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玄奘
- 人在西游,鎮(zhèn)魔司主
- 火在天上
- 2313字
- 2024-07-04 10:38:53
小折不長,內(nèi)容清楚,黎景幾下便翻完了,只是將小折放下后,臉上露出怪異之色。
這靠山村的瘋狗,在他瞧來不像是什么妖靈作祟,反而很像是某種已經(jīng)沒落許久的左道術(shù)法。
只是這種術(shù)法能用在狗身上么?
黎景不太清楚。
但他明白,若是真有誰能將這套秘術(shù)作用在狗身上。
那人的天資才情,境界手段,絕對非同一般。
而如今的鎮(zhèn)魔司,別說那些不著四六的學員,便是把河坊南巷的武館館主都算上,碰上怕是不能討著好。
鐵林倒是夠格,但這位夜宴之后便悄悄散功了,如今不知躲在哪重修呢。
只給他遞了句話,說是如今鐵衣堂的事宜,都由他的三徒弟“鐵臂金剛”林虎主持,若是他重修失敗,讓黎景多加照拂。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顯然是還得他自己親自出馬呀。
“大概率不是精怪作祟,而是人為。”
將小折放下的黎景,這樣說道:“任務的品階,大概是玄品到地品的程度,再具體的,就要等我去看過,才能確定。”
剛開始聽到人為的時候,劉靖心中還舒了口氣,但聽到黎景一開口就“玄”啊“地”啊的,又有些迷糊了,弱弱問道:
“既然知道是人為,捉住搗鬼的人不就行了,怎么聽真人的話語,好像比碰到妖魔還要棘手麻煩。”
“人為就是比妖魔還要棘手麻煩啊。”
黎景開口解釋道:“一是人知道隱藏偽裝,二是人曉得趨利避害,妖魔鬼怪通常都有固定洞府,而左道邪修可沒有屬地概念,那真是為了達到目的,焚城煮海,什么都做的出。”
“但眼下這個應該沒有這么大的殺氣,折上不是說了么,雖然被狗咬了的牲畜全都死了,但人只是發(fā)熱昏迷,目前無一死例,想來應該是這位有顧忌,有目的,若是能夠找到人,處置應該不難。”
劉靖聞言,當即松了口氣,拱手拜倒:“那就全權(quán)委托給真人了,時候不早,我還得趕回府衙,這便告辭了!”
談完正事的劉靖一刻也不多停,便要告辭離開。
臨走前,劉靖又問黎景。
“真人,如今的我,是幾等的官。”
“清廉吏治,竭力盡心,算是三等官了。”
“多謝真人。”
單人匹馬,劉靖又駛進夜色里。
而黎景則回到莊里,將記錄孩子們兩課內(nèi)容的名冊,交于向天齊。
“我要出去一趟,可能需要幾天功夫,這兩日的搬山、登天課就由你來記錄。”
交代完向天齊,黎景又同何太平囑咐了幾句后,便離開了潛龍莊,前往靠山村。
……
永寧城、無歸巷
名字可怖的城西小巷,其實只是一條斷頭陋巷。
傳聞這兒曾是某富戶祖宅,可一場大火,將整條街都燒毀。
因為是城西邊角,加上風水不好,所以也沒有什么人看得上這塊地皮,便任由著荒廢了。
久了久了,便成了永寧窮人的聚集地。
流浪乞丐,居民小攤,外鄉(xiāng)貨郎。
如今,又多了位背著布袋的瘋和尚。
和尚自稱大乘佛教的尊者,對誰都是笑呵呵,伸手討食也不挑剔,拿了便往布袋裝,討錢也不過分,都是一文。
所以一開始,人們都不知道和尚是瘋的,還以為是遇見高人。
畢竟和尚口氣實在是大。
他說自己的布袋,和虛空同年,與天地同壽。
