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閑暇的午后,秋合在馬場與庚吟嬉戲,他快要成年了,但他好像除了創作藝術其他什么都不會。
艷陽高照,的確是個好日子,秋合玩累了,就躺在庚吟的旁邊,一人一馬相互依偎著;這一切都被秋朗看見了,他討厭秋合這種無憂無慮的人。
“嘁,這種沒用的東西當然會去享受這種沒用的時光…而我可是要成為最強騎士的人,怎么可能與這種人為伍”秋朗竊竊私語道:“我的未來絕對比你光明…”
不久后的一個早晨,秋合像往常一樣與母親寒暄后,飛奔出家門,那片麥田承載了秋合太多的回憶與感情,無論是悲傷還是歡喜,他總是喜歡躺在那里,與朋友們嬉戲。
今天的新聞報道中說到:輝城馬場中一匹棕色的馬今日早晨異常暴躁,即便打了好幾針鎮定劑都沒有一點作用,為避免造成其他損失,現已將其他馬匹轉移至瑜城馬場
秋曉對此很是擔心,她從來沒見過庚吟有過如此舉動。
秋合興奮地跑向麥田,不久前他跟朋友們約定好了,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期待著今天,不僅僅是與朋友相處的時光值得期待,還有幾天后輝城一年一度的“麥成慶典”,那是為了慶祝這一年麥子順利地成熟,也象征著輝城的孩子們會茁壯成長…
因此,秋合的母親今天會很晚回來。
雖然秋合知道秋朗并不喜歡自己;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親弟弟會如此歹毒……
秋合來到麥田前,四處張望,想要找到自己的朋友們,但無論他怎么找怎么望,這片金黃的麥田上也只有他一個人;秋合很詫異,今天的天氣很不錯,明明是個外出游玩的好日子,跟自己約定好的朋友們不可能會忘記。
他決定自己去找朋友們。
秋朗躲在不遠處的樹蔭下,看見他不自所措的樣子,不禁發笑:“真是可笑,成群結隊的綿羊…?怎么可能比得過獨坐山林的猛虎呢?”
秋合穿過麥田,又跨過幾條小溪,朋友們正圍在一起,坐在另一片麥田間有說有笑;直到看見秋合的到來,全都像是看見了惡魔一般,落荒而逃。
秋合本想說些什么,但朋友們已經跑遠了:“大家,怎…怎么了”
秋合還在猶豫要不要追上去問個清楚,但其中一個朋友突然停下,轉身沖著秋合吼到:“求求你…不要再來找我們了…!我們不想再被你弟弟打了……!”
“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真的好痛…”
秋合聽出了哭聲,他沒有追上去,愣在了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朋友們遠離自己,自己卻無能為力。
“為什么…”秋合站著麥田前,這片地方似乎已經沒有了他的容身之地,他從來沒有惹怒過秋朗,他不明白秋朗為什么要傷害自己的朋友…
秋合不知道自己該到哪里去,更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他只好在輝城里閑逛;一路上,他不停地在想“我該怎么辦?”秋朗正在試圖奪走他的一切,并且成功了不少。
在輝城閑逛了一天之后的秋合心灰意冷,他不敢跟母親說,也不能說,母親不應該摻和進來,這是他自己的事情…
而此時,秋朗在家門口看見了失魂落魄的秋合,夕陽將他的影子拉長,更加顯得可憐,但這正中秋朗的下懷。
他就這樣一直盯著秋合,盯著他朝著家走來,突然他將手抬了起來:“各位,準備一下了…”
秋朗又想起了母親幫秋合擦拭身子的畫面,母親一直都比自己更愛哥哥,他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憑什么你這么沒用,母親還是喜歡你…?我明明是騎士,所有人都應該看著我才對!而你,我的哥哥,像你這種人只配在垃圾堆自生自滅……”秋朗攥緊拳頭喃喃自語:“算了,馬上你就知道了…這是我為你定制的禮物,別枉費了我的一片好心…”
秋合又走在那條回家的破路上,在夕陽的照耀下,這條路格外的明亮、美麗,麥田中的麥子金燦燦的,這景色實在是美極了。
秋合看見如此美麗的麥子,今天的憂愁似乎也煙消云散了,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轉頭就看見了秋朗坐在家門口,對著自己笑。
秋合停下了腳步,那個高高在上的笑、不懷好意的笑,簡直是把邪惡寫在了臉上,秋合本來不明白他的弟弟又要做些什么事,自己已經失去了很多東西,他還要奪走些什么嗎…?
