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源境,在靈界任何一處勢力,不說是否為強者,但起碼算得上中流砥柱,不會有任何人小覷。
事情緊急,祝獻也不推辭,“江護法,帶我過去。”
兩人來到飛船的陣法核心。
這里已有幾位妖族修士,見江清前來,如有主心骨,連忙匯報,“護法,我等已驅動降落陣法,只形式緊急,法力不足,請護法支援。”
江清嗯了一聲,“你們留出兩個位置與我跟南道友。”
祝獻走進這飛船核心陣法,盤坐于其中某一靈氣結點,先詢問了一句,“你們會不會排斥人族修士的法力?”
“無需擔憂。”江清說著,拿出一塊通體黝黑的石塊,“南道友,你將法力注入此法器即可。”
祝獻懂了,轉換器這是。
他接過,放至身前,也不再多說什么,只等江清指令。
這些妖修們紛紛化出原型,有狐貍,有猴子,還有羊。
祝獻瞥見,江清仍舊是人形。
這實在狐貍在這點上與其他妖修有些不一樣,妖修通常以自身原型為豪。
雖然能否化為人形,是對妖修實力劃分的一個關鍵,但絕大部分能化為人形的妖修并不會完全保持人形,它們總是會保留一定的種族特色。
相信要不是化為人形去修煉法力對它們更有幫助,外加上要與人族修士交流等旁因,想必很多妖修會始終保持自己的原型。
祝獻沒多想,凝神釋放法力。
他如今,倒確實是心源境了,算是那渾渾噩噩的二十年帶來的少數好處。
不過,祝獻現在神魂仍帶傷,在心源境要想更加進益,必須先將神魂傷勢修復好,不然,冒然往下修煉只會傷及自身。
現在他每日打坐,為的是溫養神魂。
屬于祝獻的法力不斷涌入這黝黑法器,再經由法器傳入飛船核心陣法,與其余妖修的法力一道催動陣法,讓飛船直直下墜。
下落速度極快,飛船船體發生波動,晃蕩不止。
被遺忘在外面船板上的白狐權余在籠子里被弄得翻來覆去。
“江清!江清!你開條什么破船來接我!?”
它喊叫著,又摔了幾下,幸好皮糙肉厚,倒是不疼。
“江清!你這個摳門狐貍!”
客房內。
夏信也有些慌張,她縮在一角,扶住床腳。
“安心。”烏鴉穩穩立于她肩膀,“南先生傳音于我,等飛船降落就好了。”
夏信聲音顫抖:“我,我知道了。”
“都說了別怕。”烏鴉哼聲,“再且,若是有什么意外,我烏大人會救你這小女娃的。”
“我才沒怕。”
“那你抖什么?”
夏信抽冷氣,痛喊道:“你爪子抓進我肉里了!
“我看你才是在怕吧!”
“……”烏鴉默默把爪子收起,挨到夏信懷里,“好了,女娃,等會讓南先生幫你治療。”
你就一點不反駁自己其實沒怕是吧?
沒過多久,頂多一盞茶的時間。
飛船停靠在了陸地之上。
祝獻隱隱感覺頭痛,想來是法力使用過度,他如今的神魂受不住。
江清仍舊是人形,她緩緩起身,“今日勞南道友相助,相應的酬勞你可想想需要什么。”
“這個不急。”祝獻問道:“我們如今,地處何處?”
江清取出一小球,念了道口訣,隨后說道:“五里之外,便是河罔城。”
河罔?
“飛船靈力耗盡,需要補充。”江清說道:“上方煞氣也要及時知會本地城池,如此,我們便先進那河罔城。
“南道友若著急去你說的靈界往北,也可進城看看有無飛船要去。”
“我并非如此急切。”祝獻邁步,“我等還是與江護法一道,勞煩了。”
他走出核心陣法,往船內客房走去。
“小夏。”
祝獻敲敲房門。
夏信立馬就把門打開了,她肩膀鮮血淋漓,“南先生,你沒事吧?!”
“這是?”
祝獻皺眉,單手掐決,食指中指縈繞生機綠色光芒,他在夏信肩膀上一抹,血便止住了。
他瞥一眼房內的烏鴉。
烏鴉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南大……南先生,小烏不會治療法術,不然不會讓她受傷這么久的。”
“南先生,不怪它。”夏信說道:“它剛才很害怕,不小心誤傷的。”
“是的是的!小烏膽小如鼠,方才飛船如此陣仗,小烏鄉下來的,一時惶惶,決計不是故意的!”
烏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惶惶說道:“不然先生您留下的氣息當時就已將小烏拿下。”
祝獻說道:“莫再有下次。”
“明白!”烏鴉連忙應下。
“原本準備下了飛船,再教你修煉法門。”祝獻看向夏信,“現在我們將要前往河罔城,到了后,我便正式給你啟蒙。”
夏信年紀小,對修煉這種事情自然有著滿滿好奇心,她歡快應了。
“嗯,還有。”祝獻笑了笑,“到了那城里,我給你買幾身如今靈界流行的裙釵。”
“甚好甚好!”烏鴉聽到這,恢復膽量,插話道:“你這小女娃早該穿點好看的了,還穿以前那些打獵時穿的衣服做甚么,你又不是雄的!”
夏信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短打,略有些不自在,“南先生,我習慣穿這樣的衣服了,那些什么裙子,我怕我……不適合。”
“到了店里,試過才知道。”祝獻溫和說道:“不嘗試,你也不清楚自己喜不喜歡。
“若是試完后,你不喜裙衩,也可看看其余款式。”
夏信還是猶豫,“南先生,太過花費了。”
祝獻輕笑,“啊,難道在小夏看來,我是個窮鬼?”
“怎么會!”
夏信忙擺擺手,后又有些心虛,她偷瞄幾眼南先生,“只,只有一點點。”
她用手指捏住一點空氣。
烏鴉用翅膀掩住鳥喙,不敢笑出聲。
祝獻樂了,他手中忽現一把折扇,用折扇輕敲夏信手臂,隨后展開扇子,扇了扇,“放心,你南先生我,這點小錢還是有的。”
好險,貧窮氣息居然如此明顯,連小孩都看得出。
祝獻搖晃著扇子,回想著自己儲物戒內還剩下什么,能不能賣掉點不用的物件。
靈石是絲毫沒有的。
河罔、河罔。
他想起一條來靈石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