?”
“怎么可能!找到女兒,我拼了老命也要帶著她們遠走高飛,找個安全的地方了卻余生!”欒清哽咽著,“要是找不到女兒,我也不想活了。”
“你身為唐人,做了這么多出賣大唐的事,就不愧疚嗎?”
“怎么會不愧疚呢……”他的神色冷了下來,“我在西域生活多年,看慣了外邦人的殘暴行徑,才知道大唐有多好。”
“我祖居長安,因為大唐興盛才有了幾代人的家業,若不是被人要挾,怎么會做出這等禽獸之事……”
欒清慟哭起來。
不難想象,這些年悲憤交加,每日處在無休止的自責中,他的內心該有何等酸楚。
李憕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
“如果有人能幫你找到女兒,但是需要你協助他除掉墨棋司在長安的勢力,你同意嗎?”
欒清不假思索,惡狠狠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