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總裁他對我圖謀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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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裁員危機
最初和易屾(shēn)見面時,他是年輕俊朗,高高在上的“易總”。
而我是背著車貸房貸,即將被他裁的小職員。
我從沒想過,和他的相遇,會成為我生活分崩離析的開始。
三日后,他讓我在公司中孤立無援、被人仇視的未來。
數月后,我發(fā)現自己懷孕,與丈夫程浩洋爆發(fā)爭吵,被操縱著走向離婚的未來。
以及……一年后,他因我而死的未來。
這些事,現在的我都一無所知。
電腦上貼的待辦事項嶄新如初,八月最后一天,我迎來了人生第一次業(yè)績清零的時刻。
小張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小孩,悄悄拿了一杯酸奶放在我桌上:“禾姐,這個月點兒背,下個月就好了,不是還有我姐夫嗎?”
我打開瓶蓋一口氣喝完,朝他笑了笑。
車貸,房貸,要給父母交的社保,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
按照平時,和程浩洋的工資加起來也夠了,但這個月我這邊幾乎沒有收入,欠的大窟窿也不知道怎么補。
“禾姐?禾姐?是不是不舒服?”
小張的聲音忽遠忽近,我的耳膜好像塞了一團棉花,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又聽到他招呼其他同事:“禾姐高燒了,來個人跟我去一趟醫(yī)院。”
“沒事兒,”我強打精神,從座位上站起來:“我下午請個假,客戶來了小張?zhí)嫖翼斠幌隆!?
“放心吧,我給程哥打個電話來接你。”
我出聲阻止:“他最近忙,我自己去吧。”
迷迷糊糊回了家,花花綠綠一大把藥片被我塞進喉嚨,吃完就悶頭睡了。
可身體不舒服時,覺也睡不安穩(wěn),夢里一堆牛鬼蛇神,再次醒來時看表,才睡了兩個小時。
手機里同事群消息99+,我點進去粗粗看了幾眼,竟然臨時來人視察工作。
真趕了個好時候。
我今年第一次請假就用在今天了,可能真是小張說的,本月點兒背,不認命都不行。
第二天,到單位茶水間泡咖啡,妞妞和我八卦:“好像聽說有大公司要收購我們啦,聽說已經談到一半了。”
“收購?是不是要裁員?”我心頭警鐘嗡嗡作響。
她搖頭:“這些事我哪曉得,你去問問小張,昨天看他跑了好幾次會議室送水。”
張靖偏挑今天遲到,我在工位望眼欲穿。
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收購了呢,雖然今年開年到現在業(yè)績都不如以前,林智也不至于賣公司吧。
我環(huán)顧四周,大多是比我年齡小的,越看越糟心,如果部門合并要裁員,不用想第一個被推出來的人就是我。
“小張。”我一看見他,就立刻招手把他叫到了茶水間。
張靖頭發(fā)有點亂,看樣子是剛起床不久,睡過頭了:“禾姐,你病好了?”
我把他揪到角落:“我們是不是要被收購了?”
他邊點頭邊打哈欠:“是啊,至誠要收咱們單獨開一個企劃部門。”
“靠譜嗎?”
“嗯,我看老板恨不得馬上就簽合同了。”
“說裁員了嗎?”
