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十條狗，這意味著還有其他的狗。但我的后面就沒有狗了。所以，我們一共十條狗。

狗主人用不同的方法訓練我們，因為我們的用途各不相同。

一犬的眼睛很好。他可以準確地掌握獵物的特征：獵物的職業是什么？獵物的家人有幾個？獵物的行動路線是什么？獵物喜歡吃什么？獵物有什么疾?。恳约?，獵物有哪些根深蒂固的習慣？

一犬特別關注最后一項，甚至到了癡迷的地步。他說，在觀察獵物的過程中，獵物有時會察覺到危險。在這種情況下，獵物會感到不安，并改變他們的日常生活。但即使在非日常的生活中，習慣依然會重復出現。

那是一個吃飯的日子。我記得那天的獵物很肥，所以我們喝了很多酒。我們喝醉了，開始閑聊起來。

那天，一犬的話特別多。

他說，這次的獵物很棘手。他用了五年時間，就將父親留下來的一個小商隊，發展成了當地數一數二的大商隊。問題在于，他為了發展事業，不惜背叛他的合作伙伴，甚至連他父親的老部下也不放過。所以，他才會成為我們的獵物。

我的頭突然疼了起來。

他說，那個家伙也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壞事，所以他一直都很害怕我們這些殺手。他晚上不敢睡覺，在好幾個地方輪流睡覺；吃飯的時候，他會先讓狗、雞和仆人試吃，確定沒有問題，才會吃剩下的食物；他的身邊，還有四五個據說會武功的退役官差保護他。雖然他只是一個為了賺錢，而連一頓熱飯都吃不上，連廁所都上不了的可憐蟲，但他確實很難對付。

這時，九犬問道：“說重點，你到底是怎么殺掉他的？”

“呵呵……他那么小心，你肯定又失敗了吧？”一犬得意地笑道，“你每次都只能抓到一兩只獵物，而我們卻能抓到很多，你有什么資格說我？重要的是要抓到獵物，不是嗎？”

“我抓到的獵物中，有一半都是你漏掉的，你還有臉說我？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

“你居然不說話了？看來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呵呵?！?

九犬喝了一口酒，惡狠狠地瞪著一犬。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一犬也做好了戰斗的準備。三犬和其他幾條狗都拿起碗，準備戰斗。

我嘆了口氣，真希望他們不要打起來。但殺犬們的眼神卻越來越兇狠。我拿起筷子，準備戰斗。

我們互相看著對方，誰都沒有先動手。沉默在蔓延。

就在這時，八犬突然指著桌子上那只煮熟的雞，對二犬說道：“二哥，如果你不吃的話，我可以吃嗎？”

“閉嘴，你這個白癡！”九犬罵道。但他看了一眼二犬和八犬，臉色緩和了一些。他背著手，抬起頭，看著天空。

他，是在瞪我嗎？我的頭又開始疼了。

“師兄。”二犬看著正在吃雞的八犬說道。

“我在聽。”但回答他的卻是九犬。

“你就算把他惹生氣了，也什么都得不到。”

“那我不惹他生氣，就能得到什么嗎？”

“如果他生氣了，不說話了，那我，就聽不到我想聽的故事了。”二犬看著八犬，說道：“師兄，我很好奇，您能繼續講故事嗎？”

一犬環顧四周，然后開口說道：“好吧，我繼續講。”他的殺氣已經消失了。

“我之前說過，那個獵物是一個商人，他每天都要處理大量的信息?！?

“處理信息，怎么了？”四犬問道。

“嘖，你動動腦子，他每天都要查看各種商品的價格、重要人物的婚喪嫁娶、天氣預報、人工成本、稅收，以及其他幾十種信息，然后做出判斷，做出決定?！币蝗攘艘豢诰疲^續說道，“所以，他只能依靠書籍，尤其是竹簡，他總是拿著竹簡。”

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故事，但其他的狗都懶得打斷他。

“但是……他有一個怪癖，真是太好了……哈哈……他每次看竹簡之前，都會先聞一聞?！彼粗湃?，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所以，我就在竹簡上——”

“五犬，你用了什么毒？”七犬打斷了他的話，看著五犬問道。

一犬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但他沒有發作。因為他知道，如果他敢發脾氣，其他的狗就會一起攻擊他。

“一犬的要求很苛刻，他要求這種毒不僅要接觸到皮膚就會中毒，而且還要少量服用，或者吸入就會致命?！?

“什么？你居然用了這么危險的毒，卻沒有提醒我？”七犬瞪著一犬說道。

“你當時不是忙著和那些丫鬟鬼混嗎？”六犬說道。他還補充了一句：“你這個色鬼，害得我到處替你擦屁股。”

看來，一犬為了毒殺獵物，讓五犬準備了毒藥，又讓七犬勾引了獵物家的丫鬟，然后讓六犬去處理那些丫鬟。

“真是麻煩，你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么要搞得這么復雜？”四犬說道。他是一個頭腦簡單的人。“如果是我，我會直接一箭射殺他……真是的，身體不行，就只能動腦子，真是浪費時間，哈哈哈！”

一犬、五犬和七犬的臉色都很難看。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我嘆了口氣，正準備拿起筷子，二犬突然開口說道：“好了，好了，四師弟，說得也有道理，但那些會武功的官差可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而且，只要能安全地完成任務就行了?！倍贿呎f著，一邊給其他的狗倒酒。“今天的酒算我的，以后有機會，我再請大家。”

二犬說完，大家都舉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但一犬似乎還在為自己的話被打斷而耿耿于懷。二犬則閉著眼睛，臉色有些發紅。三犬一言不發。四犬正在活動肩膀。五犬將一只蜈蚣放進了酒瓶里。六犬看著墻角的油燈，嘆了口氣。七犬說，那些丫鬟雖然脾氣不好，但長得還不錯。八犬看著沒有人動過的那盤菜，感到很奇怪。九犬打開門，呼吸著新鮮空氣。

五犬旁邊的酒瓶終于停止了晃動。八犬也終于不再盯著那盤菜。他似乎放棄了思考。

“那個，各位師兄……不好意思，請問，那盤菜，為什么沒有人吃？”

“……”

沒有人回答他，八犬猶豫了一下，又問道：“如果沒有人吃的話，我可以吃嗎？我很久沒有吃過肉了……”

那盤菜確實很久沒有出現了。就連雞肉，也很久沒有出現了。也許，從他成為八犬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們是什么時候開始不吃那盤菜的？他已經記不清了。

你，不是故意不吃的嗎？

我的頭又開始疼了。其他的狗應該也是一樣。這是一種儀式。

他在等，有人向他解釋。但沒有人說話。有幾條狗看著二犬。我閉上了眼睛。

二犬無奈地說道：“那是狗肉?！?

“……”

“我們不能忘記自己的身份，我們是狗，所以我們不能吃狗肉，就像人不能吃人肉一樣?！?

八犬皺起了眉頭。

“師兄，你們是不是想太多了？狗主人也沒有說過不讓我們吃，而且，我們只是為了生存，才……”

“我吃過一次，差點死了?！蔽椅嬷^說道。其他的狗都看著我。

“其他的狗只是被嘲笑，但我……”

“我，不一樣。”

“我剛吃了一口，就被狗主人狠狠地打了一頓?！?

八犬嚇得瑟瑟發抖。

“我，我也會被打嗎？”

“如果你想吃的話，早就吃了?！蔽液攘艘豢诰疲^續說道，“狗主人真是太麻煩了。”

“他訓練了這么多狗，所以他懶得再管我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