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而為犬。

據(jù)說，狗主人用幾斗雜糧從我父母那里把我買了過來。那時，我三歲。從那時起，我就一直在挨打。

我的第一個記憶，就是因為餓得受不了，偷偷地吃了一些生米，結果被狗主人抓個正著，狠狠地打了一頓。狗一樣的命運，從那時起就開始了。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挨餓。我不知道狗主人為什么要打我。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拿起刀。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什么都沒有教我，只是不停地打我，直到我學會為止。他不允許我問問題。不，他允許我問問題，但他只允許我問關于殺人方法的問題：如何從模糊的描述中識別目標？如何找到目標最脆弱的時間？如何找到目標最容易放松警惕的地方？如何選擇最合適的殺人工具？以及，如何讓目標死得更痛苦？除此之外，他不允許我問任何問題。這就是我的生活。

當他給我們?nèi)酉乱粔K肉的時候，我和其他的狗就會撲上去，撕咬著，啃食著，直到連骨頭渣子都不剩。我們必須工作，才能吃飯，而我們的工作，就是殺人。所以，我們有時會期待著有人死去，因為這意味著我們可以吃飽飯。

就在我快要忘記如何提問的時候，我成為了狗主人的第十條狗——十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