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嚴力手上有一只被抓住了的鬼,而是嚴力身邊現在有鬼。
靈異事件的頻率這么高了!?
“我馬上聯系!如果需要斷線的話,請先與我講一聲,或者直接掛斷——也可以。”
嚴力沒有再理會,伸手拿了一張餐巾紙,擦去臉上的泥漿血淚淚痕。一邊的服務員和安保也早就發現了這里的異常,這坐在角落里的家伙看起來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還有人給他送來了一大包黑色的東西,說不定,說不定是什么炸彈!
前臺老早就報警了,幾個安保腰別警棍,還有幾個已經打開柜子取出防爆盾來防御了。但現在看上去,那個家伙還是非常平靜的,誰也不敢冒然上去跟他聊兩句。指不定把人家聊的不高興了,人家腰上掛一圈炸彈就抱著你,把你當人質。
又坐了一會,嚴力將黑色的包拉鏈拉好,單肩背起。手上托著餐盤往放餐的地方走去。
到現在都沒有聽到什么尖叫呼救的聲音,他打算自己去四處逛一逛。
鬼的位置不一定就是在酒店里面。要是在酒店里面,這20多樓的他一個人一天一夜都沒法查完。如果運氣好,鬼直接撞臉那么就看情況抓。運氣不好的話,就只能觸發鬼的殺人規律然后想辦法咯。
不過他學歷不高,記憶之中,他好像小學讀完就去當水電工學徒了。雖說不同方面的智商對比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就好比非農專業的城市高材生被要求去農田里種水稻一樣,有人就是學習不好但是對靈異事件的感知度高。但,嚴力不一樣。
他對靈異事件的感知度也不高。
“現在可真是,什么人都有哈。”
在嚴力經過一桌擺滿了美食卻一口沒吃的桌子的時候,面對面坐著,正拿手機拍照,戴著白色棒球帽的一個女人大聲說道,眼睛卻不離手機。
“滿身灰就算了,不弄干凈還往我們這邊亂灑,真TM沒素質,下劍。”
“是啊。”白色棒球帽女人對面的好閨蜜,黃格子襯衫也附和道,“這年頭真是什么人都有,畜生都跑到人呆的地方了。”她高傲地靠在椅背上,擺弄著自己新弄的美甲。
“這班安酒店啊,我家洋威還說挺高級的呢,慧慧,下次咱們不來了,我等會等威威下來就跟他說!”話罷,黃格子襯衫高傲瞥了一眼注視著這里的前臺和一眾圍聚在一起的服務員。
哼哼!
以我家洋威的實力,這些人密切關注我們也是很正常的!還不快來討好老娘?!
嚴力壓根就沒回頭,因為他并不認為這兩個人會是在說自己。
“啪嗒。”被艱難吃了大半的早餐碟子被嚴力放入了水槽之中。等他回身的時候,卻見兩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面色嚴肅的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您好,請問您是嚴力先生么?”靠近之后,站在稍前一些,為首的警察有些忐忑地問道。他們倆是最先被派過來偵查情況的。人家酒店只是說疑似危險人物,沒有看到真正的槍和炸彈,他們也不會直接弄幾隊警員過來。
但是,就在剛剛停車的時候,頂頭上司及時給了新的傳話。
這里,有鬼。
“他們說,馬鈞負責人現在——好像是聯系不上——”那名警察邊說邊改著措辭。
馬鈞有些時候開會是不會帶手機的,一般衛星電話會帶,但今天可能是有什么特殊情況。“已經派人去馬鈞負責人辦公的地方找他了。”
“隨便。我可以在他來之前幫忙看一下,你們也快點封鎖,外加送個箱子過來。”嚴力平靜地說道。
“呵!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手腳不干凈吧?!”喇叭大的聲音又從餐廳的中心地帶傳出,好像想讓所有人都聽見一樣。
前臺,一眾人外加大堂經理原本還想著他們會先用什么語言的辦法讓那個泥手男平靜下來之后逮捕他,或者要他們服務員協助好,再乘機遠距離狙擊狙死他。
誰知,這兩人就直接過去了,那泥手男好像還挺配合的呢。
暫時領頭的那名警察仍舊在跟嚴力說著什么,但另外的一個警察則是面色凝重地點頭后朝著前臺他們這些人走來。
“把監控調出來。你們酒店現在一共有多少房客?”
“該死的,真有炸彈?”旁邊一點的一桌客人剛剛就在聽前臺那邊說些有的沒的,一開始還以為是在說什么電影劇情。但后面越聽越不對勁。
負責調監控的小弟眉頭一皺,走向那一桌客人打算先穩定好他們的情緒。現在能夠確定這里有靈異事件發生,但到底是什么情況還沒有眉目,要是這些人亂跑會非常麻煩。
“去找死人。”嚴力淡定地對領頭的謝峰說,“剛剛一定有人被盯上了。不止一次。”
謝峰前額冷汗微微滲出,“這,嚴先生,我們不會被盯上了吧?”
“鬼很近,但并沒有近到這個地步。”
“老大!老大!廚房!廚房有!”這邊還在說著,前臺看監控的小弟的聲音通過對講機傳了出來。
聽到聲音,嚴力率先走向前臺。謝峰也大跨步地緊跟其后,眉目中有些許恐懼流露。
“不會是什么案件吧?逃犯?”旁邊桌子的一個穿著皮衣薄外套,下掛大花褲衩的男人眼睛盯著向前臺走去的嚴力。
“鬼......又是鬼!”沒等花褲衩大叔的同伴評價,隔了一桌的一個青年猶如遇見地震一般高呼著抱頭摔下椅子,拼命扭動身子想要鉆進桌子里躲避。
“這小哥......精神病?”花褲衩的同伴是個西裝革履,戴有一副金絲眼鏡的男人。這個男人的氣質與他的著裝并不相符,神態莫名給人一種輕佻的感覺。“我說,張總,要不我們現在撤了吧,住這我總感覺有點心慌。”
張祝奇沉默半晌,起身離開了位置,往蜷縮在桌子下面的孔士勝走去,“小哥,你說‘又是鬼’,是什么意思?”
“誒。”看見張祝奇似魔怔的模樣,洪文并不意外。老張的女兒前些日子去大京市旅游,在商場地下車庫停完車還跟他打了視頻電話。但一眨眼人卻沒了。
老張說,他最后聽見了女兒喊了一句“那是真的鬼”。
聽到了人的聲音,原本已經休息了一晚上的孔士勝精神狀態有一些好轉,所以還能夠稍微正常一點的回應張祝奇,“那個,那個手上有泥的家伙是專門抓鬼的——我們昨天才從那個滿是鬼球和死人的地方逃出來!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孔士勝瘋癲的樣子并沒有讓洪文有多相信這番話,但張祝奇卻是認真地再次看向了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