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序

19世紀的俄國，曾出現過燦若群星的一大批作家，而其中列夫·托爾斯泰無疑是最偉大的一個。

托爾斯泰一生不僅創作了《戰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和《復活》三大部長篇小說，還創作過大量的中短篇小說。

托爾斯泰從青年時代開始，在探索社會問題的同時，也一直在緊張地探索人生的意義問題和人應該怎樣生活的問題。19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托爾斯泰終于形成了他的“托爾斯泰主義”，其核心內容就是博愛、仁慈、寬恕，不以暴力抗惡和道德自我完善。

托爾斯泰在形成了他的“托爾斯泰主義”以后，創作和改編了不少具有明顯哲理勸諭色彩的小說和故事，這些小說和故事是淺顯易懂的，但其中包含的哲理卻是深刻的，給人的記憶是難忘的。在《人依何為生》中，被貶謫到人間的天使在靴匠謝緬家中終于明白了上帝叫他弄明白的問題——人依何為生：人不是依靠對自己的關心而生存的，人是依靠對別人的愛而生存的。在《哪兒有愛，哪兒就有上帝》中，靴匠馬丁因為同情并幫助凍壞了的鏟雪老人、陌生的婦女和挨打的小孩，因而就在自己的屋里見到了上帝，也真正領悟了仁愛能使人的生活富有意義，能給人以幸福的道理。《兩個老人》中的葉菲姆和葉利塞去耶路撒冷朝圣，葉利塞在半路上用自己的路費救助了一個貧困得快餓死的家庭，結果沒能去成耶路撒冷，但葉菲姆卻在耶路撒冷的圣殿里三次看見他的身影。在《縱火容易滅火難》中，農民加夫里洛和伊凡兩家為小事爭吵，以惡對惡，導致仇恨越來越深。加夫里洛縱火燒伊凡家的房子，結果把自己家的房子也燒了。《趁有光，在光中走》描寫了基督教剛產生的時代，一個羅馬帝國境內的富商怎樣皈依基督教的故事，說明光是富裕并不能使人獲得幸福，只有心懷仁愛，盡力幫助別人，才能獲得真正的安寧和幸福……總之，托爾斯泰借這些寓意明顯的故事，直接地表達了他的一個重要思想——天國并不抽象，它就存在于人類的友愛之中。

許海燕于南京范大學隨園

2022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