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信仰的起源（三）

人類的苦難是所有覺醒者關心的焦點。佛陀作為太子舍棄未來的王位和優越的生活，只為尋找一個答案：人的苦難究竟從何而來？在佛陀生活的年代，戰亂、紛爭、疾病、窮困，讓王者自危，百姓貧苦。佛陀出身王室，知道并不是做了國王就能解決這些問題。當上國王反而會讓自己身陷其中，無法自拔。事實證明的確如此，若干年后，佛陀的國家遭別國所滅。佛陀想了很多辦法阻止災難的發生，但他也知道這是阻止不了的必然發生的悲劇，因為誰都無法逃避業力的因果規律。經歷出家九死一生的苦修，佛陀菩提樹下證悟：奇哉！大地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但因妄想執著而不能證得。佛陀的結論是：人的苦難源于活在妄想執著的錯覺當中。也即我們以為是對的，其實是錯的；以為是對自己有利的，其實是對自己有害的；以為是在幫別人，其實是在傷別人……當我們所做的一切都事與愿違的時候，我們能不苦嗎？等于我們做得越多就錯得越多，越想讓自己過得好，就越讓自己過得差。這樣的人生只能是一場災難。生活當中這樣的實例隨處可見：抽煙喝酒哪樣不是人的愛好，但哪樣不傷身體？打牌賭博哪樣是被別人逼著干的？但哪樣最終不是弄得要么債臺高筑，要么妻離子散？生活當中凡是任性的人幾乎沒有一個好結果。有的人能力不差，工作勤勤懇懇，但就是受不得半點委屈，凡事由著性子行事，若干年后你會發現這人一輩子就是勞碌命，苦沒少吃，但卻成就不大，甚至有的過得很艱難。原因就是“任性”二字。何為“任性”：隨著自己的“個性”行事。隨“個性”行事為何會錯？因為“個性”在實際行為時的呈現方式就是“感覺”，如果人的感覺都是“正覺”，那跟著感覺走就是沿著正確的方向走，而如果人的感覺都是“錯覺”，那跟著感覺走就是沿著錯誤的方向走。一生的錯不斷累積，能活著就不容易了，又豈能成事、豈有不難之理？所以，一切的關鍵就在于我們真的活在“錯覺”中嗎？佛陀在《金剛經》中言：凡所有相，皆是虛妄。這一斷定人是活在“錯覺”中的斷言，對我們的人生有何意義？我們又該怎樣擺脫人生無處不在的“錯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