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找人嗎？”
“啊，不是，我胸口有點悶...頭有點暈，就過來了。”
“這樣啊，掛號了對吧，請把學生卡給我一下。”
“嗯，張同學，最近有好好休息嗎？”
……
“這樣吧，同學，你可以先去這個病房里面休息一會，會安靜一些，里面只有兩個人，是一對親兄妹，和你一樣都是大一生。”
“謝謝你姐姐，我還是在外面吧...”
“怎么還害羞了，那好吧，你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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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
柳心怡提出的東西讓徐秋白心臟猛跳了一下。
他這邊都還在打“預防針”階段，柳心怡就已經跳過原因，迅速進入到了解決問題的階段。
不得不說，這份果斷徐秋白是認可的。
但現在的問題是，她真的是百分百相信那個故事了嗎？
那可是毫無科學依據，純純的摁編。
徐秋白盯著柳心怡的臉多看了一會。
這還他第一次這么近，且長時間凝視柳心怡睜眼時候的臉。
只看眼睛及以上部分的話，確實和柳循月太像太像了
柳心怡抿著唇，微微顫抖著下頜，睫毛也同步顫抖著。
她真就完全不躲，任由徐秋白打量她臉上的每一個細節，然后非常勇敢地和徐秋白對視。
但她也...不害羞。
自己身邊接觸過的幾個女生，被這樣盯著都會有很明顯的害羞反應。
像學姐那種忍耐力不足的，會上來揪人。
像康千慧這種比較傻的，她會腦袋左右來回晃著躲。
像英琪……
呃...英琪比較特殊，就先不想了。
不知道為什么，柳心怡一點不害羞的樣子讓徐秋白有點不爽。
難道你就意識不到，你提出的這個“扮演”主意其實很澀嗎？
你媽媽拿我當“平替”，然后我再拿你當“代餐”。
友情代理，親情代理，甚至是……欲望代理。
什么母債女兒償？
徐秋白腦子里突然出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本子劇情，越想他心跳得越快。
悄悄撇了一旁的心電儀，心率都奔著100去了。
但柳心怡，還是什么都沒意識到，她的思維像一根直線，上邊一點花花邊邊都沒有。
跟個榆木腦袋一樣，這能扮演個集貿啊！
徐秋白煩得很。
柳心怡也注意到徐秋白再次煩躁起來了，但她的反應是：
“身體哪里疼嗎？還是說我又讓你收到那些……可我現在沒有在胡思亂想啊...”
柳心怡一本正經地分析起來。
這話又聽得徐秋白鼻子一歪。
我尋思，你就不能胡思亂想讓我滿足一下陰暗的想象力嗎？
“就不能是你的提議讓我讓我感到不適嗎？”
“我只是...提個建議，不是非得讓你同意的……
媽媽她...在校外的時間比較多，而我們是，同班同學...
只要你不翹課的話...我每天都能和你呆一起很多個小時...
我很了解媽媽，外形上也...和她挺像的...
如果努力模仿的話...應該有概率可以替代的吧……”
柳心怡又開始說她的心理歷程。
這些還要你說？
徐秋白薅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很難想象，一個18歲正直花期的女孩，竟然比她媽媽還遲鈍死板。
徐秋白經常會和柳循月開一些稍稍過線的小玩笑，柳循月雖然不會依他的性子來，但她表現出來的樣子是能聽懂的。
徐秋白沖她招招手。
“嗯？”
“能把你外套借我一下嗎？我有點冷。”
柳心怡疑惑地地動了動嘴角，看了一眼床位的被子。
“被子我待會要靠著，背不舒服。”
“哦。”
柳心怡乖乖把那件淺藍色的針織外套脫了下來，遞給徐秋白。
徐秋白一把拿過來，然后反套在身上。
柳心怡里面是一件很寬松但高領的白色長袖。
徐秋白忽悠她，讓她換了個坐姿，終于，她腹部那一塊的衣服料子折了起來，正前方那如圓蘋果一般的胸脯曲線終于勾勒了出來。
很好，這下好看多了。
然后徐秋白又當著她的面，把針織外套蓋過脖子，然后狠狠嗅了一大口。
嗯，雖然大部分都是新衣服的布料味，但還是有那么一抹柳心怡獨有的體香。
徐秋白也發現她是真的很喜歡檸檬味的沐浴露。
徐秋白等著看她的反應。
然而……
毛反應沒有。
純在等徐秋白的下文。
？？？
“你以前經常把衣服借給別人嗎？”
這個問題柳心怡倒是很果斷地搖頭。
“不喜歡別人碰我的衣服。”
“那我？”
“媽媽說你幫她洗過衣服...”
柳心怡給出了她的腦回路答案。
徐秋白確實會幫著柳循月做一些家務，但洗衣服基本等同于幫她把東西放進洗衣機。
柳循月更是相當注重細節，只肯讓徐秋白幫她洗外套或者窗簾之類的，別說那些比較私密的衣物了，連床單被套都嚴格由她親自動手。
當然，也可能是徐秋白開過想“拿”一套她用過床單被套回宿舍當催眠工具這種敏感玩笑……
所以，小柳還是一點不開竅。
又試探了幾輪后，徐秋白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荒謬感。
原以為自己的攻略計劃最難的點在于表白詞。
可誰知，小柳的遲鈍和執念才是最重量級的難題！
不管他怎么暗示，怎么引導，柳心怡始終就一個思路——
她要非常非常認真地扮演，解決徐秋白身上的痛苦，從而保證媽媽和徐秋白之間不會出意外。
徐秋白的任何引導和暗示，她都可以用她那套清奇的腦回路套公式，遇到不是很好套公式的地方，她就會詢問徐秋白：
“如果是媽媽的話，她會怎么做？”
徐秋白很崩潰。
他要的是柳心怡打開自己的心扉，而不是在外面加了一層看似很澀實則相當機械和教條化的“龜殼”。
“如果我不接受這個提案，你會怎么做呢？”
柳心怡沉默了。
“又或者，你扮演成功了，我從此離不開你了，你又要怎么做？”
徐秋白打算一條一條給她列舉出難點。
但聽到這第二個難點，她立馬結束了沉默。
“那我就一直和你在一起，一直不分開，直到，你痊愈的那一天。”
褐色的眼瞳里充斥著面前這個女孩的決心。
她，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