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阿巴。”阿列克謝充當人形警報器。

“哦，這位是......”男人很意外的看著阿列克謝。

“這位是我的干兒子，先生。”忒梅利亞斯基轉過身，微笑的伸出手。

“我一直致力于關心咱們偉大祖國的弱勢群體，我們出現在同一個場合，想必你也是同樣富有正義感的人吧。”

男人握住伸來的大手，說道：“很遺憾我沒有做到像您這樣完美，我這是第一次認識這樣的公益項目，但話說回來我確實對資助弱勢人群很有興趣。”

“有心就好，請問您的姓名，我們見過面么？”忒梅利亞斯基說。

“原諒我這么冒昧的前來打招呼，我是海石鉆油聯合公司的總經理斯馬金，剛剛我們擦肩而過看著您很眼熟，所以特意來打招呼。”

“原來是這樣，可能是我的眼拙，我對你的容貌并不熟悉，我叫福明，天然氣工業部下屬分公司的總經理。”

阿列克謝站在旁邊一直觀察男人的神色......確實很自信，有掌管一個大型企業的精神面貌，但是真的僅僅是看著眼熟就來打個招呼這么簡單么，恐怕真正的目的并不簡單。

“或許吧，看您的樣子真是年輕，甚至還能從容淡定的吃些點心。”斯馬金眉間略帶憂慮，“我就差得多，能參加佩特里夫納女士舉行的晚宴真是讓我受寵若驚，現在還有些魂不守舍，生怕壞了這里的規矩。”

忒梅利亞斯基踩了踩阿列克謝的腳面。

阿列克謝心領神會的用寬大的身體擋住二人風卷殘云之后的現場。

“放輕松，佩特里夫納女士確實是一個很嚴肅的人，但是她并不死板，晚宴時間隨意一點并不是壞事。”忒梅利亞斯基說。

“您說的對。”斯馬金遲疑了一下，繼續說，“我知道你參會的主要目的就是關注弱勢群體的問題，對此我毫不懷疑，但是您看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帶著目的來的。”

他的聲音很低沉，手指很輕微的抬起：“您看左邊那位身材臃腫的男人，那是遠東最大的木材出口商；再看這一邊，頭戴鮮紅帽子的男人，看起來很紳士對么，不過是徹頭徹尾的人渣，瞞報礦場塌方的敗類。”

之后斯馬金又把身旁所有人都指了一個遍，全部都被他言辭激烈的批評了一遭。

“我的上帝，我真沒想到這場聚會竟然變了味道。”忒梅利亞斯基捂住嘴，露出傷心、難過、悲哀、復雜的表情。

仿佛是切身的悲痛，哀其不爭，怒其不幸的具象化表現。

阿列克謝暗自比了一個大拇指，心說絕了，大屏幕上主演的演技都沒你精湛，要不是知根知底，我也得被你感動的痛哭流涕。

同時他對斯馬金的身份持有更加懷疑的態度，斯馬金對會場幾乎所有人的身份都有大概的了解，他不去與這些人打招呼，反而出乎意料的找上了一個不確定身份的陌生人，這更像是一種帶著目的的試探，忒梅利亞斯基打太極的功夫很好，斯馬金摸不出什么底細。

但如果認定斯馬金是一個反面人物，那就無法解釋，他敘述那些邪惡勾當時，無意流露出來的發自內心的厭惡。

說實話，阿列克謝直覺上認為斯馬金并不是在演戲，但是看到忒梅利亞斯基堪稱史詩級的表現，他也不得不在斯馬金身上多留了一個心眼。

“我聽說有些邀請卡并不是佩特里夫納女士親自發放的，這些人絞盡腦汁，花費大量的精力就為了拿到邀請卡參加晚宴，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攀上能源部這趟快車，想獨自壟斷國內的市場。”斯馬金說。

“可是國家的資源不能讓少數人壟斷，我們需要阻止這種行為。”斯馬金目光堅定，雙手攥拳微微用力，心中澎湃不已。

阿列克謝心想這就是他的目的？為了聯合忒梅利亞斯基對付其他的人，可是佩特里夫納到現在還沒有現身，他怎么知道晚宴上會有什么內容。斯馬金這個人不簡單，但僅此而已，阿列克謝自認為看不透他。

“為什么和我說這些。”忒梅利亞斯基的臉漸漸變冷，他也意識到斯馬金一定是知道些關于他和阿列克謝的底細，不然不會這么堅定的直接和他攤牌。

斯馬金看到忒梅利亞斯基的眼神，微微一愣，急忙說道：“原諒我說了一些與實際不符的話，但是我發誓我確實不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

他說話間目光瞥向了阿列克謝。

原來他早就知道我是正常人，阿列克謝恍然，左右手的六和七也就沒什么必要再一直舉在他面前了。

阿列克謝默默的放下手。

“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們的眼神就知道，你們和其他人的目的不同，他們的眼睛都是貪婪的黑洞，無藥可救。而福明先生，你的眼睛是猛獸，蟄伏著的殺手，你必定會掃清眼前一切的邪惡。”

“至于您的......干兒子。”斯馬金瞬間嚴肅起來，“我只能說我看不透他的眼睛......這個世界上少有幾個我看不懂的眼睛，他就是其中之一。不過我能感受到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種陰冷、絕望的感覺，或許以后會經常光顧我的噩夢。”

忒梅利亞斯基看向阿列克謝，微微一笑，轉頭對著斯馬金說道：“恐怕我們二人不能如你所愿，跟你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我們和這里的所有人一樣，都希望從佩特里夫納女士身上得到好處，盡管各自的目的不同，但大差不差都是為了私欲而已。”忒梅利亞斯基攤手，想結束這段對話。

“不會的！”斯馬金忽然大聲說。

“我絕對不會看錯的，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的眼神告訴我的答案絕對不會錯的。”斯馬金從兜里拿出一張名片。

“這是我的名片，我希望我們會有緣分再次見面的。”他遞給了忒梅利亞斯基。

同時又鄭重的給了阿列克謝一張，

“我雖然看不懂你的眼睛，但是請你保持自我，你的眼睛里似乎......有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