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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被當棋子

程浩洋的朋友第二天早上回過來消息:至誠連夜召開董事會,易屾在場,內容不清楚。

我雖一頭霧水,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易屾知道VK的事,甚至比任何人都知道地更早。

程浩洋買了直飛的返程機票,我一路心事重重,他也沒有多說什么。

我們走出機場時是上午十點,他攔了兩輛出租,把行李都放進了他那輛:“你著急就先去公司看看,我在家里,有需要就聯系我。”

我連忙坐進車里,感激地看向他:“好,如果你有時間幫我去看看爸,他總念叨要跟你下棋。”

他揉揉我的頭頂:“凡事別慌。”

張揚一見我進咖啡館,就立刻站起來,面色十分難看:“易屾呢?”

“我一直沒有聯系到他。”

他扯出一個自嘲的笑,慢慢坐下:“姜禾,我們合作了挺多次,這次哪怕你事先稍微提醒我一下,我也不至于被易屾算計。”

張揚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我們聊了二十分鐘,他就急匆匆地離開了,只剩我一個人呆坐在原地,面前的焦糖瑪奇朵已經冷掉,表面一層白色泡沫看著令人惡心。

原來易屾早知道會東窗事發,所以才一直利用我和張揚多年的熟人關系拖著廣告合同的簽訂,而且張揚又有易屾以合伙人名義簽訂的投資合同,自然也不會急著追究和“至誠”合作的廣告合同。

食品藥品監督局宣布生產線不合格,導致車間正好在我們第一步推廣產品之后被查封,現在有了客戶卻無貨供應,更重要的是,在公眾眼里只要工廠出事,就是產品有問題,進而嚴重影響了VK和至誠的企業名譽。

他一箭雙雕,給兩家大企業弄了一片爛攤子,自己卻全身而退,趁機脫離至誠,另立門戶。

我一畢業就到藝術空間工作,在這里度過了無數勞碌的夜晚,到離開的時候,卻也沒留下什么東西,只收拾出一小箱辦公用品。

易屾本質是一個吃肉不吐骨頭的資本家,從來不會考慮被他牽扯進來的其他人,張揚的工作大概率是不保了,畢竟是他是項目主要負責人,又是他把易屾招上門的,如果只丟工作都算是最好的結局。

我只是一個普通工薪族,這樣“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事情我不想再經歷第三次。

張揚離開前說的話還在我腦子里反復回響:“姜禾,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VK的工廠我知道,多少年都是這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多的我就不說了。”

我把寫好的辭職信打印出來,放在易屾的辦公桌上。

深秋的夜風很冷,我一出門就看見程浩洋穿著黑色羊絨大衣,正快步走向我,我不禁鼻子發酸,一頭扎進他懷里,他摟過我顫抖的肩膀,緩緩輕拍:“回家吧。”

人的悲歡總是在某些瞬間突然爆發,但我已經不是矯情的小女孩,沒有時間容我哭哭啼啼顧影自憐,我得打起精神,盡快找到工作,下個月接踵而來的賬單才有錢付,好在前段時間績效不錯,工資可觀,可以給我一點喘氣的時間。

我給父母的生活費,保險,還有各種醫藥費從不跟程浩洋要,雖然他提過幾次,可我還是不想接受他的幫助。

我家條件一般,父母沒有多少積蓄,程浩洋的姑姑跟他關系又很疏離,當時供他上學吃飯也只是出于義務,一上大學就徹底斷了對他的資助。

我們結婚的房子首付完全是程浩洋一個人負擔的,我慶幸可以找到一個既愛我又能力強的丈夫,他一路長大得到的愛太少太不純粹,所以我沒理由再以愛的名義從他身上剝削什么。

距離我遞交辭職信三天過去了,安安靜靜的三天,就在我以為易屾懶得追究時,辛迪的電話卻打進來:“姜總監,你今天來上班嗎?”

“什么?”

“易總說你請病假三天,今天讓我通知你要開一個新項目,你身體好點了嗎?”

