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介入戰爭
- 這個皇帝真難當
- 無限循環
- 3247字
- 2024-06-01 09:05:35
經筵的順利結束,也讓趙昀順勢松了一口氣,說實話從確定經筵講師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在腦海中盤算著該如何拉攏,卻始終感覺沒有十全十美的方法。
沒想到在陰差陽錯之下,真德秀講題為趙昀打開了突破口。
對于自己今日表現,趙昀覺得已經盡力了,至于最終結果如何,那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
“王押班,去慈寧宮吧?!?
看著時辰臨近中午,趙昀想起最近有些時日沒有與楊太后一同用膳,該去聯絡聯絡一下母子感情。
當然,除此之外趙昀還有一項重要事務與楊太后商議,事關大宋能否在蒙古滅夏這場戰爭火中取粟!
“是,官家?!?
王忠一旁躬身答應,然后就跟在趙昀身后走出了緝熙殿。
九月的臨安依舊還是有些炎熱,趙昀特意走在分割前朝與后宮的胭脂廊,以此躲避頭頂的烈日。
只不過還沒走多遠,趙昀就在廊橋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日戍衛麗正門的皇城司巡視親從官畢榮海,莫名出現在了這里。
“末將拜見官家?!?
畢榮海自然是看到了皇帝的儀仗隊伍,當即趕了過來行禮。
“畢巡視,你怎會在這?”
胭脂廊這條路趙昀走過多次,從未見過畢榮海在這里戍衛,理論上不存在什么輪值的可能性。
“回稟官家,末將接到上峰調令,上二指揮與上四指揮進行戍衛輪換?!?
上峰調令?
聽到這句話,趙昀滿臉意外的望向身后王忠,他不就是現任皇城司一把手提舉官嗎?
面對趙昀詫異目光,王忠僅是微微一笑就低下頭去,始終還是那副謹小慎微的模樣。
無需多言,趙昀已經知道是王忠背后協助,他確實做不到讓殿前諸班直與皇城司進行戍衛輪換。但在權限范圍之內,可以做到讓皇城司進行內部輪換。
胭脂廊正好處于分割皇城南北的中間線上,雖然沒有值守在諸殿門口的那些禁軍“親近”,可站在整個皇城的戰略角度上看,已然稱得上是掌控“中樞”。
“皇城有爾等虎賁戍衛,朕很安心?!?
趙昀笑著稱贊了一句,今日算是雙喜臨門,自己終于走出了掌控軍權的第一步。
“此乃末將份內之事!”
畢榮海拱手致謝,聲若洪鐘顯得中氣十足。
“很好?!?
趙昀點了點頭,身為武將就是要聲音大,不然跟個娘們一樣輕聲細語,戰場上能嚇唬誰?
“對了畢巡視,我沒有記錯的話,皇城司校場是在城外的將臺山吧?!?
“回稟官家,就在將臺山。”
“這幾日要是有空閑,我會去將臺山觀看上二指揮演武?!?
說完這句話后,趙昀沒等畢榮海反應過來,就大步揚長而去。
直至數秒之后,身后才傳來畢榮海鏗鏘有力的回答:“末將攜上二指揮的兄弟們,恭候官家檢閱!”
將乃兵之膽,趙昀在畢榮海身上感受到了軍人英武彪悍的氣勢,他相信上二指揮絕對差不到哪里去。可想要讓一支兵馬為之效死,絕對不是施恩提拔幾名主將就能做到的,相反要讓底層士兵感受到皇帝的重視。
檢閱兵馬是拉近皇帝跟將士之間距離,最為直接快速的方式之一。
不過趙昀還沒走出去多遠,就聽到王忠開口道:“官家,你真打算出宮閱武嗎?”
“有何不可?!?
趙昀隨口回了一句,王朝孱弱就愈發要展現出尚武精神,如果皇帝連最為貼身的宮廷宿衛都不熟悉,來日外敵入侵能相信誰?
“官家,出宮并非易事,需要深思熟慮與朝廷各部敲定出方案,并且還得沿途調集兵馬保證安全,最后還得安排儀仗衛隊的行進路線?!?
“如今正值秋收,出行扈從軍馬定會傷踐田稼,還請官家三思?!?
王忠畢竟是趙昀的貼身官宦,論起來宮中應該沒有誰比他更了解皇帝。
王忠知道趙昀提出檢閱皇城司上二指揮,是為了激勵將士展現大宋武德,但恰恰這種臨時起意,表明并沒有考慮過皇帝出行需要的籌備跟花費。
浩浩蕩蕩數千兵馬儀仗出宮,對于臨安周邊百姓來說可能會苦不堪言。
換作是之前,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王忠絕對會明哲保身選擇袖手旁觀。可現在他看到了趙昀的銳意進取,看到了有成為一代明君的潛質,就只能頂著冒犯的風險出言直諫。
聽完王忠的解釋,趙昀整個人可以說是處于懵逼狀態,他確實完全沒有考慮過皇帝出行,是跟普通人有著天壤之別。本以為將臺山就在京郊地區,來回不過區區數個時辰而已,萬萬沒有想到如此麻煩。
不過趙昀話已說出口,他絕對不會退縮,特別是面對軍中將士食言。
于是乎向王忠反問道:“如果我輕車簡行呢?”
