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爆炸
- 人在莫斯科斬妖除魔
- 輕風(fēng)拂過仙人掌
- 2027字
- 2024-08-20 23:53:54
斯馬金顫抖著手把名片交給阿列克謝。
他那堅毅,自信的眼神在這一刻崩塌,高筑的防線經(jīng)歷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慌亂的情緒厚重的凝結(jié)成液體,透過崩裂的縫隙溢出他的眼睛。
露天會場的角落中,三層鎏金燭臺上面的瑩瑩燭火,溫暖和煦的點亮了這里。
阿列克謝如松般站立,默默地看著斯馬金。
斯馬金洞破了他的偽裝,他也沒必要再把戲演下去。
“現(xiàn)在才是您的本來面目吧,阿列克謝先生,真的很好,真的?!?
斯馬金抻著袖口,把紐扣緊了緊,恢復(fù)了常態(tài),不動聲色的轉(zhuǎn)身離去。
“你認(rèn)為他的目的是什么?”忒梅利亞斯基望著不遠(yuǎn)處斯馬金離去的背影,手上還捏著橘紅的龍蝦殼,和斯馬金的談話似乎助他胃口大開。
“他對所有人好像都了如指掌,對話中暴露的只是冰山一角,他擁有的情報遠(yuǎn)比我們想象的要多。”阿列克謝說。
“參加這場宴會的人,恐怕并不都是在佩特里夫納面前爭奪利益的?!?
“其他商人都是簡單的競爭關(guān)系,但是斯馬金給我的感覺,卻是他要與在場的全部商人為敵,與整個體制為敵?!卑⒘锌酥x咂舌,“他在醞釀著什么事情,好像是在提醒我們......”
“我只看得出來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但是離開時有必要那么激動么?!边防麃喫够^續(xù)嗦著蟹腿。
“算了,阿列克謝,權(quán)當(dāng)是見世面了,誰知道這群有錢人腦子里想的是什么呢!”忒梅利亞斯基大大咧咧的說。
阿列克謝忽然想起曾經(jīng)閱讀過一篇關(guān)于人類心理學(xué)的論文,上面講的是人類的潛意識是無法被言辭所改變的,一切包括寬慰,勸導(dǎo)之類的語言,其實對潛意識毫無作用。
潛在的意識就像大腦為了擺脫激素的掌控,刻意分化出來的主體。
忒梅利亞斯基的話,并沒有讓他放松警惕,反而加重了他內(nèi)心的疑慮。
他的手不自覺的摸向腰間......那里空蕩蕩的,他們二人在進入會場之前就把身上的武器卸除干凈,留在了門外。
“我還是心神不寧,總感覺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卑⒘锌酥x說,“我們把武器全部留在門外,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忒梅利亞斯基把嘴中的蟹殼一吐,摟著阿列克謝的肩膀,說道:“根舍小兄弟,這里是莫斯科,誰會想不開對能源部的高管的動手,你回想一下咱們進門時,經(jīng)歷了多少次安全檢查,安檢大漢把我全身撫摸了個遍,武器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
他說的話確實是事實,讓阿列克謝也無法再出口反駁。
大提琴深沉的旋律線飄揚在會場上空,這是室外樂隊的慣用技巧,不僅僅是管弦樂在尾聲部分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大提琴的也可以作為填充。
忒梅利亞斯基顯然更富有參加此類場合的經(jīng)驗,他抬頭看向教學(xué)樓前:“佩特里夫納要來了?!?
果然,隨著樂器減弱至無聲,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里。
澄黃的燈光直直的打在教學(xué)樓前的立柱上,一輛漆黑的吉斯防彈保險轎車從夜幕中校園后身的樹林中駛了出來。
那輛車或許停在那里許久了,天色已晚,燈火通明之下,沒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宴會的號召者,今晚最受矚目的人......佩特里夫納,此時在無數(shù)道火熱眼神的注視下,緩緩地走出汽車。
胸前掛著金色玫瑰花樣式的胸針,身后披著墨綠色的小坎,腿上是略微寬松的深藍(lán)色女士西褲,她面帶標(biāo)準(zhǔn)微笑朝著眾人示意。
阿列克謝和忒梅利亞斯基站在人群的外圍,只能透過人群的縫隙,偷偷一睹她的容貌。
佩特里夫納沒有阿列克謝想象之中那么顯老,忒梅利亞斯基主觀的判斷影響了阿列克謝的思想,下意識的以為她是一個上了年紀(jì)的女人。
但實際上,佩特里夫納不比宴會上那些風(fēng)華正茂的女郎們遜色多少。
一頭淡淡的金發(fā)發(fā)著白光,乍一看上去以為是純凈的銀色。
梳著一頭干練、簡潔的方形發(fā)式,這種發(fā)型不需要太多時間打理,是政府女士常見的發(fā)型,權(quán)威和專業(yè)是很多人它的第一印象。
佩特里夫納在安保的護送下,走向人群。
今天這場宴會她策劃已久,邀請了眾多活躍在各個資源領(lǐng)域的富商齊聚一堂,就是為了整合拉攏更多的籌碼,對她未來在委員會中競爭,提前積蓄力量。
“佩特里夫納女士,我們公司鉆研海上油氣,這是我的名片?!?
一個著裝正式的臃腫男人,擠過攔在身前的安保,艱難的伸手把自己的名片遞上。完全不在意上半身將要崩裂的襯衫。
佩特里夫納依舊保持著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輕輕接過名片。
男人氣喘吁吁,滿臉通紅的喘著粗氣,驚喜的喃喃自語道:“佩特里夫納女士親手收下了我的名片。”
周圍的人見此情況,更加瘋狂的簇?fù)砥饋恚l(fā)誓要把自己的名片也留在佩特里夫納手中。
“看起來大家的想法都是一致的?!边防麃喫够梢牡目粗鴶D作一團的人群。
“你的擔(dān)心可能多余了,反而是我們的計劃不太好實施,周圍的安保很嚴(yán)格,我們沒辦法穿過十個彪形大漢接近她,而且這些商人發(fā)了瘋似的簇?fù)碓谝黄?,根本沒有單獨和她見面的機會?!边防麃喫够c了一支煙,不緊不慢的說。
阿列克謝沒有回應(yīng),他的眼睛不斷地在人群中掃視,他在尋找什么東西......
忒梅利亞斯基一愣神,他察覺到阿列克謝的異樣,疑惑地問道:
“你在找什么?”
“斯馬金。”
“斯馬金肯定也擠在人群里呢,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不是虛偽到極致的人!你千萬別鉆牛角尖,斯馬金和那些人是一路的貨色,嘴上說一套,做起來另一套。千萬別被他的演技給騙了?!边防麃喫够f。
砰......
巨大的火花升騰而起。
阿列克謝被沖擊波掀飛幾米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