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使用能力，都是對自身實力的積累。

實力越強，就能更容易收取燈火。

這相當(dāng)于是投資，一切都是為了以后能積累到更多的燈火。

所以顧澤很多時候并不吝嗇于動用燈火，也愿意消耗燈火去維持日常訓(xùn)練。

他已經(jīng)認(rèn)識到世界表象之下的暗潮洶涌，所以也更清楚力量的重要性。

而燈火能以提純的方式去完成能量間的超高轉(zhuǎn)化率，亦是他的底氣所在。

雖然但是——

100個燈火也太狠了。

顧澤想到了觀想世界中那代表意勢的一小簇白色火焰。

要是這火焰的體積有所增漲，是不是代表著需要消耗更多的燈火。

而消耗更多的燈火，是否能換取到越級的攻擊效果？

顧澤甚至想到血色記憶畫面中的那道強壯身影。

擁有這等能力的那道身影，如果存在于現(xiàn)實世界，又該是何等的威脅？

不行，要更多更多的燈火。

等這里完事后，立刻開啟尋取燈火的爆肝模式！

顧澤思緒涌動。

他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就是至少要讓燈火收支處于平衡，之后再考慮逐步增益。

“季前輩，我先走了。”

顧澤現(xiàn)在只想快點展開工作。

季明道點了下頭。

顧澤沒有理會從四周望過來的震動目光，徑直走向不遠(yuǎn)處的大樓。

成為守門人的好處之一，就是能享受到組織的情報渠道。

哪里有靈詭事件，顧澤都能第一時間知曉。

而靈詭事件往往代表著燈火產(chǎn)出。

實戰(zhàn)場地旁。

一群尚未評級而無法參與到渡災(zāi)行動里的守門人，正目不轉(zhuǎn)睛看著顧澤離去的背影。

這個時候的他們，還沒意識到……

延濱區(qū)將迎來一個史詩級卷王。

來到大樓內(nèi)，顧澤拿出手機給穆蘭發(fā)了個沖沖沖的表情圖片。

十分鐘后。

一間辦公室內(nèi)。

顧澤坐在椅子上，對面是正在吃薯條的穆蘭。

“顧澤，你不用急的，可以再熟悉幾天。”

穆蘭說著，抓出一把薯條遞過去。

顧澤接過薯條，笑道：“工作重要，而且我也不是為了錢，而是……”

“我知道。”

穆蘭上半身倏然一挺，小小的稚嫩臉龐露出肅然之色，旋即舉起那沾染不少細(xì)鹽的雙手，抱拳道：“佩服佩服。”

“……”

顧澤見狀沉默了一下。

“彼、彼此彼此。”

他也跟著抱拳，給出回應(yīng)。

穆蘭眼角一彎，又從大筐里抓出一把薯條遞過去。

顧澤只能接過來，然后往嘴巴里塞。

片刻后。

穆蘭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嗡嗡震動了一下。

顧澤看過去，穆蘭拿起手機查看了下，隨后看向顧澤，道：“工作來了。”

“那現(xiàn)在出發(fā)？”

顧澤飛快問道。

穆蘭點了下頭，旋即看向顧澤的衣服，問出一個稍顯奇怪的問題。

“你穿制服了沒？”

“啊？”

顧澤眼中掠過一抹疑惑，然后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的日常衣服。

很明顯，他沒穿。

穆蘭有時候是反應(yīng)遲鈍了點，但她不傻，從顧澤反應(yīng)中看出些許苗頭。

“季明道沒跟你說嗎？”

說話的同時，穆蘭抬起縈繞精氣的手指，往領(lǐng)口下點了一下。

瞬間，穆蘭那又土又老的衣服像是褪去偽裝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黑色武裝服，也就是季明道之前拿給顧澤的黑色制服。

看到穆蘭衣服上的變化，顧澤露出些許驚訝，篤定道：“他沒說。”

“好吧，可能季明道沒想到你的偶像也是左禪道長。”

