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etd look but hard heart？”

遠遠地一睹女總裁芳容，沙漠冷不丁飚出一句英文。

帶著燕京豆汁味。

米路聽懂了涵義。

“外表甜美，內心強大。”

是好萊塢給鐘麗芳的評價。

競拍會，人流如織。

鐘麗芳就那么安靜優雅地坐著，看著騷亂的會場，面如平湖。

米路觀察了好久。

這個女總裁讓米路很心動。

略有激動地對兩位師哥說:

“我想要她！”

劉暢沒歧義。

沙漠的想法是:

完了，米路的口味變了。

米路交往過的女友，無一例外都是清純帶點輕御姐風。

沙漠賤笑著，勸慰米路:

“師弟，這種半老徐娘你把握不住，還是讓我來。”

沙漠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米路一肚子氣:

“你到底在想啥？我說城門樓子，你扯胯骨軸子？我想招攬她。”

沙漠窘迫地撓頭:“嗐！這么個事。我還以為……”

劉暢憂心道:“鐘麗芳在業界赫赫有名，她能看上……”

米路知道他想說什么。

小工作室，小導演，連草臺班子都不算。

票房分賬，都是花錢請的會計事務所。

米路瞇著眼:“事在人為嘛。”

競拍會結束。

米路派遣劉暢接觸鐘麗芳。

沙漠躍躍欲試的，更不敢讓他去交涉。

反復叮嚀:

“鐘總可是有家室的已婚婦女，孩子都倆了，你嘴上把個門。”

沙漠厭煩道:“知道了，我有那么不挑食嘛。”

米路沒言語，看向他的眼神已經有答復了。

沙漠暴跳如雷:

“師弟，一直以來，你就是這么看我的？”

誰叫沙漠有前科呢。愛過寡婦，偷過情。去過天上人間，被捉過奸。

……

昏黃的燈光。

悠揚的歌聲。

鐘麗芳選擇見面的咖啡廳，很有格調。

端著杯子的手腕，如天鵝彎曲地的頸子。

舉止文雅，不緊不慢。

和她相比。

他們三人，就是土鱉。

劉暢抿一口咖啡，臉色糾結。

沙漠一口干了，咂摸著:

“忒苦了，還是喝茶好。”

米路沒喝，盯著鐘麗芳。

良久，女總裁抬首看向米路。

“我知道你，最近風頭正盛的年輕導演。”

米路捧著鐘麗芳:

“鐘總大名鼎鼎，今日有幸見到，也是我們哥仨的福氣。”

花團錦簇的好話，鐘麗芳聽多了，完全沒反應。

反而，三言兩語就把米路的底摸透了。

好笑又驚奇:“請我當CEO？我可很貴的。”

米路Cpu瘋狂轉動。

鐘麗芳自從離開小馬，得到了一筆辛苦費，肯定不差錢。

又是有經驗和戰績的職業經理，想必很多公司都邀請過她，為什么沒有一家如愿？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米路思索之間。

沙漠開口道:“鐘姐，你別小看我們。《小紅花》投了400萬，賺了3300多萬呢。”

沙漠洋洋自得。

在他看來:師弟的錢，等同與他的。

鐘麗芳聞言，打量著他們。

劉暢穩重，米路青澀，沙漠…

她很不喜歡！

跟寧皓一個鬼樣子，脖子上掛條金鏈子，像暴發戶。

米路思考過后，決定打直球。

“鐘總，我們雖然是初出茅廬的新人導演，但在內容制作方面的能力還是有的。”

鐘麗芳認同地點頭。

米路繼續道:“我們缺乏有經驗的舵手，指導公司的運營。您是業內老手，正是我們需要的。只要您同意加盟我們，一切都好商量。”

米路很坦誠。

只剩下坦誠了。

業內巨頭林立，他著實沒有吸引鐘麗芳的資本。

鐘麗芳輕輕攪拌著咖啡，咖啡廳靜謐祥和。

久久的沉默。

鐘麗芳開口:“其實，答應和你們碰面，我是揣著投資你們的想法。真沒想到，你們對我感興趣。”

