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堯迅速將手掌從張志豪血淋淋的胸口抽離出來，旋即再揚起拳頭，一拳又一拳砸在張志豪的頭顱上，生生把頭蓋骨砸得凹陷了進去。

然而這時，張志豪突然睜開雙眼，張口一道火柱噴向蘇堯。

蘇堯雖然初步掌握了火焰法則，但也不敢在如此近距離之下用身體抗下這一擊。他身形迅速后退，同時發動法則，控制火柱偏離方向，從自己的肩頭擦了過去。

張志豪雙手猛地拍在地上，身體猶如僵尸直立起來。

“這都還不死？！”

蘇堯眼皮子直跳，心中十分不解。剛才打碎張志豪心臟后，他就發現這家伙還有極其強烈的生命氣息，繼而又將他的腦袋砸癟，但依然沒能徹底殺死對方。

這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K.....”

張志豪發出陰森沙啞的聲音，仿佛從幽冥之中傳來，透著強烈的寒意。

“K...K...K....”

他抬起干癟的腦袋，直勾勾地看著蘇堯，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蘇堯的名字，顯得十分詭異。

“裝神弄鬼！”

蘇堯再度上前，將張志豪擊倒。

經過昨晚的充能后，蘇堯的靈力如今已經高達180格，已經超出了張志豪不少，配合多重法則，張志豪完全不是其對手，沒過幾招，就被蘇堯再度擊倒，眼珠子都被蘇堯打爆了。

“地獄....”

張志豪喃喃著，猩紅的雙眼中，殘存的最后一絲清明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無盡的瘋狂。

大片的灰色氣息從他的體內溢出，繚繞在他的身體周圍，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

他胸口處的傷口迅速愈合，干癟的腦袋也鼓脹起來，整具身體迅速膨脹，皮膚變成了暗紅的顏色，猶如綠巨人變身似的，變化程度比那晚還要夸張。

蘇堯不給他完全變身的機會，迅速前沖，一個引力加重的debuff套在張志豪身上，同時雙手合十，拉扯出一大片雷霆電光。

唰！

電光擊穿空氣，激射在張志豪的身上，將他已經膨脹到接近兩米的龐大身軀擊飛。

蘇堯乘勝追擊，騰空而起，人在空中站立，雙手交錯間射出一道又一道閃電，接連劈在張志豪的身上。

“吼！”

張志豪身上再度冒出熊熊烈火，腳踩大地彈射而起，凌空撲向蘇堯。

“滾！”

引力再度增強，一股龐大無形的力量拉拽主張志豪的身體，硬生生將他從空中拽了下去。趁此機會，蘇堯迅速跟上幾發閃電，劈得張志豪慘叫連連。

然而即便如此痛苦，單方面挨打毫無還手之力，張志豪也沒有逃跑的打算，似乎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恐懼的情緒，滿腦子只有瘋狂殺戮。

“這就是被地獄感染變成的怪物嗎......”

蘇堯神色十分凝重，在親眼見識到這種鬼東西后，他才意識到地獄的力量有多么可怕。

他無法想象如果整個陵江市數百萬人都被感染，所有人變成這種玩意兒....

或者說看遠一點，整個聯邦都淪為怪物的世界，放眼望去全是怪物，沒有幾個人類。

這樣的世界.....

蘇堯晃了晃腦袋，將腦海中的雜念拋去，附身再度沖下，一招黑虎掏心直取張志豪的右胸腔。

他已經看出這家伙的弱點了，腦袋不行，心臟也不行，那就只有靈核了——靈核里面的龐大能量在支撐著這具怪物身體。

滋啦！

高壓電灌注張志豪全身，后者身體瞬間陷入麻痹狀態，蘇堯以手化刀，指尖雷霆閃爍，瞬間洞穿張志豪的胸口，如探囊取物般抓住了張志豪的靈核！

隨著血肉撕裂的聲音，一塊拳頭大小，閃爍著灰色光芒的有機物組織被蘇堯生生抓了出來。

“吼！”

張志豪發出死亡前最后的咆哮，隨著他雙眼中的血紅色逐漸褪去，龐大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塌。

“終于干死你了！”