可很快,秋合就明白了。
幾個健碩的男人從一旁的草叢中竄了出來,朝著秋合走去,他本想回頭就跑,可又有幾個男人將退路攔截;秋合看見他們強壯的肌肉和可怕的面容,被嚇得癱坐在地上。
這些都是秋朗找的打手,這些人可花了他不少錢,但只要可以奪走秋合的一切,秋朗都覺得是值得的。
“你就成為我成功路上的墊腳石吧,可憐的哥哥…”秋朗一只手撐著臉,歪著頭準備欣賞馬上出現的畫面。
帶頭的男人一拳將秋合打飛出去,這一刻秋合絕望了,一瞬間,所有男人一擁而上,將秋合按在地上,一拳一拳地砸在他的身上,一腳一腳地踹在他的頭上;透過間隙,秋合能清晰地看見秋朗在狂笑,這是他第一次笑的如此癲狂。
恍惚間,他看見了把頭探出窗口的父親,父親也看見了被欺負的秋合;他本想呼喊父親來救他,但父親只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秋合,便迅速關上了窗戶。
秋合再次絕望了,只好任憑幾個男人不停地圍毆他;蒼天大樹奪走了樹蔭下小樹的養分,小樹不僅沒有得到樹蔭的恩惠,還被因為蒼天大樹而吸引來的伐木工們奪走了軀干……
這時,人們只會感嘆小樹犧牲了自己保全了大樹,可沒有人知道,如果沒有大樹,那棵不起眼的小樹就是蒼天大樹;但這就是事實,人們也不會覺得可惜,因為他們本來就只關心過那棵大樹…
男人們一直毆打,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到過了很久,已經是晚上,他們打累了,才放開了秋合。
秋朗將最后的錢交給幾個男人,目送他們離開后,看向地上被毆打到呼吸紊亂的秋合,可見那群男人還是收斂了一點,大部分都是打在身上,并沒有打臉。
秋朗蹲了下來,盯著秋合:“你說你啊,為什么就非得當我的哥哥呢?識趣一點早點離開這個家就不會受這樣的痛苦了吧,你明明這么沒用,為什么母親會喜歡你呢?難道母親也是沒用的人嗎?……”
面對秋朗,秋合強忍著疼痛扭過了頭,不愿看見他邪惡的嘴臉。
突然,秋合感覺身子一陣懸空,是秋朗將他扶了起來,秋合的一只手臂架在秋朗的肩上:“哥,我陪你走”
秋合已經痛到動彈不得,無法阻止秋朗的假慈悲,這使秋合感到惡心。
秋朗吃力地走了幾步:“哥,我知道錯了,哥,我…”
秋朗突然松手,秋合一驚,重力將秋合重重地砸向地面,臉部直直朝下,砸在了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劇烈的疼痛讓秋合渾身抽搐,他已經痛到漸漸失去意識,但秋朗的偷笑又將他帶回現實。
“實在不好意思!”秋朗再次將秋合扶起:“我真不小心!”
秋朗踉蹌地走了幾步,然后又突然松手,秋合又一次砸在了地上,此地的臉已經被砸得血肉模糊;秋朗也露出了真面目,踩著秋合的頭不斷在路上摩擦:“這是我給你的警告…以后再見到我,記得給我把頭低下!”