“可是我已經辭職了。”

辛迪的聲音很詫異:“真的嗎?可是易總……”

她的聲音突然被一道男聲截斷:“姜禾,今天中午來一趟,見面談。”

是易屾。

他聽起來很不耐煩的樣子,說完就掛了電話。

看來是不打算輕易放過我吧,畢竟只要他不計較,我們倆之間的合同就是一張廢紙。

我到的時候正好是午休時間,十一層很寂靜,易屾還在辦公室。

他低頭寫著什么東西:“怎么,想拍屁股走人了?”

我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想換個工作環境,鍛煉一下自己。”

他諷刺地笑了:“姜禾,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一直只能當小組長了,你是生活在童話里嗎?不過也不怪你,林智根本不是做老板的料,在我這里,你是我的員工,雇用期內不按約定完成你的工作,就要賠付違約金。”

“好,合同年底到期,剩下的時間,我會認真對待工作。”

我走到門口,想了想,又轉身跟他說:“不過我希望,你真能把我當普通員工對待。”

他似笑非笑抬起頭,神色認真地看著我:“其他人的甲方是捷誠,你的甲方是我,你覺得你是普通員工嗎?”

捷誠,名字都起好了,看來他的公司已經順利成立,果然午飯過后,有幾個工人來把十二層外面的“藝術空間”字樣拆掉,換成了“捷誠”。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藝術空間被收購時,我接的最后一個單子還沒完成,是本市一家手工皂小作坊,老板姓胡,矮矮胖胖的,要求一大堆,竟然又被易屾找來了。

也算熟人重逢,不過這次是坐在嶄新的會議室,我的身份也變成了總監:“胡老板,好久不見。”

“姜總監客氣啦,這不還是習慣跟你合作嘛,就來了。”他的態度突然變得有些卑微,沒有一點以前的老板派頭。

策劃內容比較簡單,是本土品牌,只針對本市消費群體,一個多小時就談完了,但他還磨磨蹭蹭不肯離開,跟我扯閑話,我耐著性子問:“胡老板還有事嗎?可以直說。”

他壓低聲音,探前身子:“小姜,易總在不在公司呀?聽說你跟他關系蠻好……”

我立刻拉開和他的距離:“您如果找易總有事,可以找辛迪預約,沒什么事我就去忙了。”

他一時吃癟,嘿嘿笑了幾聲說沒事,隨后就離開了。

連胡立新都聽說我和易屾的“關系”了,市內就這么幾家廣告公司,圈子小,估計外面早就傳遍了,大老板為女下屬又是升職加薪,又是開除員工,重要的飯局還要帶著一起出席,我都不敢想自己的名聲被魔化成什么樣。

我故意拉長了跟胡立新的合作期限,慢工出細活,更重要的是,我的工作對于易屾根本不算什么,這也是為什么他能屈尊和胡立新合作,因為他根本不在乎。

我每天一到六點準時下班,回家就開始投簡歷找獵頭,然而搭上線的幾家公司規模都不大,知名度還不如藝術空間,薪資待遇就更不行了。

獵頭在電話那邊唉聲嘆氣:“你雖然經驗豐富,但是年齡和家庭情況卡在這,大部分公司都怕剛招進去人,就要生孩子了,成本太高。”

我有苦說不出,根本都沒有要孩子的計劃,但這話說出來有幾個人會信呢。

程浩洋問我工作找的怎么樣,我吊著半口氣趴在書房桌子上:“太難了。”

他過來看了幾封HR回復的郵件:“我朋友那邊在招人,行政辦公室,你覺得怎么樣?”

我隨手劃拉鼠標:“我一畢業就做廣告,經驗多,上手熟練,而且我也喜歡這個,我不想在三十歲了才轉行。”

他關掉電腦:“好吧,我也幫你留意著。”

我閉著眼睛靠在他小臂上,過了一會兒,程浩洋的聲音從我上方傳來:“在易屾手下做事累嗎?”

我眼皮都沒抬一下:“累,熬到開春立馬辭職。”身體不累,純屬精神折磨。

他悶聲笑了:“這么惡劣嗎?”

我剛要吐槽,又一想被易屾利用這事從一開始就沒跟程浩洋透露過,畢竟如果當時聽他的就壓根不會著易屾的道,我立刻噤聲,假裝犯困,打了個哈欠:“想睡覺。”

他沒再說話,捏捏我的肩膀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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