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晉五十年:266至317年歷史現象考述
- 季社建
- 13014字
- 2024-07-18 14:35:04
四、新朝之路
曹魏后期司馬氏專制的腥風血雨
新舊迭代,勝者總需除斥敵手、自營勢力。其中的除斥異己,在“征誅”是消滅外部敵人,在“篡弒”則主要是清除內部異己。“高平陵事變”后,曹魏名義尚存、實則形同虛設的十七年間,先是司馬懿短暫主事,至嘉平三年(251年)司馬懿死,長子司馬師、次子司馬昭又先后專政,父死子繼、兄終弟及,其中,司馬昭專政十年,占期近三分之二。為清除不服司馬氏的挑戰者,應對反叛,司馬氏三代人主使了一系列的血腥事件。
表導-1 曹魏后期司馬氏當政期間重大變故列表

(續表)

(續表)

(續表)

注:上表根據《三國志》卷4、卷9、卷28和《晉書》卷1、卷2等記載輯成。
上述事變,或波云詭譎,或劍拔弩張,其經過不無精彩之處,歷來不乏渲染者和戲說者。實際歸納起來,除了曹髦之死比較特殊,事涉弒君大逆,余皆司馬氏擅權獨制而其他政治人物不服,彼此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較量與爭斗,諸多情節、細節,對于我們的主題,反倒沒有太大意義,甚至反叛者先前是親曹還是親馬也不是特別重要(174)。并且,十多年間的歷次事變,似乎不能概以司馬氏的陰謀而論,如言陰謀,也多是司馬氏與其挑戰者的互為陰謀。
“營立家門”(175):從禮法之士到新朝權貴
在剿除異己的同時,司馬氏加緊培植私黨。為數眾多的宗親出鎮各地,自是司馬氏“營立家門”的直接途徑,對此將在后文相關部分,結合西晉宗王分封、出鎮現象加以考察。不過,宗親的作用似乎重在穩定外圍,司馬氏在朝中的代魏舉措,主要依仗的是異姓勢力。
“篡弒”的特殊之處在于,滅異己與樹私黨兩個方面往往合二為一,助力者、變節者賣身投靠,協從除滅異己,司馬氏的班底由此不斷壯大和堅固。
司馬師時,出身低微、“好色薄行”但“雅曠有智局”的石苞,以及與司馬懿同朝為臣的陳矯之子陳騫,二人極受重用,終生不二,對司馬氏的貢獻一直延續到入晉后的晉武帝時期(176)。
司馬昭時,西晉的第一重臣賈充、第一名臣裴秀、第一賢臣羊祜、第一謀臣荀勖,皆愈益見信于司馬氏。突出者如賈充、羊祜,賈充是弒殺魏帝曹髦的直接事主,并在平定毌丘儉、諸葛誕、鐘會叛亂事件中屢立大功,位至司馬氏私黨的首席;羊祜本為夏侯氏之婿,同時又是司馬氏的姻屬,在“中立”多年后審時度勢地投向司馬氏(177)。
“營立家門”不止于結私黨,還需籠絡世人,爭取舉朝的服從、唯喏。經過一系列的事變,朝中眾臣不得不選邊站隊,形成一個被動附從司馬氏的群體。在很大程度上,這一過程既是先前以質疑曹魏、抵制曹魏為旨而集合起來的禮法集團的解體,同時也是司馬氏出于代魏目的而對禮法集團的清理重構。
前及“淮南三叛”之一的王凌,其與族弟王昶皆具濃厚的禮法背景,少時“俱知名”,俱交好司馬懿,青龍四年(236年)曹叡詔令朝臣舉薦人才,司馬懿“以昶應選”;王凌在揚州謀反、司馬氏討伐王凌,時為征南大將軍、都督荊豫諸軍事的王昶與王凌毗接,在事變中竟保持中立(178)。禮法世家出身的鐘會曾經游說誅殺嵇康,在司馬昭旗下,鐘會有寵且為腹心之一,受命滅蜀、取得成功后的鐘會卻反叛司馬氏,敗亡(179)。
反叛司馬氏是禮法集團解體的典型表現,但不多見;多數朝臣乃是主動或被動懾服于司馬氏的威權。民間廣為流傳的《二十四孝圖》中有一著名的“臥冰求鯉”故事,主角就是時居朝中的王祥(180)。在對待司馬氏的態度上,王祥一直若即若離,雖然“及高貴鄉公(曹髦)之弒也,朝臣舉哀,祥號哭曰‘老臣無狀’,涕淚交流,眾有愧色”(181),但包括王祥在內,眾多朝臣皆不敢直接反對權臣。晉武帝嗣父為晉王,禮法集團首領之一何曾等逾制對其行跪拜之禮,王祥“獨長揖”而已(182),王夫之譏之“不吝于篡,而吝于一拜”,“可以避責全身,免于佐命之討,計亦狡矣”(183)。
位在“三公”的鄭沖則不同于消極的王祥,一改“耽玩經史”“不預世事”的風格,在附和司馬氏方面表現出友好態度。司馬昭命人勘定禮制、制班律令,“皆先諮于沖,然后施行”。魏晉禪代之際,一向“蒞職無干局之譽”的鄭沖唯一一次顯赫“蒞職”:代表魏帝,“奉策”將曹魏政權禪讓給司馬氏(184)。
另一示好者荀乃大名鼎鼎的荀彧之子。司馬師主政之時,荀
提醒:應當派人巡行四方,察看各方大吏是否心存異志;還積極從討“淮南三叛”之毌丘儉。曹髦被弒后,司馬昭急欲平復眾臣不滿心態,時為尚書左仆射并領吏部的陳群之子、荀
之甥陳泰不愿順從司馬昭從輕發落事主的想法,荀
則取代陳泰的吏部之職,對陷入危機的司馬氏施以援手(185)。
至曹魏后期,即使刻意表現“無所親疏”的朝臣(186),或委曲求全,或噤若寒蟬,表面上與司馬氏保持一定距離,以別于司馬氏鐵桿死黨者,實質上也已喪失了相對獨立的政治地位。禮法集團已從疏離曹魏的一股勢力轉為司馬氏的附庸,無論主動還是被動,只能唯“馬”首是瞻,由一準于禮異變為一準于“馬”。