秋合沒法發出聲音,他想把嘴里的血吐出來,但他怎么也張不開嘴…“好痛…”他心里默念到。
就這樣,假惺惺地扶起來、然后無情地松手,扶起來、砸下去…秋合無法反抗,只能忍受著。曾經最愜意的寶地,現在卻變成了烈火焚燒的地獄,還有一個惡魔不斷摧殘著弱小的靈魂。
父親始終在看著,卻只是看著,無動于衷…
就這樣,一下又一下,秋合被秋朗砸回了家,秋朗也因此精疲力盡,秋朗將秋合拖到門口,用盡力氣把他高高抬起,然后重重地砸下去,這一砸,把秋合砸在了門口凸起的門檻上,隨后秋朗自己走進了家門,留下秋合在地上時不時抽搐一下,證明自己還活著。
秋合被砸地面目全非,全身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鮮紅的血從門檻上緩緩流下,淌了一地。
秋良就坐在秋合面前的餐桌前,正悠閑地喝著晚茶,他沒有去理會地上的兒子;秋合對父親徹底失望,他用僅存的一點點力氣將頭抬起,那臉上已經滿是鮮血,一只眼睛腫到讓人分不清這是眼睛還是一個肉塊…另一只眼睛雖然也被殘害地不像樣,好歹還算完整,但眼內也已布滿血絲。
一滴血從額頭流下,滑進了那只相對完整的眼睛,將眼白染紅…
秋合用那只眼睛瞪著秋良,無盡的怒火噴涌而出,秋合不知是出于愧疚還是想湊熱鬧,偷偷看了秋合一眼,剛好與自己的兒子對視上,這是秋良第一次感覺到秋合的殺氣,那股殺氣與眾不同,既如烈火般猛烈,又如寒冰般刺骨。
秋良不敢再在這里待下去,慌忙離開了。餐廳內就留下了秋合一個人,他甚至從早上到現在一口飯也沒吃。
直至深夜,月光灑在秋合的身上,他就靜靜地躺在那里,氣息明顯弱了許多,他快要死了。
他必須等待秋曉的到來,秋合有一件事在死之前很想告訴母親——送給母親的禮物他重新畫了一幅,這次秋合畫上了母親最喜歡的彩虹,那是雨過天晴的象征…以及,他真的很愛他的母親。
秋曉交給了秋合太多,他依稀記得母親總是說:“當彩虹出現的時候,風雨就會停息,太陽就會出現,隨之而來的是希望與晴天”
“不僅要成為自己的太陽,還要讓所有人都能看見雨過天晴的彩虹”
逼近凌晨,秋曉疲憊地回到了家,卻發現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秋合,周圍全都是已經凝固的血漬,她被這一幕嚇了一跳。
“秋…秋合…!”
秋曉沒有多想,扔下了身上所有礙事的東西,抱起秋合狂奔出去;剛跑了幾步就因為高跟鞋摔了一跤,但她把秋合高高舉起,勉強站起身后,將高跟鞋脫下,赤足奔跑在田野之中。
秋曉帶著秋合跑向馬場,腳上已經因為奔跑磨掉了一層皮,拖著血淋淋的雙腳走進了馬場;庚吟仿佛就在等著她一般,在秋曉抱著秋合進入馬場時,庚吟也朝著秋合走了過去。
“庚吟,你一直在等我們嗎”秋曉看著曾經在戰場上并肩作戰、叱咤風云的伙伴,眼中已經泛著淚光,她用一只手撫摸著庚吟的頭:“能再幫我一次嗎”
庚吟盯著秋曉懷中遍體鱗傷的秋合,點了點頭。
茫茫深夜中一匹棕色的駿馬在田野中馳騁,即便踩壞幾天后慶典要用到的麥子也毫不惋惜。
秋曉稍微冷靜了下來,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在月光的照射下淚珠化作了夜間唯一的光點。
秋曉看著秋合,慢慢明白了這是誰干的…
“我的孩子,你一定要撐住,一定…”秋曉閉著眼,不忍直視懷中的秋合,哽咽道。
輝城沒有能夠治療秋合這種傷勢的醫院,因此秋曉要去另一個城的大醫院,否則秋合隨時可能喪命;可兩地距離非常遠,而且夜間快車是不運營的,秋曉只好再次提升庚吟的速度,自從她嫁為人妻之后,就很少騎馬了。