他揉揉眼睛:“沒有吧,沒聽到。”
妞妞突然探頭進來低聲喊我們:“開會啦。”
我以為收購公司這件事上司起碼會三思,畢竟是奮斗了多少年的心血,總不能一下子割舍。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資本的力量,林智臉上掛著鮮少的笑容,開會直奔主題:“從今以后大家就是至誠的員工啦,進了大環(huán)境,對你們也是一種歷練。”
我和其他三組組長坐在會議桌最前方,看著一張張切換的PPT,我有點恍惚,感覺字里行間都透露著高層的算計。
至誠也不是挨宰的冤大頭,看樣子收購時被老板剪掉的羊毛,都要從我們這些老員工身上找回來。
身后的一個入職不久的小姑娘忍不住低聲吐槽:“這個薪資也太坑人了吧。”
的確,明目張膽的壓榨和排擠,變相地告訴我們,這個行業(yè)不缺人,換掉你們是分分鐘的事。
冗長煎熬的會議開了一早上,我餓的前胸貼后背,盼著散會去吃點東西,卻被林智單獨留下喝茶。
“姜禾,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老板林智除了愛錢,也沒別的大毛病,平時對我們都不錯。
我嘆氣:“走一步算一步,我也不會算計這些。”
他關掉投影儀:“就知道你沒想法,你的能力是咱們工作室里數一數二的,吃虧就吃在不會謀劃,得想辦法把你的想法變成籌碼呀。”
“你之后什么打算?還是做廣告?”
他笑著搖頭:“年齡越來越大,和年輕人搞不動,跟幾個朋友去干裝修了。”
“室內裝潢?”
“嗯,設計選料裝修一條龍,你來嗎?”
林智倒是直白,再一細聊,他口中所說的“邀約”原來是要我?guī)еX一起入股,從零開始。
我無奈:“資金不到位。”
他驚訝挑眉:“你老公不是做金融的嗎?”
“我家財政分開。”
我們又說了幾句話,林智顯然喪失了談話的興趣,估計他還覺得我不坦誠。
下午下班前,他約了我們四個組長晚上吃飯。
我先回了家一趟,換衣服,順便在冰箱上給程浩洋留了字條,說晚點回來。
出門前,我換上了一件綠色長裙,是和刀刀逛街斥巨資買來的,我一度懷疑是被她洗腦了。
“你買點好看經典的洋裝,偶爾跟程浩洋出去約約會,多浪漫。”
刀刀往我身上比劃這件裙子的時候,我腦子里浮現的是程浩洋微笑的臉龐。
他笑的時候其實不太好看,本來就狹長的眼睛,被鏡片一遮,會顯得更小。但我卻覺得挺可愛的,總比他平日里一副面癱臉好。
刀刀說程浩洋走的是禁欲路線,單眼皮,高鼻梁,薄唇,人也瘦,再加上他喜歡穿剪裁規(guī)整貼身的襯衫和西裝,看著的確很禁欲。
其他三個組長都是男的,年齡三十四十不等,林智包了一個雅間,諾大的圓桌上只坐了我們五個人。
“智哥,還有人?”老秦給我們邊倒水邊問。
林智看看手機:“嗯,至誠那邊也來幾個人。”
我們面面相覷,都沒說話。
本來以為是告別宴,沒想到是一場主題未知的鴻門宴,我瞬間覺得這條裙子穿得有點不值。
老秦把手邊的堅果遞給我:“也不知道這些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我剝開一顆開心果:“不是藥,是迷魂湯。”
他悶聲笑了幾下,正襟危坐,專心等待。
等了十多分鐘,男人們都在抽煙閑聊,我想出去透透氣。
誰知剛拉開包廂門,卻差點和來人撞個滿懷。
只聽到身后林智的笑聲:“剛還說你們呢,就來了,小姜這門開的也及時,路上不堵車吧?”
我立刻后退幾步,給門外的一男一女讓路。
男人回答:“不堵車,就是停車費了點時間。”
林智站到我身邊:“來認識一下吧,這是至誠的合伙人易總,這是我們四個策劃組組長,姜禾,秦峰,丁大海,胡前。這位是?”
女人笑著自我介紹:“我是易總的助理辛迪。”
男人很高,英俊帥氣,眼睛深邃,和我們一一握手,眼神中透露著幾分銳利:“是江河湖海的江河嗎?”
