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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詩”兩命(求推薦收藏)

唐伯虎的病房之中,李深在眾人的圍觀下,提筆在紙上寫下一首長詩: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只來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復(fù)日,花落花開年復(fù)年。

但愿老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貴者趣,酒盞花枝貧賤緣。

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花酒比車馬,他得驅(qū)馳我得閑。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做田。

李深每寫一句,圍觀的徐經(jīng)等人就跟著念一句。

病床上的唐伯虎剛開始還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可隨著詩句傳入耳中,每一句詩都像是印在他的心坎上,感覺無比的親切,就像是自己親手寫出來的。

特別是當(dāng)最后那句“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做田”,更讓唐伯虎大受震動,終于猛然睜開了眼睛。

“唐兄肯睜眼了!”

旁人看到唐伯虎睜眼,也立刻興奮的叫起來,徐經(jīng)更是激動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看到唐伯虎睜眼,李深微微一笑拱手道:“唐兄,在下想說的話,全都在此詩之中,告辭!”

李深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實(shí)在是當(dāng)著作者的面抄對方的詩,他臉皮再厚也感覺不好意思,如果不是為了救唐伯虎,解開他的心結(jié),恐怕他打死也不會這么做。

“李……李兄留步!”

沒想到唐伯虎卻忽然開口叫住李深道。

李深腳步一頓,扭頭看向唐伯虎。

其實(shí)他這時心里有點(diǎn)發(fā)虛,據(jù)他所知,這首《桃花庵歌》是唐伯虎在幾年后所寫,但萬一史書記載的不準(zhǔn)確,唐伯虎已經(jīng)寫好了這首詩,那可就太尷尬了。

“唐某病好之后,能否登門拜訪?”

唐伯虎這時神情鄭重的問道。

旁邊的徐經(jīng)等人聞言也全都是一臉狂喜,唐伯虎終于想通了,這下他的病總算是有救了!

“當(dāng)然可以,到時在下定當(dāng)掃榻相迎!”

李深暗自松了口氣,隨即哈哈一笑道,說完再次一拱手,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李深離去的背影,人群中卻忽然有人說道:“李探花不是瘋了嗎,怎么還能寫出如此秀逸清俊的長詩?”

“對啊,現(xiàn)在滿京城都在傳的那首撒尿詩,真的是李探花所寫嗎?”

人群中又有人開口道。這讓不少人都看向人群中的田寬,因?yàn)樗麄兌贾滥鞘自娋褪翘飳捵钕葌鞒鰜淼摹?

看到別人都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田寬也有些慌了,但這時根本不容他退縮,于是硬著頭皮叫道:“那首撒尿詩當(dāng)然是他寫的,但這首詩我卻懷疑是不是他寫的?”

“田寬你這是什么意思,這首詩可是李兄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所寫,豈容你來質(zhì)疑?”

正準(zhǔn)備走的倫文敘聽到田寬的污蔑,當(dāng)即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指著田寬怒斥道。

“哼,京城一帶根本沒有叫桃花塢的地方,反倒是唐兄的老家蘇州有座桃花塢,李深從來沒有離開過京城一帶,又怎么能寫出‘桃花塢里桃花庵’的詩句?”

田寬不愧是能考上進(jìn)士的人,腦子轉(zhuǎn)的就是快,一下子就找出了李深與這首詩的矛盾之處。

“虧你還與李兄相交多年,他家門前就有兩顆大桃樹,自稱桃花庵又有何不可,至于蘇州桃花塢,李兄肯定也知道,他將桃花庵與桃花塢寫入詩中,其實(shí)就是代指自己與唐兄,因?yàn)檫@首詩即是寫給唐兄,也是寫給他自己!”

倫文敘卻冷笑一聲反駁道。

他這番分析更加合情合理,在場的眾人聽后也都是連連點(diǎn)頭,就連病床上的唐伯虎聞言,臉上也露出感動之色。

田寬一時間被懟的啞口無言,不過倫文敘并沒有打算放過他,而是再次冷笑道:“田寬,你將李兄之前的玩笑之作四處傳播,以此來詆毀李兄,實(shí)在讓人感到不齒,從今之后,我倫文敘與你割席斷交!”

倫文敘說完一甩袖子,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客廳。

在場的眾人也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那首撒尿詩是李深私下里的玩笑之作,雖然言語粗俗,但年輕人私下里開玩笑倒也無傷大雅。

不過田寬身為李深的好友,卻把人家的玩笑之作四處傳播,以此來詆毀李深的名聲,這可就太下作了!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田寬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鄙夷之色,甚至連徐經(jīng)這個主人,也都對田寬皺起眉頭。

面對眾人的排斥,田寬就算臉皮再厚,也無法在這里呆下去了,最后只得狼狽而逃。

當(dāng)天下午,李深當(dāng)著唐伯虎等人面,寫下的這首《桃花庵歌》,迅速的在京城的士子間傳播開來。

好花需要綠葉來襯,美女也需要丑女來做背景,好詩同樣也是如此。

之前李深的那首撒尿詩,早就已經(jīng)傳遍京城,就連三歲小兒都會唱上幾句,許多人拿這首詩來嘲笑李深,說他被雷劈傻了,否則怎么會把這種屎尿屁當(dāng)成詩?

