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子和情人在玉米地廝混時，讓我替他們守著。

“真姐，你真不怕啞巴姐夫生氣，叫來所有人圍觀啊？”

“我是村里唯一萬元戶，他那種眼里只有錢的男人，根本舍不得離開我！”

男女歡愉的聲音，讓我如墜冰窖。

我跟章念真也曾深愛。

可她為救我重傷瀕死時，我離開了她。

等我回來后，她心里只剩下祁康盛。

我努力了三年，也沒能挽回她的心。

這次親眼看著她出軌祁康盛，我徹底死心了。

我在心里喚出系統(tǒng)，艱澀道：“系統(tǒng)，我想回家了。”

“時空通道開啟中，七日后宿主就可以離開。”

……

章念真跟祁康盛，在玉米地里鬼混一下午才出來。

她靠在他懷里，看向我時，滿是厭惡。

“讓你來守著，你還真來……看夠了嗎？”

我一抬頭，就看到她身上明目張膽的痕跡。

我傷心跟她比劃：【你跟情人出軌，讓我守著。章念真，你太欺負(fù)人了！】

章念真恨恨道：“我再欺負(fù)人，比得過你嗎？”

“我為了救你重傷瀕死的時候，你卷走我所有錢跟人跑了！只有阿盛守在我身邊，籌錢給我治傷。我脫離危險還發(fā)財，你又回來了……”

“你突然生病變啞巴，都是報應(yīng)！”

可是我當(dāng)初離開，是為了救她。

我變啞，是選擇永遠(yuǎn)留在這個世界的代價。

我用力搖頭，比劃啞語，最后一次嘗試解釋當(dāng)年的事。

【不是這樣的！】

【三年前……】

章念真厭煩攥住我的手：“別再說你那漏洞百出的借口了！什么系統(tǒng)，什么做完任務(wù)就救活我……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

我猜到了這個結(jié)果。

可這一刻，心里還是苦得難受。

章念真壓根不搭理我，拉著祁康盛離開。

我失魂落魄跟在他們后面，腦子里一片混沌。

我跟她說過，我爸出軌，我跟我媽過得很慘。

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戀人出軌。

可是，章念真為了報復(fù)我，還是這么做了。

之前三年，我以為她都是在演戲。

可今天玉米地這一幕，讓我沒辦法再自欺欺人……

我不想再跟傻子似的，等她回心轉(zhuǎn)意了。

我們回到家，章念真拉著祁康盛，把我攔在屋門外。

“今晚我和阿盛睡北屋，你去西屋睡。”

屋門砰一聲關(guān)上了。

我以為自己會難過，會崩潰。

但或許是這三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的冷情，我此刻只覺得無比疲憊。

磚房隔音不行，咿咿呀呀聲持續(xù)大半夜，聽得我難受又惡心。

我過了很久才睡著。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章念真就來喊我。

“阿盛想吃魚，供銷社這幾天都沒有，你去撈！”

大冬天的，魚哪兒有那么好撈？

我想拒絕。

可章念真沒給我機(jī)會：“陸耀，你要么乖乖去給阿盛撈魚，要么從這個家里滾出去！”

現(xiàn)在過年，文工團(tuán)放假。

我在這個世界又是孤兒，除了這里，無處可去。

天寒地凍，我睡外面會被凍死。

而我還有六天，才能離開……

【好……】

我絕望答應(yīng)，拿著漁網(wǎng)去河邊。

章念真怕我偷懶，拉著祁康盛要盯梢。

她愛我的時候，恨不得把我捧到天上。

恨我的時候，又巴不得我生不如死。

“救命！”

“救救我們，嗚嗚嗚！”

一陣呼救聲，打斷了我紛雜的思緒。

我猛地抬頭，就見兩個小孩子在河里掙扎。

而章念真，已經(jīng)毫不猶豫跳下冰冷湍急的河流，游向他們。

就像她當(dāng)年，義無反顧沖進(jìn)火海中救我一樣。

她往返兩次，沒了力氣，被河水沖走。

兩個被救上來的落水孩子，半死不活。

祁康盛看情況不對，已經(jīng)跑了。

【救人啊，快救人啊！】

我想求救，可喉嚨里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我頭一次痛恨，自己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