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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費薩爾時期敘利亞的政治組織結構

第一章
從“愛國主義風潮”到大眾政治的出現

正如在導言中所討論的,奧斯曼帝國在19世紀的經濟和行政轉型,盡管在分布和效果方面存在不均衡,但是引起了帝國大量居民的社會和政治關系的相關轉變。這一轉變的三個方面對理解敘利亞民族主義和大眾政治的出現及演變路徑尤為重要。首先,正如上文提到的,隨著國家承擔起新的職能,與獨立于國家以外的各種制度爭奪之前不屬于國家控制的職能,這使得國家正式政治的領域擴大了。由于這一進程,越來越多的敘利亞人,被國家或者其反對者動員起來,并通過新的媒體渠道獲得信息(城市空間集中度的擴大、城市空間的重組及現代交通和通信技術的引入確保了新的媒體渠道的效率),民眾開始對越來越多的公共問題提出質疑。

與此同時,奧斯曼經濟一體化的范圍和規模不斷擴大及行政革新的結構效應對帝國的文化凝聚力產生了雙重影響。在最為抽象的意義上,經濟活動的一體化、城市發展、政府干預的加強和現代公共領域的擴大導致文化規范和實踐的標準化加速,大部分奧斯曼人口受到市場和國家力量的平衡。這種標準化擴大了本尼迪克特·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所說的民族主義的“文化體系”(“cultural system” of nationalism)領域。[1]但是在另一個層面上,這種標準化伴隨著一個看似相反的過程:因為奧斯曼社會轉型在分布和影響上是不均衡的,對不同社會階層的作用方式存在差異,所以實際上它將那些成功駕馭新社會、經濟和政治形勢的人置于那些沒有成功駕馭的人的對立面。其結果是,奧斯曼帝國晚期的文化像其他帝國和歐洲外圍的殖民地文化一樣,分化成獨立和日益不同的亞文化,表達著對社會經濟變遷的不同回應。正如下文所述,這些亞文化中的每一支都通過制度本能地進行自我建構,并通過那些反映其對社會合理和誠實的安排的認知的范式活動來進行自我展示。

與此同時,經濟、行政和環境的轉變使許多敘利亞人的權力關系發生偶然性重構成為可能。更為明顯的是,在敘利亞人的需要和關切超越或過度損耗嚴格限定的和縱向的個人依賴關系的時期,上述轉變使權力關系沿著橫向、協同、民族的方向重建成為可能。

這類時期中的一個始于1919年秋。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毀滅性影響,敘利亞大部分城市人口生活在不安之中,阿拉伯政府及其盟友利用(也因此削弱了)傳統顯貴及連接他們和城市大眾的習慣性聯系之外的渠道部分地動員了他們,開始面對新的一系列經濟和政治危機。由于無法緩解許多敘利亞人經歷的混亂,傳統的裙帶關系變得越來越無用。在接下來的8個月里,大量敘利亞民眾利用了一種新的政治組織形式,即人民委員會,它前所未有地擴大和制度化了橫向、協同和民族的聯系。由于失去了社會和象征資本,一些城市和農村的知名領袖也同樣利用這一組織,在此過程中,他們掩蓋這些人民委員會的革命性質,通過它們的結構和方案來展現一種新的社會和政治合法性架構。

人民委員會填補了無論是阿拉伯政府還是相關民族主義組織,諸如法塔特(或稱阿拉伯青年協會,al-Fatat)和阿拉伯俱樂部(Arab Club),都沒能填補的結構和意識形態空隙。探索部分民族主義組織的無能和人民委員會所具有的創新特性背后的原因是本章及之后章節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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