【念頭通達，明心見性，心念值提升...】

【當前心念值：70%（20%...+30%）】

在過來的途中，蘇堯還順手除掉了幾個黑龍武館的弟子，如今再加上張志豪之死，他的心念值暴漲到了70%。

面板在蘇堯眼前一閃而逝，他低頭看著掌心中的灰色靈核，外表看著就像是一顆灰色的蠕動的腫瘤。但就這么一顆拳頭大小的靈核，如果爆炸開來，其威力絕不亞于一枚戰術導彈。

“這些灰色的氣息是什么？”

蘇堯不解地看著靈核中析出的氣息，這些氣息仿佛煙塵般流淌，當蘇堯伸手觸碰時，這些氣息居然主動地貼近他的指尖，親昵地繚繞在他的身體周圍，仿佛摯愛之人溫柔地輕撫臉頰。

什么情況？

蘇堯不明所以，粗魯地揮手把氣息驅散，他可不想變成張志豪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不過這玩意兒到底要怎么處理...”

猶豫了片刻，蘇堯用力將其拋向空中，然后雙手射出閃電精準命中，隨著一聲劇烈的爆炸，方圓數十米都被灰色氣息所籠罩。

但很快，這些氣息就逐漸淡去，徹底消失不見。

他回頭看著四周還存活的警察，問道，“你們江隊長在哪兒？”

“不清楚，可能去其它地方處理異情了。”

蘇堯點點頭表示了解，旋即飛離此地。

......

混亂還在陵江市各地上演。

蘇堯利用感知，滿城上下追蹤搜尋黑龍武館弟子的身影，凡是紅眼病和冒火的，一個不放過，通通殺死。

一路殺到天黑，到最后除了南豐區以外，其它城區的弟子全都被屠戮一空。其中大部分是蘇堯殺的，也有部分是被特警和軍人殺死。

蘇堯的心念值很快就達到了滿值。

晚上七點，蘇堯從遠空飛到南豐區外界，在一處治安局設置的警戒線降落。

空中突然降落一個人，嚇得不少警察都下意識舉起了槍。

“把槍放下！”

開口之人是江成業，他高舉著手示意眾人別開槍，然后來到蘇堯面前，“其它地區的情況怎么樣。”

“如果你問的是市民的情況，我不清楚。”蘇堯咧了咧嘴，被鮮血染紅的笑臉顯得異常猙獰，“如果你要問那些感染者...全都殺完了，一個不留！”

“多謝...”

江成業臉色有些復雜，他估計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眼前這個罪惡滔天、一度揚言要炸了陵江市的瘋子，到最后居然挽救了無數人的性命，雖然但是....那并不是他的本意，但他的確殺了許多感染者，避免了無數市民的死亡。

蘇堯一臉戲謔：“難得啊江隊長，我居然還能從你的嘴里聽到感謝這個詞。”

“你別得寸進尺，我只針對今天的情況，你以前犯下的那些罪行，我依舊不會放過！”

“以前？我以前殺的也是黑龍武館的人。”

“老子不是說你殺誰，我指的是你在公共場合殺人，特么的甚至在學校門口殺人，你知道這會造成多大的社會影響嗎？”

“又沒影響到我。”蘇堯一臉無所謂。

“有時候我真的想一槍打死你。”

江成業指著蘇堯鼻子，又氣又無奈，“現在我沒空理你，等伊舞把黑龍收拾了，咱倆接著掰扯。”

蘇堯聳聳肩，轉頭看向前面被灰色氣息籠罩的南豐區。

一片大區，方圓幾十公里，全都被灰色煙霧籠罩了，遠遠看去仿佛就是另一個世界。

而且蘇堯發現自己的感知居然失效了，也不是完全失效，而是感知范圍有限，只能深入幾百米，大幅度縮水。

他好奇問：“現在什么情況？伊舞還沒殺掉黑龍嗎？”

“不清楚，現在南豐區已經被徹底封鎖了，我們不敢進去，擔心被感染。”江成業臉色十分難看，“這些灰色的氣息太詭異了，即便是靈師，靈力不夠強的話，也會被其感染，哪怕是我，也無法長時間待在里面。”

他看向蘇堯，“應該只有你們這種先天法則靈師能夠免疫。”

蘇堯眉頭一皺，如果只有我和伊舞能免疫.....他指著前方被霧氣覆蓋的道路，“那這里面的市民....”

江成業臉色沉重，目光充滿了悲痛，嘆道：

“全都死了。”

“至少有幾十萬人死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