魏晉禪代:改朝與換代同步
就在萬事俱備、魏晉禪代的成熟“果實”落地前夕,收獲者已非催熟“果實”之人。曹魏咸熙二年八月(265年),司馬氏掌門人司馬昭驟死,長子司馬炎嗣位,四個月后代魏上位,登基為帝,即晉武帝,儼然重演了當年曹操死后曹丕代漢的一幕。改朝與換代同步,在形式上,西晉代魏的確是實實在在“如漢魏故事”(187)。
此類“城頭變幻大王旗”式的新舊交替,益處在于“上雖逆而下固安”,“禍不加于士,毒不流于民”,江山易姓卻“無原野流血之慘”(188)。然而,不同的皇朝,面對的將是不同的世道人心。
(1) 白鋼主編:《中國政治制度史》,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16年,上冊第287頁。
(2) 何曉明:《中國皇權史》,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2015年,第110頁。
(3) 語出《后漢書》卷9《獻帝紀》“論曰”。“厭”者,倦也,李賢對此注云:“漢自和帝以后,政教陵遲,故言天厭漢德久矣。”引自《后漢書》,(唐)李賢注,中華國學文庫,北京:中華書局,2012年簡體橫排點校本,第一冊第303—304頁。
(4) 東漢始于漢光武帝建武元年(25年);漢章帝于建初三年(78年)立竇氏為后、重用后族,章和二年(88年)漢章帝死,竇氏一族專權,自此東漢政局長期動蕩不已。詳見《后漢書》《資治通鑒》等的相關記載,并可參閱范文瀾:《中國通史》第二冊“政治概況——東漢后期(漢和帝至漢靈帝共一〇一年)”,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82—193頁;王子今:《秦漢史:帝國的成立》“東漢政治生態”,北京:中信出版集團,2017年,第275—290頁等。
(5) 漢桓帝146—167年在位,漢靈帝168—189年在位。
(6) 參閱白壽彝主編:《中國通史(第二版)》第四卷“外戚、宦官、黨錮,黃巾大起義”,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江西教育出版社,2015年,第5冊第335—367頁;[日]金文京:《三國志的世界:后漢三國時代》“夕陽西下的漢帝國”(講談社·中國的歷史04),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年,第17—50頁;薩孟武:《中國社會政治史(先秦秦漢卷)》“政局的紛亂”和“東漢社會的崩潰”,北京:三聯書店,2018年,第389—412、442—460頁;朱子彥:《中國朋黨史》“東漢黨錮之禍與清議運動”,上海:東方出版中心,2016年,第47—115頁;何曉明:《中國皇權史》“外戚與宦官對皇權的交替侵蝕”,第182—190頁等。
(7) “黨人”“黨錮之禍”之說出現于東漢后期,《后漢書》取“黨同伐異”之義,謂之“黨人”,并成《黨錮列傳》。見《后漢書》卷7《桓帝紀》和卷8《靈帝紀》相關年份、卷67《黨錮列傳》,第一冊第244—250、255—263頁,第三冊第1753—1784頁。
(8) 薩孟武:《中國社會政治史(先秦秦漢卷)》,第412頁。
(9) 參見《后漢書》卷8《靈帝紀》相關年份和卷71《皇甫嵩朱俊列傳》等,第一冊第270—279頁,第三冊第1845—1858頁。“持節”及“使持節”“假節”,“節”者,古代臣、將所執以證奉行君命的符節、節鉞,依晉制,“使持節為上,持節次之,假節為下。使持節得殺二千石以下;持節殺無官位人,若軍事,得與使持節同;假節唯軍事得殺犯軍令者”。見《晉書》卷24《職官志》,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繁體豎排點校本,第三冊第729頁。有關東漢及魏、晉官職等,參見《后漢書》志24至28《百官志》一至五,第四冊第2873—2943頁;《晉書》卷24《職官志》,第三冊第723—750頁。
(10) 《后漢書》卷8《靈帝紀》中平六年、卷69《竇何列傳》、卷72《董卓列傳》、卷74上《袁紹劉表列傳》等,第一冊第277—279頁,第三冊第1802—1808、1864—1872、1903—1908頁;《三國志》卷1《武帝紀》,卷6《董卓傳》《袁紹傳》和《袁術傳》等,(南朝宋)裴松之注,中華國學文庫,北京:中華書局,2011年簡體橫排點校本,上冊第4—5、143—175頁。
(11) 宋杰:《三國兵爭要地與攻守戰略研究》,北京:中華書局,2020年,上冊第3頁。
(12) 《后漢書》志第21《百官志一》,第四冊第2875頁。
(13) 在今河南省開封市祥符區一帶。