“同樣萬萬不可,官家是萬金之軀,要是出現意外將家國動蕩!”
王忠當即就否決了趙昀的想法,誰都知道皇帝出行勞民傷財,可誰都不敢去冒那個險。
“呵,如果連臨安都會出現意外,那大宋萬里河山可有我的安身之地?”
“王押班,屆時你命畢榮海調集百余護衛即可,不要驚動宮中任何人?!?
趙昀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皇帝不應該困在宮墻之中,巡視各地親身體驗民間萬象,才是日后應有的景象。
“官家,此事不可行。”
王忠還想勸說,卻等來的是趙昀冷冷四個字。
“朕意已決!”
話盡于此,就意味著帝王意志不容置疑,王忠只需執行即可。
“臣……”
面對皇帝的堅決,王忠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無奈搖了搖頭跟在趙昀身后。
慈寧宮內楊太后正坐在桌前準備用膳,看到趙昀的身影從門外進來,臉上流露出一絲歡喜神情。
雖說兩人并非血緣上的母子關系,并且還在其中摻雜著政治利益。但楊太后沒有子嗣,如今年過六旬放在古代已然算高壽,趙昀這個嗣子能時不時過來探望吃頓飯什么的,給予了她極大的心理慰藉。
聽其言觀其行,趙昀確實做到了登基前的承諾,會視楊太后如生母般對待。
“臣見過大娘娘?!?
“官家何須多禮,快過來過下。”
楊太后高興的招了招手,示意趙昀坐在她身側。
“謝大娘娘?!?
趙昀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笑容,某種意義上他在這個時代是孤獨的,楊太后至少是個名義上的“親人”。
坐上餐桌,趙昀并沒有首先談及國事,相反跟楊太后扯了些家常。宋朝相比較后世朝代,整體皇家氛圍要輕松許多,從而也更多體現了帝王身上的人性。
“官家,你最近都瘦了許多,還是得注意勞逸結合?!?
楊太后一邊說著,一邊給趙昀夾菜。
皇帝當的如何,楊太后自然是看在眼中。弱冠年紀并且還是沒有親政掌權的情況下,能耐住性子每日坐在垂拱殿審閱奏章,單單這一點就稱得上勤政治國四字。
“朝廷政務大娘娘跟諸位執政都處置妥當,臣其實并不算辛勞。”
“就是……”
見到趙昀欲言又止,楊太后知道后面才是他真正想說的話語,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笑意,點頭應道:“官家但說無妨?!?
“據四川制置使鄭損上奏,目前蒙古跟西夏正在交戰中,臣認為我大宋不應當袖手旁觀,必須適當介入這場蒙夏之戰獲利。”
兩宋史發生的大大小小戰爭,用最簡單粗暴的比喻,就是一場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游戲。
大宋總想著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等待著身邊強敵被更強大的對手打垮,然后順勢前去撿漏。結果往往便宜沒占到,還連本帶利的還了回去,金滅遼,蒙滅金兩場戰爭均是如此。
打鐵還需自身硬,強敵能被打垮,就意味著誕生了一個更為強大的對手。
趙昀不想再做一個旁觀者,提前介入影響戰局,才是身為一名棋手應該做的事情,否則永遠都只是棋盤上被動操控的棋子。
“大宋跟西夏領土都不接壤,如何介入?”
說實話楊太后此刻覺得趙昀有些異想天開,要知道南宋跟西夏之間還橫著一個金國,怎么做到神兵天降去介入蒙夏戰爭。
雖說金國在蒙古攻勢下猶如強弩之末,就連中都燕京都被攻陷,只能被迫遷往原北宋都城汴京,形成了跟南宋兩國法理上是同一個都城的奇葩現狀。
但要抱著捏軟柿子的想法,去借道金國領土或者直接攻陷,那簡直就是想多了。
宋寧宗嘉定七年(1214年),也就是金宣宗決定遷都的同一年。南宋看到金國被蒙古打的連京師都不要了,當時就冒出了痛打落水狗的想法,以真德秀為首的一眾主戰派呼吁揮師北伐。
口號喊的震天響,實情卻是南宋早已被金國嚇破膽,北伐是不敢北伐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北伐,為了挽回點面子只能拿停止歲幣做文章,打算給金國上點壓力。
結果金國聽到這個要求那簡直不能忍,老子打不贏蒙古那群猛男,還拿捏不了你挫宋這群弱雞嗎?
當即提出了“北失南補”的戰略,二十萬大軍三路南下,逼迫南宋王朝又恢復了歲幣政策,從此朝中幾乎再無主戰聲音。
現如今趙昀又提出介入蒙夏之戰,楊太后只能說年輕人有尚武精神是好事,但還得考慮實際情況,大宋并沒有那個資本在戰爭里面“火中取粟”。
當楊太后說出“不接壤”三字,趙昀就知道對方想到的介入方式肯定是戰爭,于是乎他搖了搖頭道:“大娘娘,介入獲利不僅僅只有開戰一種方式,還有貿易這條路。”
“糧草,軍械等物資,戰時皆是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