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少婦白氏
- 大明:教書兩年,學(xué)生全要造反
- 別躲我奶圈
- 2322字
- 2024-07-02 00:01:00
好像終于說出了潛藏心底多年的秘密,甄三娘瞬間一身的如釋負(fù)重,臉上笑容,也變得更加明媚。
“呵呵…大姐,很驚訝吧?所以啊,是我們西九邊欠他的,是我甄三娘欠他的。
這趟黃陵縣,我必須去,也必須是我親自去!
我不能再讓他一個人,獨自為了西九邊而努力,我應(yīng)該站在他身邊的。”
甄大娘聽著,
久久沒有緩過悶來。
這些年,她就懷疑……為何三娘遲遲沒有身孕。
對此,她不止一次的去隔壁玉華山求佛,更是在山下各地尋找偏方良藥。
原來根在這!
突然,她想起了這些年,每當(dāng)她拿著藥找上林八的時候,后者臉上的微妙反應(yīng)。
…
“林八,你與林慶走得最近,這種事情……我一個女人,終究不好講,你記得萬萬囑咐林慶,按時吃藥。”
“哈!大娘,這個……其實不用花冤枉錢。”
“兔崽子!什么叫冤枉錢,這是寨子的未來!你懂個……”
“大娘,其實三娘……”
“三娘那邊是我看著吃的藥!大夫我也找過了,她的身體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你說,誰的問題!”
“呃……好吧。”
“林…林慶,他……算了,我一個女人不好說什么,你記得讓他吃藥!這些藥,很貴的!”
……
……
“不貴,不貴……娘子的身體最重要。”
“哎!永……永隆,等我們回蘇州,你……你就把我休了吧,我…我已經(jīng)…”
“說什么胡話!”
董永隆放下湯碗,一把將身前女子擁入懷中,動作極盡柔情,眼里卻有著與之完全相反的苦澀……
早知事情會如此,他萬萬不會來這慈烏鎮(zhèn)。
只是,所有都已經(jīng)發(fā)生啊……
九曲者。
屈曲之玄也,此水極吉,主大富貴。
烏水河,就是這樣的九曲之水。其發(fā)源于北山山脈,經(jīng)玉華山的鳳凰谷直流而下,過宜君縣而不入,直通黃陵,匯聚洛水。
慈烏鎮(zhèn),則是在九曲烏水的哺育下,誕生的一個小小村鎮(zhèn)。
或許…真是得益九曲的富貴之水,小鎮(zhèn)子雖然地處偏遠(yuǎn),但家家戶戶把日子過得一直還算盈余。
可如果拋開風(fēng)水玄學(xué)不談,村鎮(zhèn)百姓之所以能過得幸福,那就不得不提他們賴以生存的活計——刺繡。
說起刺繡,與養(yǎng)蠶、繅絲是完全分不開的。
所以這種活計,本為南方的特有之道。
然行商坐賈的西人們,卻將此項生計帶到了這座小鎮(zhèn)子里,并且奇異地發(fā)揚出一種獨屬于北方的豪放與狂野的另類流派,為南方諸紳鐘愛。
董家繡莊。
南直隸蘇州,一家小有名氣的蘇繡繡莊。
因為刺繡活計做得精細(xì),生意一直不斷,傳承至當(dāng)代家主董永隆手里,已逾兩百多年歷史。
早幾年間,南直隸突然刮起一陣“北秀流派”,身為刺繡世家的家主董永隆,瞬間便洞察到了其中巨大商機。
只是“北秀”的產(chǎn)量極低,南直隸的繡莊又茫茫其多,他的董家繡莊更不過是小家門戶……縱使他有心高價求購,然西人們手里的那點余貨,又怎能輪到他呢。
所求無門之下,他決定只身北上,尋找“北秀”源頭。
老天愛笨小孩,還真給他找到了。
驚喜中,董永隆直接在當(dāng)?shù)刂棉k宅地,以圖更大、更遠(yuǎn)的未來。
果然……在其后幾年里,事業(yè)并未辜負(fù)努力的人,董家繡莊在他手里日漸興隆,兩百年的刺繡小家,此刻輝煌到了頂點。