穆蘭又是輕點一下領(lǐng)口，將衣服變回去，若有所思的道。

顧澤聞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將穆蘭這句話翻譯一下，就是：季明道沒想到你會像左禪道長那么敬業(yè)，剛?cè)肼毦图敝獟呤幬鄯x。

隨后，顧澤去換了制服，又在穆蘭的教導(dǎo)下，將制服的偽裝形象定格在一套平平無奇的衣服上。

“仔細(xì)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一點瑕疵。”

顧澤用指尖劃過肩角上的衣服，帶起輕微的光影波動。

這應(yīng)該是較為低級的障眼法，對衣服的增持近乎為零。

“走。”

出動時，穆蘭反而表現(xiàn)得比顧澤更積極。

顧澤快步跟了過去，表示能理解穆蘭的反應(yīng)。

畢竟，穆蘭的偶像是左禪道長，一個活躍于電視劇中的偉光正的形象。

不過想想也是……

按照季明道的說法，隨著精神和身體開始主導(dǎo)精氣，一個人的品性就會被逐漸放大。

而文娛作品中的各種偉光正形象，以及各種懲惡揚善的橋段，則是會潛移默化影響著一個人的心理成長。

再加上來自精氣的影響，穆蘭多半是真的將左禪道長那種品性和行事作風(fēng)視為目標(biāo)，并且堅定不移的朝目標(biāo)前行。

思忖之余，顧澤又不禁想起穆蘭無所畏懼沖向黑色發(fā)潮的畫面。

遠(yuǎn)的不說，就目前所接觸的這些守門人的身上……

或強或弱，都在閃著一種光澤。

與之相對的，先前在學(xué)校里遭遇的驅(qū)尸者，就有一種流露表面的陰暗氣息。

......

一個小時后。

顧澤和穆蘭來到一處案發(fā)現(xiàn)場。

這是一處單身公寓樓，走廊上被拉起一道道警戒線，將圍觀的居民擋在外面。

顧澤和穆蘭對著警戒線內(nèi)的相關(guān)部門人員亮出執(zhí)照。

相關(guān)部門人員看到執(zhí)照，飛快拉起警戒線，讓顧澤和穆蘭進(jìn)去。

圍觀的居民看到這一幕，紛紛露出異色。

畢竟在他們看來，顧澤的年齡倒還好，而穆蘭看上去就是一個小學(xué)生。

進(jìn)入公寓房間，率先映入眼簾的，是無處不在的血漿肉塊，沾染在天花板、墻壁、家具等東西上。

而在電視前的地板上，則是一大團被拍扁的血肉，依稀能看到白色的碎渣。

周圍的公職人員的臉上，多少帶著些許不適感。

穆蘭卻仿佛早習(xí)慣了這種場面，面不改色從身旁一名公職人員那里接過一臺平板，然后低頭查看記錄在平板上的相關(guān)信息。

顧澤也是一臉平靜。

吸收過血色記憶的他，對于血腥場面的接受，已經(jīng)達(dá)到了很高的程度。

旁邊的公職人員們將顧澤和穆蘭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隨即又細(xì)細(xì)打量顧澤和穆蘭的稚嫩臉龐，不由得都是心懷敬意。

顧澤蹲下來，仔細(xì)打量著地板上似是被某種力量暴力拍扁的血肉，旋即目光被茶幾邊上的一小縷寡淡的死氣所吸引。

“那是面對突如其來的死亡時，因強烈不甘而殘留下來的死氣，也有可能是因為強烈的恐懼，不用管它，會自己消失的。”

穆蘭注意到顧澤的舉動，解釋了一句。

顧澤眼神微動，問道：“有沒有一種能力……是可以從死氣中提取信息的？”

“有啊。”

穆蘭也是低頭看向那一縷薄弱死氣，平靜道：

“祓禊師就能做到，但祓禊師太少了，我們延濱區(qū)沒有，況且……他們有更重要的任務(wù)，不會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

“是嗎。”

顧澤微微垂眸，心想著我算不算是祓禊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