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好久不見!
- 重生從1990年開始
- 你為什么憂傷
- 2113字
- 2024-09-25 06:39:46
這個年代,打聽一個人,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很容易。
其實只要你知道對方名字,或者家庭成員名字,很容易從那些婦女口中打聽到消息。
但是!
如果你連對方真實姓名都不知道,那要想打聽一個人,那真是千難萬難了。
小東北給自己的信息,只有那么多,而且當初他說的那些,陸漢生都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陸漢生在這條街道上,連同婦女和老人,詢問了五六人,最終依舊還是一無所獲。
眼看,天色徹底黑了下來,陸漢生心里也有些慌了。
看來等下要是實在找不到,只能想辦法在附近找一戶人家住一晚了。
他剛剛問了一下,整個便縣,都只有一家招待所,還在縣政府那邊,離這還有七八里路。
最關鍵是自己也沒介紹信,去了也是白搭,說不定還被當地公安盤查。
自己身上帶這么一大筆錢,他不擔心那些像三子那樣的單刀客,倒怕遇到帶帽子的,那群人狠起來,自己這個外地人,連你毛褲都不會給你留。
禍不單行,漆黑的天空中,突然響起一聲驚雷,隨即便是一陣微風吹過。
“媽的!不會要下雨吧!”
陸漢生腳步加快幾分,轉過一個街道,見到路邊有一戶人家已經亮起燈火。
心里已經盤算,這是最后一家,問不出來,就盤算尋找住所了!
陸漢生幾步便走到屋檐下,一眼看去,便見到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正借著昏暗的燈光,趴在飯桌上寫作業(yè),掃視一下四周,沒見到大人在家。
看到這種情況,陸漢生第一時間,便打算離開。
找人打聽事,也要分人的。
一般家中只有兒童少女,最好別進家門。
不管在哪個年代,一個陌生成年男子找小孩子打聽事,都會引起周圍大人警覺,而且極容易引起誤會。
陸漢生正想退走,小男孩已經抬起頭見到了他。
陸漢生朝對方笑了笑,便準備離開,小男孩倒不避外人,直接開口喊道。
“叔叔,您找我爸爸嗎?”
陸漢生笑著正想開口,突然心中一動,下意識開口道。
“叔叔不是來找您爸爸的,叔叔向你打聽一個人,你們這邊有沒有一個婦女,經??人裕€會傳染人,你爸媽還不讓你去她家玩,有這樣的人嗎?”
小男人看向陸漢生的眼神有些奇怪,幾乎不加思考便開口道。
“你是找徐富貴家里那個肺癆鬼?”
陸漢生眼神一亮,徐富貴?肺癆鬼?看來有戲!
陸漢生笑盈盈開口道。
“是呀,叔叔就是找她,她家在哪里,你能給叔叔指一下路嗎?”
小男孩也沒多想,跑出房屋,站在馬路邊上,朝著一個方向指道。
“這條街一直往里面走,走到盡頭有一個祠堂,祠堂旁邊那間最破的茅草屋,那就是徐富貴家!”
陸漢生眼神一亮,盡管此時還沒見到那個徐富貴,不過陸漢生大致心里有一種感覺,那個徐富貴,就是自己找的小東北。
陸漢生口袋也沒帶糖,想掏一塊錢給小孩買冰棍吃,想了想還是算了,等下萬一被人家父母發(fā)現了,估摸著還會東想西想。
謝過小男孩,陸漢生提著小皮箱便準備出發(fā)。
突然,背后那個小男孩喊道。
“叔叔,你要小心些,我媽媽說會傳染,你等下拜完靈堂就趕快走!”
拜完靈堂?
陸漢生心中一突,有種不妙的感覺。
小男孩會說普通話,但是還是夾雜一些方言,他的說拜靈堂,大概是自己理解中的意思吧!
陸漢生心中隱隱約約有些不安,但是卻加快腳步,沿著街道一路朝東走,最后道路越來越窄,四周全是稻田,又走了一百多米,繞過一些橘子樹,便見到前方有一排房屋。
房屋大多都是一兩層的紅磚瓦屋,中間有一棟正方形的祠堂。
祠堂高度明顯比周圍的房屋高幾米,有些顯眼的是祠堂旁邊,有一間黃泥土屋,房屋低矮,屋頂不是瓦片,而是茅草屋頂,和周圍一排紅磚屋顯得格格不入。
陸漢生之所以能看得那么多清,因為這茅草屋門外掛著一個電燈照亮四周,門口兩旁,還掛著白事挽聯。
明明是辦白事,可茅草屋前后,卻冷冷清清,沒有哀樂,沒有祭拜的人,甚至連一個看熱鬧的人都沒有。
這種詭異的場景,讓陸漢生心里有些發(fā)毛。
不過,也就是遲疑那么一會,陸漢生腳步不停,大步朝茅草屋走去。
都已經到了這里了,陸漢生自然不會打退堂鼓。
前面那一排房屋,加上一個祠堂,這種配置,一看就是一個家族,大概是同一個姓氏。
在南方,很多農村,基本都是一個姓,翻翻族譜,大多都是追溯某些動亂年代,某位老祖宗帶著一家老少在此定居,從此繁衍數代人,漸漸家族壯大。
陸漢生想著心事,很快便到了祠堂附近,隨著靠近,他逐漸發(fā)現一些不尋常。
比如此時他察覺到周圍有好些窺視的目光,大多都是從附近房屋窗戶探出來的目光。
可卻沒一人出來詢問,這在這個年代,一個陌生人進村,沒人前來詢問,有些異常。
盡管心中有萬般疑惑,可既然到了,總要問一個明白!
陸漢生站在茅草屋前,屋里像是沒開燈,黑漆漆的,連輪廓都看不清,再看到貼著挽聯的門口,陸漢生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悲涼感。
他定了定心神,朝里面喊道。
“喂,請問屋里有人嗎?”
聲音不大,但是足夠讓里面的人聽清。
過了好一會兒,屋里黑暗中,才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蓬頭垢面,胡子拉碴,都五月中旬了,他上身還穿著一件破襖子,下身穿著一條短了半截的黑灰褲,腳上卻穿著一雙黑膠靴,渾身沾滿泥土,這不倫不類的打扮,讓陸漢生下意識后退半步。
不過很快,他便在那張臉上停住。
盡管那張臉被頭發(fā)和胡子遮擋大半,但是陸漢生百分百確定,眼前這人,就是那個和自己搭檔九年的小東北阮坤!
看著毫無生氣的臉龐,陸漢生此刻心里,五味陳雜,原來,那個男人有這樣的黑歷史!
陸漢生深呼吸一口氣,平復心情,終于上前兩步,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溫和開口道。
“富貴兄,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