董永隆也在這幾年娶了個秀外慧中的老婆,生了個靈慧乖巧的女兒。
可嘆,
天有不測風(fēng)云。
陜兮賊寇,朝夕之間四起于西……
他的“北秀”大本營,直接遭受毀滅性打擊。
再三考量后,董永隆決定親自前往大本營,做一下最后的努力與嘗試。
可是,寇起于西,整個陜兮之地,在明王朝的子民眼中,都早已成為了賊寇猖獗的代名詞。
身為妻子的白氏,又怎能放心丈夫獨自一人……偏向虎山行呢。
為了寬慰妻子,也是舍不得與朝夕相處、恩愛有加的妻子分開,董永隆同意帶著妻子一起前往。
當(dāng)然,還有他們年僅八歲的女兒——董白,字小宛。
…
賊寇起勢于西,朝廷數(shù)派兵鎮(zhèn)壓,然寇日益多。
寇日益多……
在書中、在人言中,只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未至陜兮時,董永隆心里還念叨……賊寇猖獗,能有多猖獗?寇日益多,能有多多?
大明朝還在,大明官府還在,還能亂了套不成!
來到陜兮的當(dāng)天,董永隆明白了,可同時他也迷茫了。
一直身在江南繁花之地的他,遠(yuǎn)遠(yuǎn)不能理解……
同一個世間之上、同一個日月籠罩之下、同一個名為大明的國度里,怎么會有這種地方存在。
自正月離家北上,沿途一路,駕馬乘車,所見之人大多赤身裸體,也好在因為裸體,他才得以在那一概而論的統(tǒng)一的泥垢膚色里,辨認(rèn)出是男是女。
很多次,董永隆出于惻隱之心,想下車去施舍幫助,都被趕車的老管家按了回去。
老管家說:“不是不幫,而是不能幫。”
那時,他還不明白,直至進(jìn)陜兮境二十里,他看見了官道兩側(cè)大大小小的遍地坑洞。
大坑約五丈,小坑亦有三尺,每坑遺骸無數(shù),死者枕藉,臭氣熏天。
坑旁有刮人肉者,如屠豬戮狗,炊人骨以為柴,烹人肉以為食,不避人,人視之亦不怪。
自此,他才明白老管家攔他的理由。
然而,在他看到一個年齡與自己女兒相仿,骨瘦如柴、眼神呆滯的女孩,跟著一名老嫗,蹲在一口煮沸的黑鍋面前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
他知道,不能給錢,所以給了自己當(dāng)天的午飯——兩個包子。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七八歲的女孩面對兩個包子,只是輕輕地咬了一小口,卻不再吃。
佝僂老嫗也只瞥了眼,吞了口唾沫,就重新把目光放在煮沸的黑鍋中。
董永隆不解,壯著膽子問:
明明有食物,為何還要煮……人…
老嫗的回答,讓董永隆其后三天三夜未進(jìn)寸食……此吾兒,吾棄之為人食,吾寧食耳。
回到馬車,女兒董白天真的問:阿爹,他們?yōu)槭裁床怀园樱幌矚g嗎?
不喜歡?
董永隆沒有回答。
此后一路車馬不停,直至慈烏鎮(zhèn),沿途所見,食蓬草、糠皮、青葉、榆樹而脹死者無數(shù)……
到慈烏鎮(zhèn)的第二天,董永隆做了個決定,他要把在慈烏的百姓和雇傭們帶去蘇州。
當(dāng)然,他知道這很難,不然早幾年他就做了,但如今雖然同樣很難,他也決定非做不可。
除卻為了董家的北秀生意能存續(xù),他更多了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
簡單與妻子白氏商量下,董永隆便帶著所有銀兩,去了宜君縣,求請路引。
只是他沒想到。
他憐憫村民被賊寇荼毒,而選擇奔赴縣城求取路引。
妻女滯留家中,卻遭到了官兵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