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 1

“我想了解一下，您對于聶芷珊案手法的推測。”

“我最開始的推測是，兇手在汽車里設置了什么能夠產生一氧化碳的裝置，例如儲氣瓶一類的。但是問題在于我們查了整輛車子，都沒有發現這個裝置。而且這更沒法解釋她為什么會在車內昏迷。我想她當時有一定概率發病了。這一點要等到尸檢報告出來才能下定論。”

“那些油畫您查看了嗎？”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油畫。剛才我們兩個同志調查了那幅放在副駕駛座上的那幅油畫，發現畫框里面藏了五沓百元大鈔。接下來我們打算好好查查那個紅旗集團。這個公司不簡單。”

突然，江志平走了進來。

“韓警官，原來您在這啊。聶芷珊的尸檢報告出來了。”

“我看看。結果大概怎么樣？”韓警官接過了尸檢報告。

“死因確認為一氧化碳中毒。而且根據她的病歷，她沒有什么突發疾病的病史，也沒有生前發病的跡象。死者的肺部還檢測出了乙醚。”

“明白了，你回去吧。”

房間里再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韓警官，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是啊，我現在也明白了。不過有些方面還是不夠清楚。總感覺有些事情被我忽略了。還有——您對謝赫北了解嗎？”

“之前只是聽說過，畢竟他是著名演員。怎么了？”

“我們打聽到，謝赫北有可能勒索過尹姝祥。兇手殺害他們兩個的動機可能就和這件事有關。”

“這消息靠譜嗎？”

“當然不靠譜，畢竟是小道消息，還沒得到證實。不過我們正在對謝赫北的手機進行調查，或許有什么線索。”

“說到尹姝祥——您們查出來向媒體透露消息的人了嗎？”

“消息的來源是一個叫‘老馬娛樂’的娛樂媒體團隊。但這個團隊昨天晚上就已經點擊注銷了賬號。好在注銷賬號有一個星期的前置時間，我們成功調查到了這個團隊的IP地址。不過團隊的負責人現在人已經不知所蹤，團隊其他人也都表示，是有一個人聯系上了他們負責人，他手上有一筆重大情報，他們花了幾萬元買到了那個情報，也就是尹姝祥的死亡事件。這個團隊的負責人叫馬競程，31歲，是個本地人。他的大伯住在南美洲，是當地小有名氣的企業家。我們查到他已經乘坐班機飛到了哥倫比亞，看來是跑路了。想抓到就沒那么容易了。包括他與那個神秘人的聯系也不了了之。”

Pt. 2

陳義東把車子停在了蝶影劇院的停車場。二人一起下了車。劇院樓頂有一座玉蝴蝶的鐵質塑像，外墻上有三幅畫報——德古拉，羅密歐，還有弗蘭肯斯坦。

陳義東看著劇院門口立著的牌子：“電影《海上密室》開機儀式于今日在2號觀眾廳召開”，內心陷入了久久的惆悵。

“這部電影你準備了足足五年，對吧。”周旭柯盯著那塊牌子。

“是啊。拍攝這樣一部懸疑電影是我十八年來的夢想。直到前年年底，我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我開始熱火朝天地籌劃各項事務，和你還有丹利構思了整套情節，終于要實現最后一步了。結果……”一滴眼淚從他的臉頰上滑落。

“也對，要是我是導演，發生這種事情，我也不好受——”周旭柯拍了拍陳義東的后背，“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東山再起啊。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找出來犯人。不能讓他們幾個死得不明不白的。”

“先不說這個。我請的攝影團隊昨天下午就到了。你看旁邊這面包車，他們現在保不準已經來這劇院了，我得趕緊把他們叫出來，然后辦理取消儀式的手續。對了，說到兇手。”陳義東用手背拭去眼淚，“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敢當你面說。”

“怎么了？”

“你有沒有發現，你從昨天中午吃飯之后就沒看見武志衡了。”

“好像是。難道你想說兇手是他？！”

“而且我早上和酒店前臺值班的打聽過，說他入住以后，每天晚上都會偷偷出去，昨晚也是。今天早上你們起來之前我就去看了他的房間，他根本就不在。我知道他是你高中同學，所以一直沒敢告訴你。”

“你這……你告訴警察啊！”

“Ethan Chan!”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們后邊傳來。陳義東看過去，是Fred Raymond。他剛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

“Fred！What are you doing here？Ain't you back to the US？”

“I've been told the start-up ceremony was called off. I get here to find you. Besides， is the latest news genuine？Harry Tse was dead?”

“It's proved to be true.”陳義東對他說，“He's murdered at a business street.”

“Oh…I got it.”Fred含糊地說著，“By the way，where's Stanley？”

“He's discussing about the murders with Officer Han.”周旭柯回答。

“Emm.”Fred盯了他一會，沒有說話，左手插兜，不知道在看哪里。

“I'm sorry. I have to go into the theater now. It's an emergency for me.”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劇院內傳來了幾個男人的尖叫聲。

“怎么回事？快去看看！”陳義東和周旭柯沖進了劇院，Fred見狀也跟著跑了進去。

聲音是從他們原定召開開機儀式的2號觀眾廳傳來的。

Pt. 3

“那就先聊到這里吧。都快中午了，您也早點吃飯。”于丹利起身與韓警官握了握手，順便看看手機發來的幾條信息。

第一條是陳義東八點多發過來的，就在他們進了這個房間談話后不久。內容是：“老于，我想先去蝶影劇院一趟。一會再來接你。”而現在已經十點半多了。

“這陳義東辦的什么事啊……”于丹利剛想把手機放回兜里，手機又響了。

“老于！快來！”

十幾秒鐘后，又發過來了一條消息。

“有個人在劇院里頭被殺了！叫上韓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