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

一道兩俗，徐徐走在棧道上。

岳靈珊警惕的看了一眼帶路道士，小聲問道：“師兄，你到底來武當干什么？”

“聯合武當，找魔教報仇！”

方云華左顧右盼，似是在記憶路線，又像是在欣賞景色：“單咱們華山哪是魔教的對手，還是要拉其他人一起才穩妥。”

“找人幫忙，不是應該給人送禮嗎？”

少女有些不解，這已經超出了她的常識：“你怎么還問人家要秘籍啊？”

“怪我啰？”

方云華聳聳肩，理直氣壯的甩鍋：“但凡咱們華山派的武功夠勁，我早就殺上黑木崖、活捉東方不敗了，用得著厚著臉皮找別人要嗎？”

岳靈珊愣住了。

但轉念一想，方師兄說的好像沒錯。

如果華山派像武當、少林那樣，武功種類更多一些，門下弟子也能多幾分本事。

到時候，爹爹和媽媽也不用這么操勞，還能多一些像大師兄、八師兄這樣厲害的弟子。

如此一來，華山派在武林中的威望聲勢，起碼又能再上一個臺階。

都怪師祖不爭氣！

想明白其中道理，岳靈珊緊趕兩步，湊到師兄耳邊嘀咕道：“方師兄，你真有辦法對付魔教？”

“師兄教你一個道理。”

方云華眨了眨眼睛，緩緩說出惡魔之語：“只要對一個人足夠了解，你就有足夠的手段將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師兄，你少吹牛了。”

岳靈珊撇撇嘴，臉上寫滿了不信任：“就你這身肉，人家魔教一人割半斤，只怕最后都不夠呢！”

方云華并不反駁，畢竟很多事必須擁有超脫視角，才能夠撥開重重迷霧。

就比如，縱觀笑傲整個故事，可以將其看作一次次信息戰。

紅葉把華山派玩散架；

岳不群把左冷禪玩成殘廢；

任我行把東方不敗玩成陰陽人；

方證、沖虛兩個，遛狗一樣玩令狐沖。

這一切的一切，靠的是武功嗎？

不是。

是信息差。

作為穿越者，方云華掌握的信息或許不夠精確，但無疑是對大事件最了解的存在。

甚至沒有之一。

就像如果想收拾魔教，那簡直是太輕松了——叫上岳掌門，再組一個劉正風，最多再加一個曲陽，也不用什么曲譜、字帖、棋譜，就能把梅莊副本刷通關。

然后，提前放出任我行，坐一邊就能笑看魔教狗咬狗。

以任我行的身體，哪怕提前出來一年，也蹦跶不了多久，到時候再去捏軟柿子多好？

很可惜。

方云華的目標不是魔教，而是千年傳承、功法眾多的少林寺。

只不過，他向來先禮后兵，習慣以德服人......

當然，對岳靈珊來說，這些東西太復雜了。

方云華收回思緒，慢條斯理道：“我琢磨過了，辦法雖然多，其實也就三四個比較靠譜。哎，你師兄我為了華山派，真的是殫精竭慮、嘔心瀝血，希望師傅回心轉意，早點傳我《紫霞神功》。”

“不是三個嗎？”

岳靈珊直接無視紫霞秘籍，小聲問道：“怎么又有四種了？”

靜玄耳朵動了動，明顯放輕了腳步。

“噓，小聲點！”

方云華一把捂住少女櫻唇，用幾乎微不可查的聲音道：“最后那招太歹毒了，雖然一定成功，但用出來有傷天和，我怕以后生兒子沒屁眼兒，暫時不能透露。”

“師兄，你的手很臟的。”

岳靈珊嚴詞抗議，使勁掰開師兄的大手。

正在這時，靜玄停下腳步，指著前方巖洞道：“兩位貴客，那邊就是太極洞，請兩位先用些清茶，監院師祖很快過來，小道先行告退了。”

“多謝小師傅帶路，可以送些點心來嗎？我肚子餓了。”

方云華道了聲謝，順便又提了個要求：“還有熱手巾，送兩塊熱手巾過來，我愛干凈。”

“那我立刻去取。”靜玄脾氣不錯，點頭轉身離去。

兩人一進石洞，岳靈珊便在蒲團坐下，笑嘻嘻道：“師兄，這里好像比我們華山那個洞大一些。”

方云華嗯了一聲，打量著洞中陳設。

太極洞原本只有近丈深，武當派長老常在此處靜修，這才請人開鑿擴寬，現在看著倒是能住人的樣子。

不多時，洞外腳步聲響，卻是沖慎道人先一步回來。

老道進了石洞，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排出三本秘籍，沉聲問道：“方小友，秘籍老道我取來了，現在可否說正事？”

說罷大袖一揮，將秘籍卷到方云華面前。

啊？

不是——

這也能騙到秘籍嗎？

岳靈珊目瞪口呆，腦中此刻只剩一個念頭：這位老道長，不會是念經念傻了吧？

方云華瞥了一眼，見老道將洞口堵死，不禁扯了扯嘴角。

老道長，想關門打狗，你身板夠硬嗎？

他隨手翻了翻秘籍，滿意點頭道：“監院果然有誠意，竟連本門武功都舍得拿出來。”

“那是自然。”

似是怕他不滿意，老道又多解釋了一句：“武當《梯云縱》早已失傳，可不是老道有意私藏。”

【收錄《凌云功（綠）》，武學點+2。】

【收錄《玄鐵胄（藍）》，武學點+10。】

【收錄《虎爪絕戶手（藍）》，武學點+10。】

三行提示從眼前飄過，方云華將秘籍放回老道身前，緩緩說道：“監院道長，咱們丑話說在前面，正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我說完策略，道長覺得好，咱們再談怎么合作。

要是覺得不可行，想換一個，可以，但我要重新開條件，金銀、寶物、秘籍，甚至人，擺到我面前咱們再繼續，不行我扭頭就走。”

老道沉吟片刻，感覺好像沒毛病。

就跟那些銀號一樣，開業之前先放幾個“沒奈何”出來，讓人看幾眼也沒什么損失，主要是亮亮家底，也好讓客人安心。

更何況，要是計策可行，怎么聯手還是要談，到時候你漫天要價，我落地還錢，武當派還能吃虧不成？

即便是不成，這小子見了秘籍又能如何，還能殺了自己跑下武當山？

思量清楚，沖慎道人點頭道：“方小友是個實在人，現在先說計策吧！”

“好！第一策，我將其命名為‘無間道’。”

方云華面帶怪笑：“我華山計劃出一男子，武當出一女子，以私定終身、泄露門派絕學為由，將二人逐出師門并追殺。而后，這對男女會加入魔教......”

“行了，方小友，你這條計策，頂多值一本《太祖長拳》。”

老道有些失望，面色不愉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兩人被逐出師門，卻無法加入魔教又該如何是好？”

“道長說到點子上了，所以這條計謀前半截，確實只值一本《太祖長拳》。”

方云華呵呵一笑，緩緩伸出兩根手指：“但如何加入魔教，且不被魔教妖人懷疑，值兩門絕學級功法。”

“不可能！”

老道并不相信，斷然否定道：“別說你，就是你華山派，也不見得有這個本事！”

“哦？”

方云華看著老道，淡淡道：“要是我說，我已知道某個魔教長老下落，且已摸準他的癖好呢？”

“竟有此事！？”

老道猛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