又說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難人脫苦,能修無量壽身,能作無來無去。
聽到這話的眾人自是心動,紛紛說要拜入胖和尚門下。
但胖和尚卻很矜持,推說是大乘佛教尚未到現(xiàn)世時機,還不能廣收門徒。
再求,胖和尚便笑而不語。
眾人無奈,便又問和尚是否有其他大法傳授。
胖和尚想了想,說他還有一部【驅(qū)魔大典】。
能夠撫平妖魔兇性,保留善性,降妖除魔,易如反掌。
什么大乘小乘,三藏真經(jīng)的旁人聽不明白,但【驅(qū)魔大典】的玄奇,人們確實聽的清清楚楚。
欲望是第一生產(chǎn)力。
混跡城西的,多是些流民閑漢,沒有恒心卻想一夜暴富。
如今便有這樣一個成為驅(qū)魔人的機會擺在眼前,這哪能放過。
于是乎,很多流浪者便打算拜和尚當師傅,求教【驅(qū)魔大典】。
和尚也來者不拒,你拜他就收,待收足一十七數(shù),便開始傳授。
【兒歌三百首】
那一日,瞧著瘋和尚掏出來的真經(jīng),徒弟們差點沒有當場弒師滅祖。
或許是覺得會被一個瘋和尚唬住還拜了師,聰明的弟子們覺得羞恥,當即反出門墻,拿著短棒磚頭,就沖和尚追打。
再后來,沒人把這個和尚當大師,只是當個瘋子。
除了某個年輕人。
“師父,我又失敗了。”
頂著雞窩般凌亂的頭發(fā),年輕人拄著木杖回到巷落,頹然朝著胖和尚報告。
之前十七名弟子,如今只剩了一位,還對【驅(qū)魔大典】深信不疑,并對【大乘佛法】無限向往。
胖和尚也很欣賞他,將他收做弟子,并賜法號——玄奘。
之所以沒有剃度,是因為胖和尚說他還沒有做好準備,還需要一些磨練。
而所謂的磨練,便是以【驅(qū)魔大典】降服真正妖魔。
但幾次磨練下來......
玄奘將木杖丟開,抱著腦袋背依墻體坐到,頭埋在兩膝間,顫抖的身子仿佛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瞧著徒弟如此悲傷,胖和尚便抖開布袋,從里頭取出一支禿筆,便在墻上涂涂畫畫。
說是涂畫其實并不準確,因為胖和尚那筆的姿勢很怪,只是隨手抓著。
也不見他用勁,手中禿筆卻是靈動非常,仿佛不是和尚在畫圖,而是禿筆在動,和尚只是搭著手。
寥寥數(shù)筆,便勾勒出數(shù)個場景。
新剛出嫁的女子,尾隨而至的惡徒;
赤身裸體的吊樹,魅惑男子的鬼物。
胖和尚瞬間了然,來到徒弟身邊。
寬厚的影子蓋住瘦弱的玄奘,胖和尚俯下身子,安慰的懷抱:“我知道啦,你今天碰到的槐樹女妖,本是善良少女,因為被人淫辱后還赤身裸體掛在樹上,羞憤至死,怨氣將老槐化作精怪,幻象女身勾引來往旅人,報復世間所有好色之徒。”
“師父,驅(qū)魔大典真這么厲害么。”
聽到和尚話的玄奘并沒有好受些,還是低著頭。
“你為什么這么問?”
“師父你沒看見,那男孩就這么走過去了,但我叫不醒他!”
玄奘沉著頭,聲音悲愴,自責痛苦:“是我害死他的!”
“你已經(jīng)盡力了,你不是還救下了兩位無辜的旅人么。”
胖和尚安慰道。
“我其實可以救更多人,但我做不到啊!”
玄奘泣不成聲,抓著和尚衣襟:“師父,我這么沒用,什么都不會,你是不是找錯人啦!”
“我沒有找錯人,絕對沒有找錯人。”
抱著徒弟的胖和尚滿臉欣慰:“你只是差了一點點,等你修成以后,自然就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