“辛苦你了,庚吟…拜托了,請再快一點…”秋曉緊緊抱住秋合,俯下身子貼著庚吟,輕聲說到。
只見庚吟仰天長嘶,速度迅速地提至到了極限。秋曉不確定能否來得及,但她絕對不會放棄秋合,哪怕只有一點生還的機會…比起秋朗,秋曉更加喜歡秋合,在她的眼里,秋合就是那道彩虹
夜晚的風呼嘯而過,庚吟的速度非???,甚至秋曉都不知道庚吟居然能奔跑這么快,這根本不符合科學,但秋曉已經顧不了這么多;庚吟奔騰在無邊的原野上,不遠的前方就是更城,那就是秋曉的目的地。
這一路上,庚吟不斷極速奔跑著,而秋曉則不斷呼喚著秋合,盡量讓秋合保持一絲清醒。
后半夜,秋曉終于到達了更城的中心醫院,秋曉抱著已經昏厥的秋合急忙下馬,秋曉的雙腳剛剛接觸到地面,庚吟就如釋重負般地倒在了地上。秋曉看著發出虛弱悲鳴的庚吟心痛不已,但當務之急是救治秋合,她沒有猶豫,將秋合送進了醫院。
“這…”醫院內值夜班的洛乃醫生掐著秋合的手腕,搖了搖頭:“他已經沒有必要救了,他的脈搏已經停止跳動了,雖然有機會,但概率非常小,我并不是見死不救,只是不想讓您雪上加霜罷了”
“不!求求您…救救他!”秋曉抱著秋合跪了下來:“哪怕只有億分之一的概率…我也愿意…!他…他可是我的兒子啊!”
“哪個母親寧愿看著自己的兒子在眼前死去…?!”秋曉已經淚流滿面,她太害怕秋合會離開自己了,她已經盡了自己作為母親的力量,剩下的,就要看秋合自己了。
洛乃醫生長嘆一聲:“跟我來吧”
洛乃醫生見過太多母親求助的場面,同時也見過了太多悲劇,是命運不公嗎?或者是天命難違?即便醫生盡了最大的努力也無力回天的病人數不勝數,每一個失去生命的病人背后都是一個分崩離析的家庭;金錢、感情在病魔面前是經不起考驗的,有的人不愿意為倒在病床上的父母交出一點金錢,而有的人卻會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病人投入最大的感情。
這大概就是悲劇。
在秋合搶救期間,秋曉雖然忐忑不安,但還是懷著一顆愧疚的心去看望醫院門口的庚吟。
秋曉剛出門時,并沒有看見庚吟,而是在一個角落發現了躺著的它,秋曉走了過去,蹲下撫摸著庚吟的身子,想幫它按按腿…
可秋曉剛摸到庚吟的腿,瞬間瞳孔微縮,手臂止不住地顫抖:“庚吟…你…”秋曉趴在庚吟的身上痛哭流涕,這一夜她經歷了太多悲劇。
庚吟的四條腿全部斷了,是在途中跑斷的,但它還是靠著保護秋合的信念將他送到了醫院。
可想而知,這將會是庚吟的最后一次奔跑。
不過幸運的是,秋合奇跡般的活了過來,連洛乃醫生都不敢相信,這簡直不可思議,或許是上天對秋合的憐憫、亦或許是命運為秋合的鳴不平。
在此之后,雖然只有母親和幾個心存愧疚的朋友來探望和照顧秋合,但盡管如此,秋合也十分滿足。
不久后,在輝城的麥成慶典開始的前一天晚上,秋合在病床上徹夜難眠,仿佛一股力量強行按住了他,他似乎必須等著一個人。
不一會,一股強風吹了進來,窗簾瘋狂舞動,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男人,他站在秋合面前。雖然秋合全身綁著繃帶,但他仍然可以感覺到有一個人。
“秋合,你想活下去嗎?”男人的聲音非常獨特,宛如晨鳥啼鳴,又像是猛獸低嘶:“我可以幫助你”
秋合沒法發出聲音,但他能透過月光看見男人的輪廓,一團模糊的黑影。
男人被黑暗包裹著,或者說,男人本身就是黑暗。
他并不高,但渾身都散發著一種令人覺得他高大威武的氣場,他的呼吸很急促,像是得了什么病,這是秋合強忍著全身鉆心的疼痛觀察的。
雖然秋合不明白對方的來意,但秋合還是點了點頭,因為他是真的想活下去,他還沒見過其他國家的風光,他還沒吃過其他地方的美食……