(14) 《三國志》卷1《武帝紀》相關年份以及其他諸卷,上冊第1—25頁等。參閱白壽彝主編:《中國通史(第二版)》第五卷“三國鼎立”,第7冊第97—149頁;[日]金文京:《三國志的世界:后漢三國時代》“群雄割據”“三分天下”“三帝鼎力”和“走向衰落的三帝國”,第51—162、201—236頁;何茲全等:《三國史》,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年等。
(15) 語出《三國志》卷10《賈詡傳》,上冊第273頁。
(16) 語出《三國志》卷35《諸葛亮傳》,下冊第760頁。
(17) 《后漢書》卷8《靈帝紀》和卷9《獻帝紀》相關年份、卷72《董卓列傳》、卷74上《袁紹劉表列傳》等,第一冊第255—306頁,第三冊第1861—1886、1903—1931頁;《三國志》卷1《武帝紀》相關年份、卷6《董卓傳》和《袁紹傳》等,上冊第6—11、143—151、157—168頁。
(18) 《三國志》卷1《武帝紀》相關年份,上冊第12—22頁。
(19) 語出《三國志》卷1《武帝紀》“評曰”,上冊第44頁。
(20) 語出《三國志》卷10《荀彧傳》所載荀彧建言曹操奉迎漢獻帝之論,上冊第258頁。
(21) 《三國志》卷1《武帝紀》建安五年,上冊第14—18頁;《后漢書》卷9《獻帝紀》建安五年,第一冊第296頁。
(22) 《三國志》卷13《華歆傳》和《王朗傳》,上冊第335—337、340—341頁。
(23) 《后漢書》卷70《鄭孔荀列傳》,第三冊第1814—1830頁。
(24) 《三國志》卷12《崔琰傳》,上冊第308頁。
(25) 《三國志》卷1《武帝紀》建安二年和建安四年、卷8《張繡傳》等,上冊第11—14、218—219頁。
(26) 《三國志》卷1《武帝紀》相關年份、卷8《張魯傳》、卷13《鐘繇傳》等,上冊第27—37、219—222、327—330頁。
(27) 《三國志》卷36《馬超傳》,下冊第787—790頁。
(28) 《三國志》卷16《杜畿傳》,上冊第415頁。
(29) 《三國志》卷21《衛覬傳》,上冊第507頁。
(30) 《三國志》卷14《蔣濟傳》,上冊第375頁。
(31) 語出《三國志》卷9《夏侯惇傳》:“時大旱,蝗蟲起,惇乃斷太壽水作陂,身自負土,率將士勸種稻,民賴其利。”上冊第224頁。
(32) 士家制度系曹魏為保證足夠兵源及防止士兵逃亡而實行的世代為兵制度,依此制,士兵及其家屬社會地位低賤,男子終身當兵,父死子繼,平時屯田,戰時打仗,士家只能與士家通婚。參閱《晉書》卷92《趙至傳》,第八冊第2377—2379頁。
(33) 屯田初期,便有“新募民開屯田,民不樂,多逃亡”的情形,見《三國志》卷11《袁渙傳》,上冊第278頁;曹丕東征途中“經郡縣,歷屯田,百姓面有饑色,衣或短褐不完”,見卷2《文帝紀》,上冊第55頁;甚有“屯田客呂并自稱將軍,聚黨據陳倉”,抗拒屯田,見卷23《趙儼傳》,上冊第556頁。
(34) 《三國志》卷1《武帝紀》“評曰”,上冊第44頁。
(35) 《三國志》卷1《武帝紀》初平四年和興平元年、卷8《陶謙傳》,上冊第8—10、206—209頁。
(36) 《三國志》卷1《武帝紀》建安五年、卷6《袁紹傳》,上冊第14—18、164—167頁。對曹操“坑紹眾八萬”之說,裴松之有所質疑。
(37) “九錫”指天子賜予臣子九種禮器,以示最高殊遇。漢晉之際,“九錫”之賜、受,通常與權臣專權、僭制相聯系,受“九錫”多為僭位之征象。
(38) 《三國志》卷1《武帝紀》和卷10《荀彧傳》,上冊第29—34、263—265頁;《后漢書》卷70《鄭孔荀列傳》,第三冊第1830—1839頁。
(39) 《三國志》卷10“評曰”(裴注所論),上冊第276頁。
(40) 《資治通鑒》卷66建安十七年,(元)胡三省注,中華國學文庫,北京:中華書局,2018年簡體橫排標點本,第三冊第1770頁。
(41) 王仲犖:《魏晉南北朝史》,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9年,上冊第38頁。
(42) 今河南省焦作市溫縣。
(43) 《三國志》卷15《司馬朗傳》,上冊第389—391頁;《晉書》卷1《宣帝紀》,第一冊第1—2頁。
(44) 《晉書》卷1《宣帝紀》,第一冊第21頁。
(45) 《晉書》卷1《宣帝紀》,第一冊第1頁。
(46) 參見《三國志》卷1《武帝紀》建安十三年、卷32《劉備傳》、卷47《孫權傳》等,上冊第23—25、732—734、931—932頁。另參閱何茲全等:《魏晉南北朝史》“三國局面的形成”,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年,第17—25頁;王仲犖:《魏晉南北朝史》“赤壁之戰”,上冊第54—57頁;宋杰:《三國兵爭要地與攻守戰略研究》“曹操南征荊州、赤壁的用兵路線”,上冊第259—277頁;[日]金文京:《三國志的世界:后漢三國時代》“赤壁之戰”,第70—88頁。