他的手掌溫熱有力,我們輕輕握了幾秒就松開了手,我解釋道:“是調味品的姜,禾苗的禾。”
他點點頭:“易屾,雙山屾。”
好在易屾看起來還沒步入到林智他們的中年階段,并沒有以煙會友的意思。
我的位置跟易屾隔了一個辛迪,正處在他的視覺死角,他全程只吃了一點東西,大部分時間在聽林智講述這些年的過人業(yè)績。
丁大海站起來敬酒:“易總,以后的工作還要您指點。”
易屾還沒說話,辛迪一馬當先舉著酒杯站起來:“易總酒精過敏,我代喝了,期待以后的合作。”
這人做派真是很足,這么小的飯局還要帶著女助理擋酒。
待飯菜都差不多涼了,桌上的談話才進入主題。
易屾很有耐心,一直等林智說完才開口:“我代表我自己向在座的各位,真誠發(fā)出邀約,希望我們可以一直保持同事的關系,所以今天我也不賣關子,藝術空間被收購,裁員只是時機早晚的問題,我的原則,一貫是留下足夠優(yōu)秀的人,薪資待遇可以提,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力足夠強,足夠忠心。”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他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片刻:“至誠內部正在面臨一些人事的變動,這是每個大企業(yè)都不可避免的。”
辛迪從包里掏出幾份合同,分發(fā)到我們手里,易屾繼續(xù)道:“大家可以考慮兩天,下周一我希望聽到你們的回應。”
我粗粗瀏覽了一下,這份工作合同并不是以至誠的名義開出的,而是以易屾?zhèn)€人名義擬定的雇傭勞務合同。
所以易屾在想著脫離至誠,另立門戶嗎?
幾頁紙在我手里瞬間變得沉甸甸的。
原本我以為即使工資低一點,只要不被裁,在至誠這樣的大企業(yè)里,肯定要比這幾年在林智這間小工作室里有保障。
而現在易屾卻把這顆燙手的山芋塞到我們手里,接了就是沒有絲毫保障的工作前景,不接的話,至誠那邊一旦知道易屾找我們談過,還怎么敢用我們。
顯然在座的人都想到了這些,氣氛瞬間凝結起來,除了林智,大家都心事重重。
林智在一旁打圓場:“沒事哈,大家周末好好考慮。”
秦峰臉色不好,喝完杯里的水就站起身告辭了。
我們共事多年,秦峰直爽脾氣暴,我估計他心里早就被易屾氣炸了。
易屾面色不改穩(wěn)坐在座位上,低聲囑咐辛迪幾句,辛迪也推開門走了出去。
好好一個飯局吃的七零八落。
放在杯子旁邊的手機響了一聲,是程浩洋的微信,說要加班,晚點回來,明早出差。
“林總,易總,我家里還有事,先走了。”
林智喝了幾杯酒,話音松弛緩慢:“小姜你要走啊,挺晚的了,浩洋來接你嗎?”
“沒事,我打車。”
一旁許久沒說話的易屾突然抬眼看我:“你家在哪?”
“首府官邸東區(qū)。”
他也站起來:“正好順路,林總也一起坐我的車走吧。”
我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易屾就已經長腿一邁走了出去。
林智經過我的時候,低聲說:“他不做沒道理的事,放心吧。”
我倒是不擔心這個,自己不是小姑娘,相信也入不了易屾這種老總級別的眼,我只是覺得沒必要,沒必要和未來的上司有工作以外的來往,即使只是一個順手小忙,也會被有心人過分解讀。
林智比我先下車,沒一會兒車上就只剩后座的我和易屾。
他打開了車載音響,是莫扎特歌劇《唐璜》里面第二幕的曲子,車內緊繃沉默的氛圍稍稍輕松了一些。
走到紅綠燈時,易屾開口:“去年VK的春季廣告策劃是你帶隊做的?”
“嗯。”我們工作室一共就那些成績,林智早不知數了多少遍。
易屾似乎是笑了,黑暗里我也看不清他的側臉。
“VK,路奇,龍湖,青鳥天堂,這些業(yè)績都很矚目,你的想法的確比其他人的更有價值。”
我靜靜等待他的下文,他很直白:“姜禾,”
他從后視鏡里看我:“想好了嗎?是否接受我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