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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拒前鋒平川先知喜事(下)

北良,北良不就曾為賜婚抗旨么?潤蘇喜歡的,是北良啊——

他悠然道:“將來我一定為你招個人見人羨的駙馬。”

潤蘇嘆口氣,輕聲道:“我不想這個。”

“那你想什么?”磐義坐下來,不屑道:“你們女人,就是花花腸子多……”

潤蘇瞥了他一眼,低聲道:“我想,今生無論如何,我都要為我母親報仇。”

磐義沒有再笑了,坐直了身子,嚴肅地望著潤蘇。

“我母親那么溫順的一個人,她都不放過……”潤蘇美麗的眼睛瞇縫成一線,一改往日的媚惑,射出無盡的陰狠:“不報仇我誓不為人。”

磐義靜靜地望著她,低沉道:“等我當了皇帝,一定成全你!”

“如果順利,明日將是最后一戰。”霍帥站在地圖前,環顧帳內眾參將一眼。

北良臉上,露出一個由衷的微笑。

戰爭,終于要結束了,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回到京城,看到寒蕊了!

“探子來報,蒙軍已做退兵準備,其五萬大軍今夜將悄然后撤,只剩左翼部隊斷后,明天,我們只要將其趕退赤莫城外,屯兵守關即可。待蒙古派出使節交涉,皇上做出決定,我們再退回邊境線內。”霍帥說:“連日大勝已使兵士滋生驕傲情緒,此時最易輕敵。雖然蒙軍已有退意,但也不排除是使詐,誘我深入,打的是各個擊破的算盤。因此,明日一戰,置關重要,勝則即可回朝,敗者全局轉入被動。”

“蒙軍左翼部隊,是皇子那木措領導,以彪悍兇猛著稱,是主力前鋒,蒙古派這支部隊斷后,肯定是有所企圖的,請大家不要掉以輕心,尤其要克服驕兵的情緒,凡事以穩妥為基準,”霍帥低吼一聲:“眾將聽令!”

“明日,郭平川率一千人,擔任前鋒,霍北良率部接應,其余將士整軍列隊,聽令行動!”霍帥隨后將軍務一一分配。

出了營帳,北良忍不住嘀咕一聲:“早兩天和那木措陣前單獨對打,剛找著些感覺,大軍就過來了,那小子,一下來了倆護衛,等我一解決,他人影都沒了,真是憋了一肚子氣,就盼著明天搞次痛快點的,這可好,又不讓我當前鋒了……”

平川想了想,說:“要不,我們再進去跟霍帥說說?”

“我懶得聽他嘮叨,反正最后一仗了,早打完早了結。”北良說著,又忍不住呵呵一笑,打完了仗,就該我回朝成親了,管他什么那木措、這木措是誰?!

他腳步輕快地,進了自己的帳篷。

平川在草坪里站了一陣,左思右想,還是去了霍帥營帳。

“還不休息?”霍帥說:“明天還要打前鋒呢,早點休息去。”

平川低聲道:“還是,讓北良去打前鋒吧。”

“怎么?”霍帥揚起了眉毛。

“我知道,您一直都在提攜我,可是,我不想,讓北良誤會是因為我的緣故,他總是受到壓制,”平川鼓起勇氣,終于說出了內心埋藏了好久的話:“再說了,這次出征,皇上有旨意,北良為前鋒。”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霍帥頷首道:“皇上有旨是不錯,但北良,在開局之時,就已經連著當了幾回前鋒了,后面幾回當前鋒的,也都安排了其他幾個將軍,惟獨你,錯過明天這最后一次,可就沒有機會了,你就別推辭了。”

平川還想推辭,不肯離去。

霍帥想了想,只好如實相告:“我也不跟你客套了,說句實話,明天安排你當前鋒,是有原因的。”

“帳下將軍,勇猛的多了,硬碰硬,誰都不相上下的。北良是我兒子,又有圣旨,照說,我該安排他當前鋒,可是明天這一仗,太重要了,不怕你取笑,我真不放心。這次出征,北良頭次當前鋒,確實是揚眉吐氣了一回,打得很賣力,但同時,也是我今天跟所有將軍們說的,贏得多就有些忘乎所以了。明天啊,我最擔心的,就是蒙軍詐退。北良畢竟沒有統領前鋒部隊的經驗,勇猛有余,穩重不足。我就怕,蒙古一退,他情緒高漲,不好好觀察和思量,就趁勝追擊,萬一中了埋伏,后果不堪設想。”

霍帥說:“所以,我才派你為前鋒,若敵可殲,則追擊直下關,若發現形勢不對,盡快回營。北良做為接應,只能順你兵勢,你的動向,統領全局。”霍帥說:“要及時做出正確的判斷,是需要經驗和觀察能力的。這個,是你的強項。”

平川望著霍帥,沒有吭聲。

“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霍帥說:“寒蕊公主來了,估計明天中午就能到達大營。”

寒蕊,她來干什么?

平川不由得皺了皺眉,公主來慰勞大軍?主意還算不錯,可是,這是個公主,一個女人啊?換個皇子不就皆大歡喜了?!