(47) 《后漢書》卷9《獻帝紀》建安十三年和卷70《鄭孔荀列傳》,第一冊第299頁,第三冊第1828—1829頁。
(48) 語出《三國志》卷1《武帝紀》“評曰”,上冊第44頁。
(49) 《三國志》卷10《賈詡傳》,上冊第274頁。
(50) 《三國志》卷23《常林傳》和卷1《武帝紀》建安十六年,上冊第548、27—29頁。
(51) 《三國志》卷1《武帝紀》建安十九年(裴注引自《九州春秋》),上冊第34—35頁。
(52) 《三國志》卷1《武帝紀》建安二十年和卷21《劉廙傳》,上冊第35—37、509—512頁。
(53) 《三國志》卷15《司馬朗傳》,上冊第389—391頁。
(54) 語出《孟子·萬章》:“天子一位,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男同一位,凡五等也。”《孟子譯注》,楊伯峻譯注,北京:中華書局,2010年,第217頁。《禮記·王制》則載,“王者之制祿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禮記》,胡平生、張萌譯注,北京:中華書局,2017年,上冊第240頁。有關上古爵制,議論、見解不盡一致。漢晉時期爵制問題,可參閱楊光輝:《漢唐封爵制度》,北京:學苑出版社,2002年;朱紹侯:《軍功爵制研究(增訂版)》,北京:商務印書館,2017年;陳赟:《周禮與“家天下”的王制》“‘家天下’王制架構下的封建”,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9年,第286—352頁等。
(55) 參閱白壽彝主編:《中國通史(第二版)》第三卷“封藩建衛與國野統治”和“周初的武裝殖民與‘國’‘野’之分”,第3冊第241—249、626—628頁;楊寬:《西周史》“西周初期的分封制”,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年,上冊第397—420頁。
(56) 井田制系上古田制,以西周時期最為成熟和典型,道、渠縱橫,土地分隔形如“井”字,授予民眾耕種,故名“井田”。參閱白壽彝主編:《中國通史(第二版)》第三卷“井田制度”,第3冊第645—648頁;楊寬:《西周史》“井田制的生產方式和村社組織”,上冊第199—227頁等。
(57) 《三國志》卷14《董昭傳》,上冊第366—367頁。
(58) “禮法之士”語出《晉書》卷49《阮籍傳》:據說阮籍“能為青白眼,見禮俗之士,以白眼對之”,故而深為“禮法之士”嫉恨。又見該卷《阮咸傳》,“咸任達不拘,與叔父籍為竹林之游,當世禮法者譏其所為”;《嵇康傳》所載嵇康之語,“至為禮法之士所繩”;《劉伶傳》所載劉伶之語:“陳說禮法,是非蜂起。”見第五冊第1361、1362、1371頁。
(59) “三代”即夏、商、周三朝合稱,語出《論語·衛靈公》,“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論語譯注》,楊伯峻譯注,第237頁。
(60) 有關“禮法之士”問題,可參閱劉大杰:《魏晉思想論》,長沙:岳麓書社,2010年,第69—118頁;曹文柱:《略論魏晉南北朝時期文化結構的更新》,《魏晉南北朝史論合集》,北京:商務印書館,2008年,第71—84頁;劉運好:《魏晉經學與詩學》上冊“魏晉時代的政治思想”“魏晉經學的整體考索”和“延續崛起:三國經學考論”,北京:中華書局,2018年,第31—163頁;景蜀慧:《權術政治與士大夫命運》和《魏晉官僚大族的重實之風及當時政治中的實用主義》,《魏晉文史尋微》,北京:中華書局,2018年,第32—44、46—65頁;宋大琦:《先王之法:禮法學的道統傳承》“荀子的禮法學”和“漢唐儒學對禮法學的形而上化”,貴陽:孔學堂書局,2017年,第55—76、105—190頁。對于“禮法之士”的思想主張,郝虹的《魏晉儒學新論——以王肅和“王學”為討論的中心》(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1年)和李毅婷的《魏晉之際司馬氏與禮法之士政治思想研究》(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5年)有較為系統的論述。
(61) 《三國志》卷13《華歆傳》,上冊第337頁。
(62) 《三國志》卷13《王朗傳》,上冊第342—343頁。
(63) 《三國志》卷12《鮑勛傳》,上冊第321頁。
(64) (三國魏)阮籍:《阮籍集校注》,陳伯君校注,北京:中華書局,1987年,第160—189頁;也見《全三國文》卷46,(清)嚴可均輯:《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北京:中華書局,1958年,第二冊。
