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替鶯姐洗衣服的時候,發現她多了好幾件嶄新的棉步衣衫。
像我們這種在后院做粗活的,只能穿著全身都打滿補丁的粗布麻衣,
鶯姐見我盯著她的衣服出神,便又過來打我罵我,嘴里依舊是滿口的惡毒。
我知道她是在故意找茬,目的是想把我從這趕到更加骯臟的地方去。
她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來了這種地方,清白是守不住的,不如早早破了身子,也省得多受這些苦。”
又過了幾天,張麻子又來了。
他給鶯姐帶了個很好看的小鏡子,鶯姐很高興,一直摟著他不停地親。
我照例又躲得很遠。
過了一會,鶯姐站在門口喊我進屋。
張麻子還在屋里,我推說肚子疼,沒有進去。
他們兩人一起來到柴房,不由分說的把門推開。
鶯姐幫著張麻子把我的嘴用布條堵上,雙手用繩子反綁起來。
眼看著張麻子在我面前脫了褲子,我一咬牙,猛的朝他的肚子上撞去,直接把他撞翻在地。
奪門而逃的我,飛快地跑回房間,背著手去摸我藏在磚頭下面的那柄小短刀。
我撿到這柄刀的時候還是銹跡斑斑,但這些日子的晚上,已經偷偷給我磨得十分鋒利了。
鶯姐帶著張麻子很快找來了房間,見我坐在地上,雙手背在身后,邊罵邊朝我逼近。
我用力割掉了綁在手腕上的繩子,在張麻子的身影完全籠罩住我的一瞬間,我舉刀捅向了他。
張麻子痛得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屋子。
鶯姐不敢相信地看著我手中的尖刀,也嚇得連連后退。
這天晚上,鶯姐沒有打呼,一直在床上翻來覆去,她一夜沒睡。
她可知道,與她同住的這兩年多,我夜夜都提心吊膽,從沒有睡過一個整覺。
我的短刀不出所料的被鶯姐沒收了。
但她卻沒有到上面告發我,只是打我打得比以前更兇了。
有一天,她打我的時候,我衣服里面一只精致的小粉盒子滾落在地。
她彎腰撿起來,一看那粉盒外面寫的字,知道這是雅間堂里賣得最貴的鵝蛋粉。
她又指著我罵道:“小浪蹄子,上哪偷來這么好的粉?”
罵完,她就打開了粉蓋,用手指沾了一點粉,抹在手背上,貪婪地聞了又聞。
我看到她眼底有了明顯的笑意。
我說:“是前院的笑紅姐姐送給我的。”
“胡說!肯定是你從哪個野男人那里得的,我要拿去交給楊媽媽。”
她扭著已經不纖細柔軟的腰肢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嘴角露出了許久未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