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能自然不是她所想的儒家，更不是兵家，如果要準確的形容，他應該算是通過撿屬性，吸收諸子百家所長的做題家，喜歡眾多秦時美人的收藏家，以及三分之一的縱橫家。

見紅瑜面若桃花，眼中更是帶著疑惑，他了解背景，自然也知道對方的身份，更知道紫蘭軒是什么地方，當然也知道她在借談話和自己探查情報。

不過，從做詩開始，到現在幫助紅瑜整理歸納庫房，趙能本身也帶著目的，就是為了更好的進入紫蘭軒，引起紫女的注意，對方如此，也正中他下懷。

“姐姐當真要我說？”

紅瑜抬起頭看著他，微點螓首。

“掌柜的這般容貌，的確是極其難得，實不相瞞，我那天做詩卻是第一次瞧見紫蘭軒的掌柜紫女姑娘，因為心里驚艷，想著原來世間還有這么美的人，所以才一時失禮，現在想來，心里著實尷尬的厲害！”

“不過掌柜的美則美，但也如九天冷月讓人高不可攀，在我看來，反而是和姐姐接觸多，覺得姐姐更平易近人一些！”

說到這里，趙能適時的顯露出一些不自然。

“我如何能與紫女姐姐相比！？”

紅瑜臉頰一熱，有些不好意思。

“說到這個......！”

趙能目光掃過紅瑜豐腴柔美的嬌軀，輕聲道，不過他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后面的還是不要說了.....！”

紅瑜顯得有些不安，身體微微扭了扭，將手臂橫在胸前，似乎在掩飾著什么。又見趙能的神情肅然，說的這些不像是假話，她心間的情緒一下變得奇怪，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也只是打打下手，負責一些雜事而已所以......！”

“這也不容易了。”趙能微笑道：“說起來簡單，但要是做起來，卻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因為紫女也會易容，雖然眼前人是紫女的概率不大，但萬一呢？萬一是紫女易容成紅瑜，來刺探自己情報的呢？

所以趙能也在試探。

日頭漸升，庫房不知為是通風還是什么原因，亦或者其他因素，趙能抬手抹了抹額頭，覺得有一些熱，見他如此，紅瑜從袖中取出紫色的手巾遞過去，送到一半，忽然覺得不妥，但手已經遞出去了，再收回來又覺得有些失禮，怕他誤會。

“要是沒什么不妥，先拿.....拿著擦擦。”

看見遞過來的手巾，趙能沒有拒絕抬手接過去，穿越一個月來，他還是有些不太適應戰國時代的發髻，拿著手巾擦了擦，卻突然覺得從那手巾上彌漫出一陣頗為濃郁的幽香，只是這味道十分的好聞，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那的紅瑜看在眼底，神情微微一僵。

她方才也是一時不察，自然的將手巾掏了出來，遞出去的時候本來已經有些覺得不妥，但見趙能一下接過，頓時感覺心里有些怪怪的。

男女授受不親，她一個女人家將自己貼身之物送給一個男子，雖說不算陌生，雖然也不會如少女般有那種忌諱，但自己的貼身手巾此刻正被趙能拿在手里，紅瑜羞赧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曖昧，覺得自己這樣貿然的舉動，難免會讓人覺得她有些輕浮。

“呃...失禮了。”

趙能立刻雙手抬合著手巾回遞給紅瑜。

接過手巾，紅瑜心里有些不安，勉強笑道：“無事，手巾本來也是給人用的，你不需要太在意。”

“手巾上的花很好看，這都是姐姐親手繡的嗎？”

“這是從弄玉房里隨手拿的，我也不知道上面繡的是什么。”

紅瑜心下一跳，不知道趙能問這個做什么，卻也不好不給他解釋，又怕趙能懷疑，緊接著解釋了一句。

“弄玉？”

趙能故作不知弄玉是誰，問道。

“你來新鄭時間不算太久，沒有進過前廳，應該也不知道，相比我們，她可是紫蘭軒的頭牌琴姬。”

“琴？”趙能看著紅瑜笑道：“姐姐也會彈琴？”

雖然趙能現在對弄玉很是好奇，但絕對不能在這個時間，將對她的這種好奇在臉上表現出來，即便是他想通過紅瑜了解弄玉的情報。

“我學藝不精，弄玉才是大家，不僅是紫蘭軒的頭牌琴姬，而且琴藝超然，可引百鳥匯鳴。”紅瑜唇角泛起弧度，顯得嬌媚動人，顯然對弄玉很是喜歡：“你也懂樂，不知會不會彈琴？”

“略懂一些。”

“你學過？”

“那倒不是。”趙能道：“小時候家境還算殷實，性格頑劣什么都想試一試，家中有人會調琴，閑暇無事的時候，我就跟著學了一些。”

趙能懂的樂理，基本上都是他之前在紫蘭軒后院撿的弄玉的琴技，他這樣說也給自己留了余地，畢竟他也說了自己是略懂。

“不瞞你說，我的喜好也不多，但沒事的時候，也喜歡聽人彈上一曲。”紅瑜立刻轉了話頭，“想必教你的也許是大家，而我卻比較粗鄙，只是聽斷然是學不會調的。”

“誰敢說姐姐粗鄙？”

趙能瞧了眼紅瑜的手兒，這時候卻發現，雖然她看上去年紀接近三旬，但一雙手兒卻是粉膩嬌嫩，十指如同青蔥一般細長，修長卻不失飽滿，白白嫩嫩，完全不像是所謂經常查點庫房和處理雜事的手。

這讓他心里有所懷疑，不過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反而語氣贊嘆，“姐姐這雙手，一看就適合彈琴，要是愿意，改日請賜教一二。”

他要尋找機會和紅瑜在一起，不然沒有足夠的理由接近弄玉。

見趙能主動提出來，紅瑜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本來她也想找理由和他有更多的接觸。

從庫房中走出，天色已至正午，紅瑜想著還要向紫女匯報今天談的事情，起身對著院落指了指，道：“午后才有活計，你可以先在偏房等一等，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將這些送去給掌柜的看一看，暫時就不在這陪你了。”

“是我耽擱姐姐的時間了。”

趙能急忙行禮。

“那倒沒有，你今天幫了我大忙，若是經常能這樣也好，我還省了許多力氣。”

她這話說的算是十分的曖昧，卻也掌握著分寸，等從庫房所在的院落走出，到了三樓遠，這才拍了拍胸口，不知道自己這是為何，總感覺今天說的話有些多了。

站在紫女房間門口，她左右看了看，然后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