(65) 《三國志》卷1《武帝紀》建安七年,上冊第18頁。
(66) 葛劍雄主編:《中國人口史》第一卷,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年,第448頁。
(67) 《三國志》卷1《武帝紀》建安八年,上冊第18—19頁。
(68) 《三國志》卷12《崔琰傳》和《毛玠傳》,上冊第307—315頁。
(69) 語出《三國志》卷2《文帝紀》(裴注引自《魏書》),上冊第47頁。
(70) 《三國志》卷2《文帝紀》和卷19《曹植傳》,上冊第47—48、463—466頁。
(71) 《三國志》卷10《賈詡傳》,上冊第275頁。
(72) 《三國志》卷6《袁紹傳》和《劉表傳》,上冊第168—173、178—180頁;《后漢書》卷74上、下《袁紹劉表列傳》,第三冊1903—1949頁。
(73) 《三國志》卷12《崔琰傳》,上冊第308頁。
(74) 《三國志》卷12《毛玠傳》、卷22《衛臻傳》和卷23《楊俊傳》,上冊第313—315、538—539、551—553頁。
(75) 《晉書》卷1《宣帝紀》,第一冊第2頁;《三國志》卷22《陳群傳》和卷21《吳質傳》,上冊第526—531、504—506頁。
(76) 《三國志》卷9《夏侯尚傳》、卷25《辛毗傳》,上冊第244—245、581—583頁;《晉書》卷37《司馬孚傳》,第四冊第1081—1084頁。
(77) 《三國志》卷1《武帝紀》建安二十二年和卷2《文帝紀》、卷19《曹植傳》,上冊第39—40、47、463—466頁。
(78) 《后漢書》卷9《獻帝紀》建安二十五年,第一冊第302—303頁;《三國志》卷2《文帝紀》延康元年和黃初元年,上冊第47—64頁。是年,年號有三,始為建安二十五年;元月曹操死后,三月改元延康;十月曹丕禪代為帝,又改元黃初。
(79) 《三國志》卷22《陳群傳》,上冊第528頁。
(80) 《三國志》卷2《文帝紀》相關年份,上冊第65、70—71頁;《晉書》卷19《禮志上》,第三冊第599頁。
(81) 《三國志》卷13《鐘繇傳》《華歆傳》《王朗傳》,上冊第327—334、335—339、340—346頁。古之帝王之下,朝中地位最為尊顯的三個官職合稱“三公”,據說始于西周,原為司馬、司徒、司空,又稱系太師、太傅、太保,諸如此類,漢代以后漸成榮譽性虛職。
(82) 中書省系皇朝中央基本政治機構“三省六部”中的三省之一,負責掌管機要、發布皇帝詔書和主要政令,曹丕改曹操所置秘書令為中書監、令,作為皇朝最高政樞之一的中書省正式定型,見《晉書》卷24《職官志》,第三冊第734頁。
(83) 《三國志》卷14《劉放孫資傳》,上冊第380—384頁。
(84) 尚書省是皇朝中央“三省”中最早出現的機構,執掌日常政事,見《晉書》卷24《職官志》,第三冊第730—732頁。有關曹魏官制問題,可參閱白鋼主編:《中國政治制度史》“魏晉南北朝政治制度”,上冊第290—388頁;嚴耕望:《中國政治制度史綱》“魏晉南北朝時代”,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年,第83—108頁等。
(85) 《三國志》卷22《陳群傳》,上冊第528頁。
(86) 《晉書》卷1《宣帝紀》,第一冊第4頁。
(87) 《三國志》卷22《陳矯傳》,上冊第535頁。
(88) 《三國志》卷16《杜畿傳》、卷21《衛覬傳》、卷22《衛臻傳》、卷23《杜襲傳》和卷24《崔林傳》,上冊第415—416、507—509、538—539、555、567頁。
(89) 《三國志》卷14《劉曄傳》、卷23《和洽傳》《趙儼傳》、卷25《辛毗傳》,上冊第371—372、546—547、558、582頁。
(90) 《三國志》卷10《賈詡傳》,上冊第275—276頁。
(91) 參見《三國志》卷2《文帝紀》相關年份,上冊第66—72頁。
(92) 《三國志》卷13《王朗傳》和卷14《劉曄傳》,上冊第344—345、371—372頁。
(93) 《三國志》卷25《辛毗傳》,上冊第582—583頁。
(94) 《三國志》卷14《蔣濟傳》,上冊第375—377頁。
(95) 《三國志》卷23《楊俊傳》,上冊第551—553頁。
(96) 《三國志》卷12《鮑勛傳》,上冊第320—322頁。
(97) 所謂“從”,嚴格意義上指出自同一曾祖但非直系的血親關系,亦可泛指同一族系的血親關系,如從兄、從弟、從父、從子等。
(98) 《三國志》卷9《曹洪傳》,上冊第231—232頁。
