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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是他也不奇怪

很快,李潯給盧知易倒了一杯茶,老翁顫顫巍巍接過,不顧水燙一飲而盡,被下人送回去。

就按照這種做法,李潯不嫌費事,先把人提過來讓管事們七嘴八舌說一遍,再讓對方把其他人供出來,很快就一個一個查問清楚。

白子興和王逸也不在上房那看著人,留了幾個下人在那看守,跑過來看李潯審問。

白十一興致勃勃,看李潯只是喝喝茶,說幾句話,輕而易舉就從這幫人嘴里問出東西,覺得學(xué)到了很多。

王逸扯了一張椅子聽到最后,只是面色有點微妙的古怪。

“你怎么了,不會是便秘罷?肚子疼?”蔡休關(guān)心問。

王逸瞪蔡休一眼。

他嘴角抽搐了下,正要招呼。

就見到那個年輕的郎君主動拱了拱手,“小叔?!?

王逸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來面對這個比他還大的小輩,只好面無表情,點了下頭。

蔡休眼睛瞪的像銅鈴,“這是你侄子?”

“他父親是我堂兄。”

“哈哈哈,原來是大侄子?!?

蔡休看王若的眼神一下子變了,從看嫌犯變成了看自家人,“你早食沒吃,六個包子吃飽沒有,要不要我再差人拿些吃的?”

王若的眼神也帶上了一絲微妙,“蔡公子……我恐怕,長你一歲?!?

“哈哈哈哈,”蔡休一把攬住王逸的肩,毫無芥蒂地說,“我把你小叔當成親兄弟,你放心,他侄子就是我侄子,一定會好生照顧你?!?

蔡休招手:“管事,上茶——”

王逸維持不住笑容,翻了個白眼。

蔡休正試圖讓王若叫他一聲叔叔,忽然院子外傳來走動的聲音。

幾個下人從院外走來,先是和蔡休幾人行禮,然后站在李潯身邊耳語幾句。

李潯聽完,點了點頭,把茶壺放到年輕郎君手上,讓王若先回去喝茶,就帶著蔡休他們出去。

幾個人和管家的侄子,一齊走到院子外,一直到院里的人看不到也聽不到,才站住腳步。

蔡休好奇:“出了什么事?”

隨從躬身稟報:“小人跟著大伙兒去查了城里的藥鋪,按照陳太醫(yī)、百草堂的劉老大夫,還有其他幾個大夫的擬的毒方,去查幾味重要藥材都有誰買過?!?

“有個藥童說,之前一直有個婦人買雷公藤,因為這物有大毒,他印象很深,連著買了幾年,從前兩日開始,突然就不來店里了?!?

“小人心中疑惑,去查發(fā)現(xiàn)那婦人身份是瓦子里賣藝的琴師。雷公藤是給她相公用的藥。只是那婦人前幾日忽然遭遇不測,家中銀錢洗劫一空,相公跟兒女的胳膊也教人打斷了?!?

“指使打他們的人已經(jīng)查出,正是宴席上的一位賓客,薛采,薛郎君?!?

管家的侄子喃喃說,“薛采?這么說……這人也碰過府里的螃蟹?!?

蔡休叫道:“什么?會不會是碰巧……”

“天底下哪有這么碰巧的事?!惫芗业闹蹲庸碚f,“休公子不急,小的把消息遞上去,讓官人一審便是?!?

說著,就帶著下人,叫上幾個剛才在院子里的管事,一起去了前院,留下幾個少年人在原地琢磨。

白子興越想越奇怪:“要是他下的毒,這人圖什么?”

“他又沒把蔡官人毒死,只下毒但不傷人性命……”王逸陷入沉思。

蔡休抱著頭,感覺越想越疼,“李潯,你有什么想法?”

李潯皺著眉,緩緩說:“現(xiàn)在回想起來,確實奇怪。我不過是聽講史的時候給他讓了個座,分了一半桌子予他,當天請一頓飯還好理解,還給我一枚玉佩,是否有些過于深交?”

白子興:“是不是他早盯上你了?”

蔡休摸了摸下巴,想到一個奇怪的地方:“薛采很愛讀書么,我瞧他衣著華貴,被我碰了下手都覺著臟,竟然會擠在瓦子里聽書?這么愛干凈,不得先把瓦子的桌椅擦上幾十遍?”

王逸回想,越想越不對勁:“確實沒聽說過薛采喜歡講史。我姐夫私下和我說,這人詩書不通,心胸狹窄,教我千萬別學(xué)他這樣?!?

白子興下定論:“果然是一早便有預(yù)謀的。說不定是早計劃好了這事,想讓你頂罪?!?

李潯皺眉:“我先前都不曾認得他。還是讓直學(xué)士來論定,下毒的是不是他罷。”

直學(xué)士說的是蔡攸,他官銜三品,任樞密院直學(xué)士,很受趙官家看重。

……

……

本就是夏日,但一個下午過去,蔡攸的房中溫暖的像是太陽從天上砸下來,正常人站上一會兒都冒汗。

明明是暑天,室內(nèi)卻燃著四個炭盆,又用狐裘和鴨子毛作為毯子和披風(fēng),蓋在換上的鶴氅上。

蔡攸的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很不好受。

按照醫(yī)囑,他需要這么度過至少兩個月。

他不是沒理論過,但剛撤去炭盆,換了一身清爽的夏衫。蔡攸站在窗邊,望著蓮花水榭的水面,思索到底是誰在害他。

一陣冷風(fēng)吹過,他就覺得喉嚨和肺腑鉆心的癢,忍不住咳嗽。

口鼻開始流出鮮血。

一張張帕子換著擦滴下的血,一直擦了七八張帕子,施了針灸,才止住血。

還有公務(wù)要處理,蔡攸生生掐斷筆桿。

等管家和蔡休李潯那邊查出結(jié)果。

讓他知道是誰下毒害他,蔡攸要教那狗東西后悔從娘胎里生出來。

怒火沖燒臟器,悶得胸口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他壓抑著咳嗽,生怕再咳出血。

管家推門進來。

“可查出是誰動的手腳?”蔡攸披著鶴氅,腳邊燃著炭盆。

把寒毒下在本就是寒涼之物的螃蟹里,真是好算計。

屋內(nèi),一股熱氣沖在管家和他侄子的臉上,年輕人火氣旺,很快滴出汗,順著滑進脖頸里。

管家侄子低頭躬身,和蔡攸交代了一遍。

“……所以,薛采是最有可能投毒的人。只是不知他為何這么做?!?

蔡攸抬起頭,一雙細長的眼睛睜開,盯著虛空的某個地方思索。

他失血過多,哪怕室內(nèi)炎熱,臉依然蒼白的沒有血色,顯得眼瞳更加的黑。

“是他的話也不奇怪?!?

“薛采……”

蔡攸輕聲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薛采兩個字的氣音纏繞在唇齒邊,滿是剛咳血的氣息,再怎么漱口都沖不去的腥冷。

“把他關(guān)到地牢罷,薛家若問起來,就如實告訴他們?!?

蔡攸捂著手爐,輕聲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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