結(jié)果這才短短幾天時間,李深又一首大作面世,而且還是一首流暢自然,意境清新的長詩,在那首粗俗的撒尿詩對比之下,更顯得這首詩的艷麗清雅、秀逸清俊。

所以這首《桃花庵歌》一出,幾乎一下子就扭轉(zhuǎn)了外界對李深的風(fēng)評,甚至還有不少人心中疑惑:李深到底是不是瘋子?如果是的話,一個瘋子也能寫出這么好的詩?

…………

紫禁城文淵閣,這里本是皇家藏書之地,后來隨著內(nèi)閣權(quán)重,并且在文淵閣處理政務(wù),于是文淵閣就成為大明的權(quán)力中樞。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做田。沒想到這個李深小小年紀(jì),竟然能夠如此豁達(dá)!”

李東陽品著茶水,笑著對旁邊的劉健和謝遷道。

“他這首詩看似豁達(dá),其實(shí)若是細(xì)品的話,還是能品出幾分哀怨之氣的,不過這倒也正常,換做別人有李深這樣的遭遇,恐怕心中的怨氣會更大!”

首輔劉健這時也笑著開口道,今日政務(wù)不多,三人忙完后就坐在一起閑聊,自然而然的就聊到了最近風(fēng)頭正盛的李深頭上。

“這首詩的確相當(dāng)不錯,雖然滿眼都是花、桃、酒、醉等香艷字眼,卻毫無低俗之氣,讀起來朗朗上口,頗有幾分蕩氣回腸的爽快!”

謝遷也同樣贊嘆道。

“這首詩最妙的地方,卻是它可以當(dāng)成良藥救人,那個江南的士子唐寅,被奪去功名后一心求死,李深當(dāng)面寫下這首詩后,唐寅竟然起死回生,據(jù)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進(jìn)食了!”

劉健這時再次笑道。

他對李深的印象很好,當(dāng)初要不是劉大夏從中作梗,說不定在他的求情下,可以保住李深的官職。

“這首詩可不止救了唐寅一人,據(jù)我所知,它還救了另外一個人!”

沒想到李東陽這時神秘一笑接口道。

“另外一人?難道是那個徐經(jīng)?”

謝遷猜測道,他對唐寅和徐經(jīng)的事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兩人一塊被抓,又一塊被奪去功名,所以他以為徐經(jīng)也會和唐伯虎一樣尋死。

“徐家是江陰巨富,那個徐經(jīng)就算沒有了功名,也可以做個富家子,比唐寅強(qiáng)多了,所以他出獄后并沒有像唐寅那樣一心求死。”

劉健插嘴道。

“咦?不是徐經(jīng),那又是誰?”

謝遷好奇的追問道。

“程篁墩。”

李東陽也不再賣關(guān)子,直接道出一人。

所謂程篁墩,其實(shí)就是指程敏政,他出于河間府,但卻長居于歙縣篁墩,因此時人稱其為程篁墩。

程敏政之前因泄題被彈劾下獄,前幾天與唐伯虎、徐經(jīng)一同釋放,但他卻被罷官,同樣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在原來的歷史上,程敏政出獄僅僅幾天就抑郁而終。

“程敏政?他怎么了?”

謝遷聞言一愣,再次好奇的追問道。

“這件事我倒是有所耳聞,程敏政出獄后,同樣生了一場大病,據(jù)說連床都下不來了。”

劉健搖了搖頭,神情頗為沉重的說道。

“劉兄的消息已經(jīng)過時了,前兩天程敏政看到李深寫給唐伯虎的這首《桃花庵歌》,竟然垂死病中突坐起,然后就奇跡般的好了大半,據(jù)說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能下地了。”

李東陽笑呵呵的補(bǔ)充道。

“這倒是天下奇聞,一首詩救活了兩個人,這個李深還真是功德無量啊!”

謝遷聞言也是撫掌大笑,就連劉健也在驚訝之后,剛毅的臉上竟然露出幾分笑容,畢竟他和程敏政同僚一場,也不愿意看到對方因病而亡。

“劉兄、謝兄,我倒是有個問題,你們覺得這個李深到底瘋沒瘋?”

李東陽忽然向劉謝二人問道。

沒想到就在李東陽的話音剛落,就聽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道:“這個問題朕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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