(99) 《三國志》卷19《曹植傳》,上冊第463—479頁。“七步詩”載于《世說新語·文學》:“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南朝宋)劉義慶、(南朝梁)劉孝標注、余嘉錫箋疏:《世說新語箋疏》,中華國學文庫,北京:中華書局,2011年,第213—214頁。
(100) 《三國志》卷19《曹彰傳》,上冊第461—463頁。
(101) 《三國志》卷20“評曰”,上冊第490—491頁。
(102) 《三國志》卷22《陳群傳》和卷21《吳質傳》,上冊第528—529、504—506頁;《晉書》卷1《宣帝紀》黃初五年,第一冊第4頁。
(103) 《三國志》卷2《文帝紀》黃初七年,上冊第72—74頁。
(104) 《三國志》卷2《文帝紀》黃初元年(裴注引自《魏略》),上冊第49頁。
(105) 《三國志》卷25《高堂隆傳》:高堂隆“黃初中,為堂陽長,以選為平原王傅。王即尊位,是為明帝”。上冊第591頁。
(106) 《宋書》卷14《禮志一》:青龍末改元景初,曹叡詔:“朕在東宮,及臻在位,每覽書籍之林,總公卿之議。”《宋書》,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繁體豎排點校本,第二冊第330頁。
(107) 《三國志》卷22《衛臻傳》:“及文帝即位,東海王霖有寵,帝問臻:‘平原侯(曹叡)何如?’臻稱明德美而終不言。”上冊第539頁。
(108) 《三國志》卷3《明帝紀》“評曰”,上冊第97頁。
(109) 《三國志》卷3《明帝紀》太和二年,上冊第80頁。
(110) 《三國志》卷3《明帝紀》太和四年、卷14《董昭傳》、卷9《曹爽傳》和卷28《諸葛誕傳》,上冊第82—83、368—369、240—243頁,下冊第641頁。
(111) 《三國志》卷3《明帝紀》相關年份、卷9《曹休傳》和《曹真傳》、卷30《鮮卑傳》和卷35《諸葛亮傳》,上冊第79—90、232—235頁,下冊第697—701、764—772頁。石亭在今安徽省安慶市桐城市一帶,“石亭之戰”又載于卷47《孫權傳》,下冊第945頁。
(112) 《三國志》卷13《華歆傳》、卷14《蔣濟傳》和卷22《陳群傳》等,上冊第339—340、376—378、528—529頁。
(113) 《三國志》卷13《王朗傳》、卷14《蔣濟傳》、卷21《衛覬傳》、卷22《陳群傳》、卷24《高柔傳》、卷25《辛毗傳》和《楊阜傳》,上冊第344—346、377—378、507—509、528—531、572—575、583—584、589—591頁。
(114) 《三國志》卷22《衛臻傳》和卷25《高堂隆傳》,上冊第538—554、591—592頁。
(115) 語出《三國志》卷25《楊阜傳》所載楊阜諫言,上冊第590頁。
(116) 語出《三國志》卷25《高堂隆傳》所載高堂隆諫言,上冊第594頁。
(117) 《晉書》卷1《宣帝紀》景初四年,第一冊第10頁。
(118) 《三國志》卷9《曹休傳》《曹真傳》《曹肇傳》和《曹爽傳》,上冊第232—237頁。
(119) 《三國志》卷5《明悼毛皇后傳》和卷9《夏侯玄傳》,上冊第141—142、245頁。
(120) 《三國志》卷26《滿寵傳》,上冊第602—604頁。
(121) 《晉書》卷41《李熹傳》,第四冊第1188頁。
(122) 《三國志》卷9《曹爽傳》,上冊第235頁。
(123) 《三國志》卷14《劉放孫資傳》,上冊第380—382頁。
(124) 《三國志》卷3《明帝紀》景初二年和三年、卷9《曹爽傳》,上冊第94—97、235—243頁;《晉書》卷1《宣帝紀》相關年份,第一冊第9—13頁。
(125) 《后漢書》卷87《西羌傳》,第四冊第2323—2324頁。
(126) 依漢晉制,郡守俸祿為二千石。“世吏二千石”指家族逐代或多代成員有任郡守之職的履歷,漸亦作為較顯赫的仕宦家族的代稱,《后漢書》《三國志》《晉書》諸多紀傳皆現此類記載。
(127) 司馬防事跡見《三國志》卷1《武帝紀》建安二十一年和卷15《司馬朗傳》,上冊第37—39、389頁。裴注所引《曹瞞傳》有司馬防曾經提攜曹操一事的記載,很難判斷是否可信,可參閱(清)梁章鉅:《三國志旁證》,楊耀坤校訂,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0年;熊明輯校:《漢魏六朝雜傳集》三國雜傳卷1之“曹操別傳三種”,北京:中華書局,2017年,第一冊,第277—306頁。1952年,西安出土《司馬芳殘碑》,全稱《漢故司隸校尉京兆尹司馬君之碑頌》,現藏西安碑林博物館。有學者推斷司馬芳即司馬防,因可識碑文與《晉書》等記載頗多相合之處,但亦有不同看法。碑中“防”字緣何為“芳”、司隸校尉之職何來等問題,眾說不一,見段紹嘉:《司馬芳殘碑出土經過及初步研究》,《人文雜志》1957年第6期;郭叢:《〈司馬芳殘碑〉碑主司馬芳新考》,《中華文史論叢》2014年第4期等。
