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善與蕭乾被關押在最里側。
這里是皇宮禁牢,關押的都是皇帝秘密處置之人,環境自然不會優越。
李景善一襲素白長裙早已經被牢中臟污弄得凌亂不堪,正伏在稻草上哀聲哭泣,蕭乾更是手腳都被銬住,垂首靠在墻側。
“郎才女貌,很是般配。”李韞善滿意地笑出聲。
“姐姐?姐姐救我!姐姐,我與瑞王沒有半點瓜葛,姐姐!”李景善似是看見了希望,立馬撲身上前,握著柵欄苦苦哀求。
李韞善伸手替她撫去淚珠,看著李景善那張仙姿玉色的臉如今染著塵埃,不由得又嗤笑兩聲,“妹妹想要我怎么做?”
“姐姐!你肯定有辦法是不是,你……”她突然看見李韞善身后隱沒在暗處的周禎,燭火之下,那男子穿的,竟是玄衣!
“玄衣!陛下,陛下救救我,姐姐,你和陛下求求情,我真的沒有做逆賊之事!”李景善擦了擦臉上的臟污,露出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一雙杏眼喊著秋波,看著周禎。
李韞善戲謔地回頭,看著周禎走上前。
李景善心里篤定,男人都吃她這一套,越發擺出嬌柔的模樣來。
“這便是你那嫡妹?”周禎輕輕開口,眼神卻未落在李景善身上。
“是啊,如何,是不是仙人之姿,絕色難求?陛下可滿意?”李韞善笑問。
李景善聞言,更是以為周禎是沖她而來。
“陛下,求您救救我,我……愿意用余生報答您!”
周禎皺了眉,看向李韞善看戲的神情,疑惑發問。
“她這是要……恩將仇報?”
“哈。”李韞善沒有忍住,被他逗樂了。
李景善被周禎明晃晃的嫌棄羞紅了臉,她才意識到李韞善并非是來救她的。
“別做夢了,你以為你為何會在此處,都是你這個好姐姐送你進來陪本王的,你居然還奢望她救你,可笑!”蕭乾冷眼坐在墻角,將李景善的姿態看得清楚。
好一個李景善,懷了他的孩子,此刻還有閑心去勾搭周禎,真是叫人惡心。
“不……不!姐姐,我有何對不起你?!”李景善癱軟在地,不敢置信地看向李韞善。
“勾搭蕭乾,暗中茍且,懷了身孕,你哪點對得起本王?”
“本王?”李景善被揭穿后也毫不在意,注意力全在李韞善的自稱上。
“李二小姐不知,先帝下詔,封她為……朕的攝政王。”周禎神色自若,絲毫看不出他擅自加了“朕的”二字。
“攝政王?女子怎么做攝政王?”她瘋狂地搖著頭,“姐姐,你怎么可以干涉朝政?父親,你連父親也不管了嗎?”
死到臨頭,她還指望李衡盛來救她。
李韞善蹲下身子,修長的手指伸進柵欄,狠狠捏住李景善的脖子,將她一把拽至身前。
“李景善,你是不是以為本王還是那個無知的棋子,一輩子被你們父女蒙在鼓中,感恩戴德做條聽話的狗?”
“父親,那是你的父親,與本王何干?他不配跟本王流同樣的血。”李韞善手下越來越用力,李景善呼吸一窒,臉色憋得通紅。
蕭乾顧著她肚子里的孩子,還是上前掐出了李韞善的手。
“她畢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如此狠心!”
李韞善厭惡地甩開手,周禎皺著眉將她從地上拉起來,語氣不快道:“你離得太近了,別沾上臟東西。”
李韞善瞪了他一眼,深呼吸兩口氣,才想起自己的正事。
“狠心?”她笑了。
她怎么算得上狠心,起碼得像李景善那般,將自己的親姐耍的團團轉,當墊腳石一般利用個徹底,再剝皮抽筋一般殺人誅心,還要將她的至親摯愛都弄死在眼前,才算狠心。
想到這里,李韞善突然改了主意,她吩咐親衛。
“先不殺了,本王要等李衡盛來了,送他們父女一起上路。”
“是!”
李景善聲淚俱下:“姐姐,即便你不是父親親生,我們始終還是一母同胞啊!你就不怕母親泉下有知,念你的不是嗎?!”
李韞善身子一僵,想起母親臨終前遞來的書信,言明讓她照顧好李景善。
可是,她與李景善如此深仇大恨,如何能夠放過她?
“待我死后,自會去向母親請罪。”李韞善臉色難看,拂袖而去。
李景善不死心地把著柵欄,聲嘶力竭地喊著:“母親要你護我,你都忘了嗎?!”
周禎還未跟上,他冷漠地看著李景善,眼底劃過一道陰鷙。
轉身和牢中守衛吩咐:“她太吵了,給朕把她毒啞了。”
李景善癱坐在地,垂下的眸中卻已不復可憐,而是掩飾不住的陰狠,李韞善竟如此不受控,她真以為自己沒有后路了嗎?!
這筆債,她定會親手討回!后位,也只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