這樣的主意,估計又是寒蕊自己想出來的,偏偏她又有那么個心性隨意的父皇,這父女倆,當然是一拍既合。他無奈地搖搖腦袋,寒蕊啊寒蕊,總是不弄點驚世駭俗的事情出來,就不會罷休的。

“她,是來跟北良成親的,”霍帥說:“要在前線成親。”

平川怔了一下,成親兩個字一入耳朵,忽然心里怪怪的,充滿了異樣的感覺,具體是什么情緒一時間說不上來,但是令他很不舒服。

“勇敢的公主,能做到這一點,難能可貴啊。”霍帥的話里,分明是贊賞。

勞頓千里,只為成親,顛簸奔波,只為北良。一瞬間,平川忽然覺得有些嫉妒,北良真是幸福,能背負如此的情深意重。

“我接到圣旨十多天了,都不敢告訴他,”霍帥說:“等明天你們大捷回來,我再給他一個驚喜。”他揚揚手,指指帳外的草坪:“你看,我準備就在這個坪里,露天布置一下,讓天地為證,給他們成親。”霍帥笑瞇瞇地說:“等你們一回來,就給北良掛上大紅花,直接拖過來再說,事先啊,可什么都不要告訴他……”

霍帥是難得的高興:“這小子,想成親都想瘋了,如果早讓他知道了,哪里還穩得下心神打仗?!不到最后,可千萬不能說穿,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也別提前告訴他,營里我都吩咐過了不能說,你看,我都憋了好久了……”

霍帥定定地望著帳外的草坪,仿佛看見了明天的成親儀式,他充滿了期待地說:“明天,可是最后一仗了……”

“您放心,”平川輕聲道:“北良,一定會開開心心過來成親的。”

“都交給你了!”霍帥重重地拍了一下平川的肩膀。

平川出了霍帥的營帳,在草坪前站定,這是一片開闊的營地,如果把標桿豎起來,把紅綢掛起來,也是很壯觀的場面。他望著帳篷叢中的那條路,想著,明天,北良掛著大紅花,該是從那條路上被眾將士推搡著過來,也許,北良一直到新娘蓋著蓋頭出現前,都不會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北良一定本能的,會抗拒,不肯掛花,也不肯過來。

平川猜不出,當那個蒙著蓋頭的新娘突然出現在跟前,北良,會做何感想?

哦,平川輕輕地笑了笑,北良不傻,他雖然看不見新娘的臉,但他只要看見紅玉,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北良欣喜若狂的樣子,仿佛閃現在平川的眼前,在這一瞬間,平川對明天,也有了很深的期待。

戰地婚禮,遠道而來的公主,凱旋而歸的將軍,很美妙的事情啊。

北良,是應該被祝福的。

平川慢慢地踱到草坪中間,微微地笑了起來。月光下,他挺拔的身姿,拉長了寂寞的影子。

這是寒蕊的婚禮,這一次,她該不會自己去揭蓋頭了吧?迫不及待的,應該會是北良。

寒蕊,難道喜娘沒有告訴你,新娘,是不可以自己揭蓋頭的么?

你再也不要,犯相同的錯誤了。

錯誤?

這個詞語,似乎用得不妥。

難道,她第一次揭蓋頭也是錯誤?不,他當時,是沒想過跟她白頭的,所以,他就是固執地,堅持著,要讓她自己揭蓋頭。也許,正因為是她自己揭的蓋頭,所以他們終于分開。這就證明,她第一次自己揭蓋頭,是他的故意,而不是她的錯誤。

可是,事到如今,他怎么,竟用了錯誤這個詞語呢?

也許,她不揭蓋頭,他們,就不會分開,成為一家人。其實,也不是什么蠻壞的結果。

想到這里,平川被自己嚇了一跳。

我真是糊涂了,怎么會,希望時光倒流,希望她沒有自己去揭蓋頭,希望,試著去成為一家人?!

他收拾起思緒,默然地向前跨了兩步,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

要是當年,寒蕊堅持著,也不去揭蓋頭,那最后,我會上前么?

如果我揭開了她的蓋頭,那紅綢之下,會是怎樣的容顏?

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了——

鮮紅的蓋頭下,她的臉。如黛的眉毛秀麗而彎長,黑黑的睫毛長而翹,微微上揚的眼角,帶著幾分俏皮和機警,眼瞪瞪的,象只小兔子,甜美中含著巴望,還有些些的忐忑。淡紅而飽滿的唇本來就略微有些寬,卻在與他眼光對視的一瞬間,刷地一下往兩邊裂開,非是要露出那幾顆牙齒出來,笑!

她每次看到他,都非是要這么的笑,把牙齒曬出來笑,好象要告訴他,我的牙齒好白啊。卻從不在乎自己,這模樣,看上去,是那么的憨傻。

想起她笑容里的單純,她笑容里討好的意味,她那么忐忑的渴望,平川驀然間心酸。

哦,寒蕊,你真的是個很讓人討厭的家伙。

明天,你就要嫁給北良了,你將是北良的妻……

北良的妻……

平川的嘴角漫起一絲苦笑,那張笑臉,將屬于北良,而此刻,他心里,漸漸涌起的,竟是一陣濃過一陣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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