(128) 《晉書》卷31《宣穆張皇后傳》和卷43《山濤傳》,第四冊第948—949、1223—1224頁。
(129) 司馬朗字伯達、司馬懿字仲達、司馬孚字叔達、司馬馗字季達、司馬恂字顯達、司馬進字惠達、司馬通字雅達、司馬敏字幼達,故為“八達”。見《晉書》卷37《司馬孚傳》,第四冊第1081頁。
(130) 《陳寅恪魏晉南北朝史講演錄》,萬繩楠整理,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3—4頁。
(131) 《晉書》卷1《宣帝紀》和卷37《司馬孚傳》,第一冊第2—4頁,第四冊第1081—1083頁;《三國志》卷15《司馬朗傳》,上冊第389—391頁。
(132) 《晉書》卷1《宣帝紀》黃初六年,第一冊第4頁。
(133) “方鎮”“方伯”之謂,專指掌握軍權、鎮守一方的軍政長官。
(134) 《三國志》卷2《文帝紀》相關年份、卷9《曹休傳》和《曹真傳》,上冊第66、71、232—235頁。
(135) 《晉書》卷37《司馬孚傳》,第四冊第1082—1083頁。
(136) 《晉書》卷1《宣帝紀》相關年份,第一冊第5—9頁。
(137) 《三國志》卷22《陳群傳》、卷14《蔣濟傳》和卷23《常林傳》,上冊第526—531、378—380、548—549頁;《晉書》卷33《鄭沖傳》和《何曾傳》、卷39《荀傳》,第四冊第991—992、994—996、1150—1152頁。
(138) 《晉書》卷5《愍帝紀》引干寶《晉紀》,第一冊第133頁;《三國志》卷28《鄧艾傳》,下冊646—653頁。州泰其人,事跡散見于《三國志》卷4《三少帝紀》、卷28《諸葛誕傳》和《鄧艾傳》,上冊第105頁,下冊第643、653頁;以及《晉書》卷2《景帝紀》,第一冊第26頁等。
(139) 《晉書》卷31《景懷夏侯皇后傳》和《景獻羊皇后傳》,第四冊第949—950頁。
(140) 《晉書》卷31《文明王皇后傳》,第四冊第950—952頁;《三國志》卷13《王朗傳》和《王肅傳》,上冊第340—353頁。
(141) 《三國志》卷10《荀惲傳》,上冊第365—366頁。
(142) 《晉書》卷34《杜預傳》,第四冊第1025頁。
(143) 《晉書》卷1《宣帝紀》青龍二年,第一冊第7—8頁;《三國志》卷25《辛毗傳》,上冊第584頁。
(144) 《三國志》卷22《陳矯傳》(裴注引自《魏晉世語》),上冊第535—536頁。
(145) 《三國志》卷25《高堂隆傳》,上冊第593頁。
(146) 《晉書》卷33《何曾傳》,第四冊第995頁。
(147) 在今之河南省新鄉市輝縣市一帶。
(148) 《三國志》卷3《明帝紀》景初二年和三年、卷9《曹爽傳》,上冊第94—97、235—243頁;《晉書》卷1《宣帝紀》相關年份,第一冊第9—13頁。
(149) 《晉書》卷1《宣帝紀》“制曰”,第一冊第21頁。
(150) 《三國志》卷9《曹爽傳》,上冊第235頁。
(151) 《三國志》卷9《曹爽傳》《夏侯玄傳》和《何晏傳》,卷28《諸葛誕傳》,上冊第235—253頁,下冊第641頁。
(152) 《三國志》卷9《曹爽傳》(裴注引自《魏略》),上冊第241頁。
(153) 余敦康:《魏晉玄學史(第二版)》,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6年,第54、57頁。
(154) 薩孟武:《中國社會政治史(三國兩晉南北朝卷)》“正始之風與思想的頹廢”,北京:三聯書店,2018年,第61頁。
(155) 何茲全等:《魏晉南北朝史》,第341頁。
(156) 白壽彝主編:《中國通史(第二版)》第五卷,第7冊第356頁。
(157) 《三國志》卷4《三少帝紀》相關年份、卷26《滿寵傳》、卷14《蔣濟傳》和《劉放孫資傳》、卷23《趙儼傳》、卷24《高柔傳》,上冊第604、100—102、378—380、380—384、558、576頁;《晉書》卷1《宣帝紀》景初三年,第一冊第13頁。
(158) 玄菟系時之郡名,在今遼寧東部、吉林省東部、黑龍江南部以及朝鮮咸鏡南道、咸鏡北道一帶。
(159) 《三國志》卷9《曹爽傳》和《夏侯玄傳》、卷4《三少帝紀》正始五年,上冊第237—238、248、102頁;《晉書》卷1《宣帝紀》正始五年,第一冊第15頁。
(160) 《三國志》卷14《蔣濟傳》,上冊第378頁。
(161) 《三國志》卷9《夏侯玄傳》,上冊第245—248頁。
(162) (清)王夫之《讀通鑒論》卷10,北京:團結出版社,2018年文白對照本,第二冊第738頁。
(163) 《晉書》卷1《宣帝紀》正始六年,第一冊第15頁。
(164) 《三國志》卷13《王肅傳》,上冊第349—350頁。弘恭、石顯皆西漢時期佞臣。王肅不僅為王朗之子,亦為司馬昭的親家、司馬炎的岳父。“王學”指王肅主導形成的經學流派,魏晉之交,“王學”盛極一時。參閱宋桂梅:《魏晉儒學編年》,成都:四川大學出版社,2014年;以及郝虹:《魏晉儒學新論——以王肅和“王學”為討論的中心》、李毅婷:《魏晉之際司馬氏與禮法之士政治思想研究》等。
