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有妖怪？”

高拱震驚地看著張居正，完全無法想象會從他的口中聽到這樣一句話。

相比較之下，徐階的反應就正常了許多。

“太岳，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見著妖怪了？”

徐階之所以贊同嚴嵩的話，倒也不是真的相信浙江妖魔為亂，純粹只是因為錦衣衛的原因。

從而懷疑是嘉靖的一個舉動，從而附和嚴嵩。

“此事千真萬確，妖怪是我親眼所見，這事假不了。”

徐階與高拱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復雜的眼神，其中既有震驚也有不解。徐階作為官場老手，對于張居正所說的“妖怪”之事，雖然內心存疑，但表面上仍保持著一定的尊重與審慎。

張居正是他的學生，他也清楚張居正并非輕浮之人，既然他如此言之鑿鑿，必有其緣由。

“太岳，此事非同小可，你可否詳細道來？我們也好一同參詳。”徐階盡量以平和的語氣說道，試圖引導張居正進一步說明情況。

張居正點了點頭，神情凝重地開始講述他所見的情景：“那日我在家中念書，月色昏黃，突然府內傳來異響，隨后一只身形龐大、目露兇光的怪物緩緩走出。

它周身環繞著詭異的光芒，行動間似乎帶著一股不可名狀的力量，我雖驚駭萬分，但仍強自鎮定，仔細觀察。那妖怪像是一只大耗子，在他發現我在注視它時，只是徘徊片刻后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雖然不過是幾眼而已，但我敢肯定，那絕非是人。”

聽完張居正的敘述，高拱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顯然無法接受妖魔鬼怪這一說法的解釋。

而徐階則陷入了沉思，他開始思考這背后的種種可能性。大明朝寬廣，或許真有不為人知的妖魔存在。

又或者，浙江出現的錦衣衛，正是皇上察覺到那邊有妖魔的存在而出動的？

“太岳，此事關系重大，我們需得謹慎處理。”徐階緩緩說道。

“我們暗中調查此事，同時，我們也需提醒朝中同僚，切勿輕信謠言，以免引發不必要的恐慌。”

高拱面有疑慮，他開口說道：“此事，我們是否需要呈報皇上？”

徐階聞言，目光微閃，但終究還是搖頭。

“肅卿所言極是，但此事尚存諸多疑點，我們尚未查明真相，貿然呈報皇上恐有不妥。”徐階沉吟片刻后說道，“我們可先暗中調查，搜集更多證據，待真相大白之后再做定奪。畢竟，皇上日理萬機，我們也不能因這等未明之事而輕易打擾。”

張居正也點頭贊同：“閣老所言極是，我們應以大局為重，先查清事實真相。而且，那妖怪雖恐怖，但并未傷人，或許只是偶然出現，我們不必過于驚慌。”

高拱見兩人都持謹慎態度，也點了點頭，但心中仍有一絲不安。

“但愿是如此吧，只是，浙江那邊的事情，我們該怎么處理？”

徐階聞言，眉頭微蹙，他沉吟片刻后，緩緩說道：“浙江那邊，我們自然也不能掉以輕心，我會秘密派遣可靠之人前往，一方面繼續追查那妖怪的蹤跡，另一方面也要調查是否有其他異常情況發生。”

高拱也點頭表示同意，但他還是忍不住再次提醒道：“只是，我們仍需時刻警惕，此事若真與妖魔有關，恐怕非同小可。我們不僅要調查清楚真相，還要做好應對最壞情況的準備。”

徐階點頭表示理解，他再次強調道：“肅卿放心，我們定會全力以赴，查清此事真相。同時，我也會密切關注朝中動向，確保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

布政使衙門內。

“老鄭，那個馬寧遠到底是個什么意思，突然之間調查我們，名義還是有歹人要殺害那兩個什么縣令。

查案子居然查到我們頭上了，兩個芝麻大小的官員遭到刺殺，居然賴我們頭上了，真是豈有此理！”

鄭泌昌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但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

他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馬寧遠這個人，說得好聽點是忠，說得不好聽點就是死腦筋，這次他突然調查我們，背后恐怕不簡單，他肯定是受了某些人的指示。

至于那兩個縣令，恐怕只是推出去送死的棋子罷了，只是出于某種我們不知道的原因沒有死成而已。”

說到這里，鄭泌昌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接下來的言辭。

他環顧四周，確保沒有外人后，才繼續說道：“我們不能自亂陣腳，更不能輕易承認任何莫須有的罪名。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及他背后是否有更大的勢力在推動這一切。”

“同時，”鄭泌昌的語氣變得更為嚴肅，“我們也要加強自身的防范，確保我們的行動不被外人察覺。如果真的是有人想借這兩個縣令的死來對付我們，那我們就要做好準備，一定不能干擾到主降臨這件事。”

說到這里，鄭泌昌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何茂才點點頭，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說到這兒，小閣老讓人通知我們，羅龍文羅大人奉旨來浙江巡查，可小閣老卻說羅大人現今跟清流那邊的人拉拉扯扯，這怎么可能呢？”

鄭泌昌嘆了一口氣：“老何啊，你還不明白嗎？上面的人都已經亂了！他們借著我們浙江這邊官員的們懈政，來斗法了！”

聽到這兒，何茂才恨恨地說道：“到底還是下面的人不堪用，在觀賞戲曲時承受不住我主的光輝，真是一群廢物！”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雖然都是官員，但終歸都是凡人，又豈能如同你我二人這般？馬寧遠倒是一個好苗子，只可惜，他不上道啊。”

鄭泌昌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惋惜：“只差最后一步棋了，老何啊，我們可得走穩當了，不然一切都將全功盡棄。

我們就別想著進入我主的天國了，等著被押解京師吧。”

“放心，我已經準備妥當了。”

何茂才眼神閃過一道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