“等到月亮落下,你的傷痛就會完全痊愈,活下去吧,離開這里,我能看見,你的未來十分精彩”男人強大的氣場弱了幾分:“不要被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拖住了腳步…”
說罷,將手指抵在秋合的額頭。突然間秋合心里一陣絞痛,不知不覺地昏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家里的床上。
他努力使自己清醒,回憶起那天晚上的對話,然后嘗試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自己的確痊愈了。
他翻了翻日歷,今天是慶典的第二天,看來家人都不在家,他又想起那天晚上男人說的話:“離開這里…”
他好像突然感覺到了什么,跑下樓去,剛想打開家門,卻被外面的力量鎖住了。
“是我”是那天晚上的男人:“你能感覺到我,這樣就好…”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救我?”秋合貼在門上,想要聽門外的聲音:“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現在還為時過早,將來你會知道的”男人輕輕地笑了一下:“感覺你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樣我就放心了”
“去丼石之國吧,秋合”男人接著說到:“我想從那里開始最為合適”
“丼石之國…?”秋合第一次聽說那個地方:“那是哪里?”
“我把地圖放在門口了,待會記得出來拿走”男人將一張紙鋪平放在地上:“你一定要記住了,我之所以會選擇救你,是因為現在你還不能死,這個世界需要你,我們以后會見面的…”
“世界需要我…?什么意思?”秋合詢問到,可門的另一邊已經沒了聲音,看來已經離開了。
秋合推開門,可看見的卻是剛準備進門的母親和秋朗,以及地上的紙張。
“秋合!你醒啦”母親還是那樣溫柔:“昨天早上,醫院那邊說你奇跡般的痊愈了,我就把你接回來了,痊愈了就好…痊愈了就好…”
秋合撿起地上的地圖,看著秋曉:“母親,我要去看看別的國家”
“我想看看別的世界!”
秋曉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樣:“嗯,如果這是你堅定的選擇的話,我一定會支持你的”
秋朗居然沒有說一句話,這讓秋合大吃一驚,不過這樣也好,得到母親的同意后,秋合火急火燎地準備收拾行李,卻被秋曉告知已經替他收拾完畢了。
秋合非常驚訝,但他并沒有多想,只是背上了已經收拾好的行李,準備跟母親道別時,卻發現母親捧著那副新畫,抹著眼淚,見此場面,秋合默默離開了。
到了亞克蘭帝的城門外時,一雙大手抓住了秋合,是秋良,他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把一個裝滿天金的超大型牛皮袋交給了秋合。
之后就離開了。
秋合并沒有收下,他將牛皮袋還給了秋良,自己踏上了前往丼石之國的冒險。
而就在此刻,那個男人就在不遠處望著秋合。
兩天前的夜晚。
秋曉因為秋合的事情同樣徹夜難眠,這時,那個男人找到了秋曉,一開始秋曉以為是某個小偷,但當男人說了一句話后,秋曉就明白了。
“秋合的傷我已經治好了”
“他需要一個新的開始,讓他走吧,自由的鳥總有一天會沖破牢籠,他將成為一個成功的人”
“我憑什么相信你?”
“我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