沙漠口花花:“鐘總，我……我們對你太有興趣了。”

鐘麗芳乜了沙漠一眼:

“你和寧皓很像。”

沙漠傻樂。

“和寧皓一樣不著調。”鐘麗芳補了一句。

沙漠憨笑:“謝謝鐘姐夸獎。”

鐘麗芳不搭理沙漠了。

遇到這種二臉皮，真沒轍。

其后，米路聊招募，鐘麗芳扯投資，各有各的圖謀。

第一次接觸，沒有一擊必中的好運。

米路請寧皓吃飯，請教對策。

寧皓絲毫不客氣，拉來一幫人作陪。

郭滔、岳小軍、張一白……

進門脫掉棉衣，給了米路一個熊抱。

“兄弟，咋挑這么高檔的地界？隨便找個涮肉館子，來幾斤牛羊肉，上幾瓶二鍋頭，就完事了。”

米路直言，多少人排著隊請不到寧導呢，我有這機會，得把師哥伺候好咯。

好話一籮筐，寧皓愛聽。

笑的開懷，假意道:

“咱們師兄弟，不搞虛頭巴腦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寧皓和沙漠臭趣相投。

“小漠，這鏈子多重？”

“也就40來克，師哥您喜歡？”沙漠是寧皓的小迷弟，立馬摘掉鏈子要送給寧皓。

一包間人都在笑。

寧皓好笑之余，更喜歡這個耿直的小老弟了。

“哥哥要你的鏈子，那不合適。咱倆加個微信，趕明我送你一條。”

沙漠擺著手，說不能要。

寧皓一再堅持，沙漠不吱聲了。

這小子，還是想要的。

寧皓也不生氣，他金鏈子多得是。

席間，張一白唉聲嘆氣的。

米路問他咋了。

張一白惋惜道:

“我派人競拍《從你的全世界路過》，還是沒搶過你小子。”

米路打哈哈:

“張導的路子廣，也不差這一個劇本。”

張一白嘆息道:

“三年前，還是我向大狗哥提出購買版權的。三年后，斯人已逝。”

寧皓也長嘆。

碰了個杯，緬懷了一波。

喝到浪子處，米路擠走和寧皓勾肩搭背的沙漠。

和寧皓碰了杯。

喝的白酒，米路已經有些暈乎。

打聽鐘麗芳。

寧皓瞇著眼，問他啥目的。

米路沒藏著掖著。

寧皓這種人精，也瞞不住。

“師哥，我尋思著成立工作室，想找個厲害的經理人。”

寧皓心頭一涼，原本想著拉攏米路給他打工呢。

沒想到，小師弟有鴻鵠之志。

“對鐘麗芳有想法？”

米路點頭。

寧皓潑涼水:

“我和鐘總打過幾年交道，這女人表面溫柔可人，骨子里傲著呢。”

米路繼續詢問有什么法子。

寧皓壞笑道:

“招攬嘛，和追女孩一個道理。你得循序漸進，先讓她吃點甜頭，再一步步達到目的。”

米路傻眼，寧皓果然和沙漠是一掛的。這靠譜嗎？

臨走，寧皓跟米路耳語:

“友情提示:鐘麗芳重感情，又受過傷，要耐著性子哄。”

寧皓越說，米路覺得越刑！

目送寧皓等人離開。

劉暢和沙漠也喝的醉醺醺，將米路送上出租車。

擔心他。

米路感覺自己回家應該沒問題。

途中，打開車窗。

被風一吹，頭腦越發昏沉。

怎么下的車，怎么回的公寓。

完全沒有記憶了。

第二天醒來，太陽穴突突的跳。

走出臥室，發現沙發上躺個人。

腦袋捂在毛毯里，只有腳丫子露在外面。

白皙到可以看見青色血管。

腳趾嬌小又玲瓏。

米路很專注地欣賞了一會。

一抬頭，章若南無聲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