(165) 《三國志》卷21《傅嘏傳》,上冊第518頁。
(166) 《三國志》卷9《曹爽傳》,上冊第237頁。
(167) 《三國志》卷27《徐邈傳》,下冊第616頁。
(168) 《三國志》卷22《盧毓傳》,上冊第540—542頁。
(169) 《三國志》卷9《曹爽傳》,上冊第237頁。
(170) 《三國志》卷4《三少帝紀》正始八年、正始九年和嘉平元年,卷9《曹爽傳》和《何晏傳》,卷5《明元郭皇后傳》等,上冊第103—105、235—244、142頁;《晉書》卷1《宣帝紀》正始八年、正始九年和嘉平元年,卷2《景帝紀》等,第一冊第16—19、25頁。
(171) 《三國志》卷14《蔣濟傳》,上冊第379—380頁。
(172) (清)趙翼:《廿二史劄記校正》,王樹民校正,中華書局,2013年,上冊第148頁。
(173) 何曉明:《中國皇權史》,第167頁。
(174) 例如王凌,司馬懿與其關系相當密切,對其族弟王昶亦極盡拉攏,見《三國志》卷27《王昶傳》和卷28《王凌傳》,下冊第623—624、632—635頁;又如鐘會,其本人及其父、兄與司馬氏兩代人之間的交誼相當深厚,見《三國志》卷13《鐘繇傳》和《鐘毓傳》、卷28《鐘會傳》,上冊第327—335頁,下冊第659—660頁。
(175) 所謂“做家門”“營立家門”,即培植忠于自己的政治勢力。語出《魏晉世語》:“夏侯霸奔蜀,蜀朝問‘司馬公如何德’?霸曰:‘自當作家門。’”又有:“初,夏侯霸降蜀,姜維問之曰:‘司馬懿既得彼政,當復有征伐之志不?’霸曰:‘彼方營立家門,未遑外事。’”《三國志》卷28《鐘會傳》(裴注引自《魏晉世語》和《漢晉春秋》),下冊第659頁。
(176) 《晉書》卷33《石苞傳》和卷35《陳騫傳》,第四冊第1000—1002、1035—1037頁。
(177) 《晉書》卷34《羊祜傳》、卷35《裴秀傳》、卷39《荀勖傳》和卷40《賈充傳》,第四冊第1014、1037—1038、1152—1153、1165—1166頁。
(178) 《三國志》卷27《王昶傳》和卷28《王凌傳》,下冊第623—624、632—635頁。
(179) 《三國志》卷13《鐘繇傳》和《鐘毓傳》、卷28《鐘會傳》,上冊第327—335頁,下冊659—663頁;《晉書》卷49《嵇康傳》,第五冊第1369—1374頁。
(180) 《二十四孝圖》輯錄于元代。“臥冰求鯉”據說出自干寶的《搜神記》第十一卷,《晉書》亦錄:王祥至孝,繼母想吃鮮魚,“時天寒冰凍,祥解衣將剖冰求之,冰忽自解,雙鯉躍出,持之而歸”。但《搜神記》和《晉書》記之皆為“剖冰求鯉”,何以由“剖冰”變“臥冰”,未詳。
(181) 《晉書》卷33《王祥傳》,第四冊第988頁。
(182) 《晉書》卷33《王祥傳》,第四冊第988頁。以武帝的優待耆宿和極重禮數,加之資望淺薄,是否竟在未行禪代之前接受“三公”的違制之拜,頗可存疑。王祥的“枕尸而泣”“揖而不拜”皆非首創。“枕尸而泣”見《左傳·襄公二十五年》,《春秋左傳注(修訂本)》,楊伯峻編著,第四冊第1209—1211頁,以及《古文觀止》之《晏子不死君難》;“揖而不拜”見《史記》卷120《汲黯傳》之“汲黯不拜衛青”事,《史記》,(南朝宋)裴骃集解、(唐)司馬貞索隱、(唐)張守義正義,中華國學文庫叢書,北京:中華書局,2011年簡體橫排標點本,第四冊第2697—2702頁。參閱劉占召:《魏晉易代與王祥的政治謀略》,《文史知識》2012年第8期。另,與王祥“揖而不拜”類似的“故事”又載《晉書》卷33《何曾傳》:“文帝(司馬昭)為晉王,曾與高柔、鄭沖俱為三公,將入見,曾獨致拜盡敬,二人猶揖而已。”第四冊第996頁。此說法似有誤,司馬昭咸熙元年(264年)封晉王,而高柔卒于前一年的景元四年(263年)。
(183) 王夫之《讀通鑒論》卷10,第二冊第770頁。
(184) 《晉書》卷3《武帝紀》咸熙二年和卷33《鄭沖傳》,第一冊第50頁,第四冊第991—993頁。
(185) 《晉書》卷39《荀傳》,第四冊第1150—1152頁;《三國志》卷4《三少帝紀》甘露五年、卷10《荀彧傳》和卷22《陳泰傳》,上冊第120—124、265—266、533—534頁。
(186) 語出《晉書》卷36《衛瓘傳》,第四冊第1055頁。
(187) 《三國志》卷4《三少帝紀》咸熙二年,上冊第128—129頁;《晉書》卷2《文帝紀》咸熙二年、卷3《武帝紀》咸熙二年和泰始元年,第一冊第44、49—53頁。
(188) (清)王夫之《讀通鑒論》卷10和卷11,第二冊第670、77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