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微笑：當露出微笑的時候，將魅力值提至極限。］

東野旭看著眼前的系統面板，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重生東京20年，已經做好人生規劃，并朝著目標努力。

現在突然蹦出個系統？

這是鬧哪樣啊喂！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人生即將步入正軌的時候來。

這樣豈不會打亂早已計劃好的人生規劃。

東野旭最討厭的就是自己的計劃被打亂，心中生著悶氣，于是臉上的微笑也隨即散去。

指著筆記本的左手突然感受到冰涼的觸感，東野旭低頭看去，原來是清水真姬的小手。

她抓住東野旭的手，臉上終于有了表情，帶著一絲疑惑，問道：

“為什么不笑了？”

東野旭內心五味雜陳，不是，我辛辛苦苦講課得不到半點回應，結果你只關心我笑沒笑？

這一瞬間，他終于理解電影《西游降魔篇》中的劇情，我說我從南天門砍到蓬萊東路，你問我眼睛干不干？

但客戶就是上帝，何況這位上帝心理還有些問題，東野旭只好重新擠出微...

等等，那既然這樣，東野旭想到溝通的辦法，開口道：

“因為清水同學不和我說話，所以我笑不出來。”

清水真姬眨眨眼，似乎是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然后問道：

“所以，只要和你說話，你就會笑是嗎？”

東野旭點點頭，“對，畢竟是在跟你上課，沒有溝通可不行。”

“知道了。”

峰回路轉，東野旭真沒想到，破局點居然在自己的微笑上面，接下來的家教終于可以正常進行了。

于是。

“所以，清水同學，對于集合的定義你還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嗎？”

“嗯。”

“清水同學，等等，不是看我的臉，是這里。”

東野旭將筆記本放在自己的臉前，手指著上面寫好的文字示意。

“嗯。”

然后手腕被少女拉下，被擋住的微笑重新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東野旭的嘴角開始抽動，“能不能換個詞說。”

“好。”

他在內心抓狂，面前的少女是他家教生涯中遇到過最難對付的學生。

無論是不良少年，還是墊底辣妹，在東野旭交友、談心、雞湯的三板斧后，均被他斬于馬下。

在來之前，他本以為所謂的問題少女只是比較叛逆，憑借以往的經驗，還是能夠幫助到對方。

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問題居然出在第一步上，別說交友了，正常的溝通都做不到。

對方只沉迷于他的微笑，除此之外，基本上沒有反應。

這樣子怎么溝通，難不成還能將微笑變成一句話來？

“這樣吧，我們來玩一個小游戲，互相回答問題，如果對話能夠正常進行，我就保持微笑，反之，我就不會笑，怎么樣？”

這是東野旭最后的辦法了，如果還是不行，今天他在家教事務所的全勝戰績可能就要宣布告破。

少女同意提議，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嗯。”

“清水同學是不喜歡學習嗎？”

“不感興趣。”

“該你問了。”

“你叫什么名字？”

東野旭記得自己絕對自我介紹過兩次，看來清水真姬真的不太正常。

他在筆記本的空白處寫下自己名字的漢字和讀音，指著那里說：“東野旭。”

清水真姬第一次移開視線，看向其他地方。

“東野旭，東野旭，旭。”

在嘴里小聲重復他的名字，仿佛是要將這幾個字牢牢記住。

這個方法可行，東野旭內心暗喜，接著說：

“你是一直一個人住在這里嗎？還有其他的親人嗎？”

少女抬起頭，繼續看向東野旭的臉，嘴唇微張。

“爸爸有時會來看我。”

東野旭脫口而出：“等等，你還有爸爸？”

話音剛落，他就意識到自己用詞不太恰當，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你的父母身體還很健康對嗎？”

清水真姬面無表情，清冷的小臉上下點動，肯定了東野旭的話。

見少女沒有問題，東野旭只好繼續擠牙膏式的對話。

他選擇跳過父母的話題，因為從細節來看，對方的父母可能不太關心女兒。

“為什么要在家里帶口罩呢？”

“因為媽媽不喜歡看到我的臉。”

這個話題也太沉重了吧，東野旭頭疼的同時，也產生了一絲好奇。

“剛才你說爸爸偶爾回來看你，那媽媽呢？”

“媽媽不要我了。”

東野旭意識到，少女嚴重的心理疾病的最大誘因，可能就出在她的母親身上。

少女的表現令他想到專業課上提到的一個詞——情感缺失人格障礙。

表現為持續性對親密關系缺乏興趣和回應，通常伴隨著自我接納困難以及情緒調解障礙。

這些癥狀和她的表現正好吻合。

一般來說，大部分心理疾病都受到原生家庭的影響。

清水真姬幼時肯定發生過不幸，產生的童年陰影導致她的心理疾病。

無論是出自一個家教老師的責任感，還是心里憐惜眼前的少女，東野旭都想要幫助她。

由于是初次見面，東野旭只好壓住內心的好奇，轉移話題到其他地方。

打破沙鍋問到底也許可行，但學過心理學的他知道，不能冒著二次傷害患者的風險，一定得循序漸進。

在慢慢交談中，東野旭得知，少女的生活十分單調，學校和家兩點一線，沒有愛好興趣。

父母又不住在一起，學校老師漠不關心，生活中也沒有交到朋友。

清水真姬就連孤獨是什么情緒都不知道，心理問題已經非常嚴重了。

人類是群居動物，這種類似于脫離社會的生活方式肯定是不健康的。

于是，東野旭主動提出，“我能當你的第一個好朋友嗎？”

“嗯。”

......

談話間，時間來到7點，手機開始震動，兩個小時的家教課程到了結束時間。

“今天的課程到此為止，如果滿意的話，希望能夠在事務所的APP上打五星好評。”

東野旭剛起身準備離開，感受到一股阻力，轉頭看去，是清水真姬攥住了他的衣角。

“還會再來嗎？”

面無表情，語氣中也沒有起伏，但東野旭莫名感受到對方的不舍。

他打趣道：“如果給我打五星好評的話，明天我應該還會出現在這。”

“嗯。”

衣角上的小手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