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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篇

英譯本導言

公元前44年,西塞羅說“當他正為國家掌舵”注1時他已經寫完了《國家篇》。他的話僅僅在相對的意義上是真的。對西塞羅說來,似乎后來的一段時期,即自公元前57年他被放逐歸來至公元前49年內戰爆發的那一段時期,才是他進行國務活動的時期。但是,正是國家的“舵”轉移到更為強有力的第一次三頭同盟之手(前59年),注2才使得西塞羅有余暇追隨他敬愛的柏拉圖的足跡去寫第二本《國家篇》。

公元前54年(很可能是5月),《國家篇》的寫作才真正開始。注3可是,西塞羅發現此書很難寫,所以這項工作由于寫作計劃的多次變動而耽擱了。公元前54年10月,他寫完兩卷并計劃再寫七卷,每一卷容納一天的談話。談話的人將是小阿非利加努斯、萊利烏斯以及他們的幾位朋友。可是,當西塞羅向朋友戈內烏斯·塞拉斯蒂烏斯誦讀上述二卷全文時,他被告知,如果以他本人的身份,而不是通過一位先前的政治家之口,來敘述他對國家事務的看法,那么文章會生動得多。這個建議為西塞羅所采納,他把書中的對話人改為他的兄弟昆圖斯和他本人。可是后來他仍按原計劃寫成此書,只是把那些虛構的談話縮短為三天,全書六卷,每一天的談話分別寫成兩卷。注4我們無法了解此書寫成的準確日期。阿提庫斯似乎在公元前51年曾第一次讀過此書,注5凱利烏斯·魯夫斯在同年也曾提及此書廣為流行。注6

此書是獻給西塞羅年輕時的友人的,這位友人說他曾經在士麥那從普布利烏斯·魯提利烏斯·魯夫斯那里聽到這一全部對話的報告;從此跡象看,此人有可能是西塞羅的弟弟昆圖斯。注7

這個對話假定發生于普布利烏斯·利內利烏斯·小西庇阿·埃米利安努斯的花園,時間為公元前129年拉丁假日間。在場的人為西庇阿、蓋尤斯·萊利烏斯、露西·菲盧斯、曼尼烏斯·馬尼利烏斯、昆圖斯·埃厄利烏斯·圖伯羅、普布利烏斯·魯提利烏斯·魯夫斯、斯普里烏斯·穆米烏斯、蓋尤斯·范尼烏斯和昆圖斯·穆西烏斯·斯凱沃拉。注8每一天談話開始之前(即在第1、3和5卷之前)西塞羅自己都有一個前言。

由于此書現已殘缺不全,下面為讀者列出此書內容的大綱。注9

第一天

第一卷

第1—12節注10,西塞羅的前言:為政治家的生活辯護。

第13—14節,進入對話的過渡。

第15—34節,初步對話:關于“兩個太陽”;天文學概論,阿基米德的天球儀;日食;研究天體與大地的各自意義;話題轉入國家問題;要求西庇阿談談他關于最佳政體的觀點。

第35—71節,幾句開場白之后,西庇阿界定了國家,并開始討論下述題目:三種簡單的良好政體(君主政體,貴族政體和民主政體);它們向各自相應的壞形式蛻化的趨向;擁護和反對這三種簡單政體的各自論證;它們蛻化的具體過程;均衡政體是這三種簡單形式的混合體;它的穩定性;它的理想特征;羅馬作為這種政體生動范例。然后,他表明有意在以后的討論中以羅馬共和政體作為他理想國家的類型。

第二卷

第1—63節,按照這一意圖,他簡略地追尋了羅馬國家出現以來的歷史。

第64—70節,他從羅馬的歷史中概括出一些結論,支持他討論過的政體;此后,他談及理想的政治家以及在各國支持正義的必要性。

第二天

第三卷注11

第3—7節,西塞羅的前言:人性;人類理性;從實踐型政治家才能中發現人類理性的卓越作用,實踐型政治家優于僅僅關注政治理論的人;因此,強調實踐的羅馬人被置于強調理論的希臘人之上;探究正義的基礎。

第8—28節,對話轉到擁護與反對各國內的正義兩派之間的爭論。菲盧斯,違背他的信念,提出卡涅阿德斯(Cameades)的贊同政府必定不正義的論點。

第32—41節,萊利烏斯為正義辯護,認為在一國家中必須有正義。

第42—48節,西庇阿用實例說明,任何正義的政府便是好的政府,而沒有正義,無論什么形式的政府都必然是壞政府;事實上,沒有什么政府可以不依賴于正義而存在——如果它還值得被稱為國家的話。

第四卷

只有片斷殘存。公民的社會分類,保持道德高標準,青年教育,以及戲劇的影響,這些都明顯地是討論的題目。

第三天

第五卷

這一卷幾乎全部遺失。開始為前言(第1—2節),西塞羅談論古代時興的德行。這一對話似乎討論了法律與法律執行,以及理想的政治家。注12

第六卷

本卷討論了政治家辛勞的巨大價值以及崇高回報,最后以西庇阿的夢結束。這個夢使討論的主題超越了這個世界以及人類短暫易逝的生命,進而融化于整個宇宙與永恒之中。

淵源

西塞羅的《國家篇》得益于柏拉圖,這顯然是巨大的。注13西塞羅有意寫這樣的一本著作,很明顯是他讀了柏拉圖的《國家篇》注14而產生的,此書的形式和安排在很大程度上受柏拉圖同名著作的影響。下面指出一些明顯模仿的地方:對話過程中出現的人物相當多,而實際參加談話的卻限于幾個人;一個神圣節日而帶來的閑暇為這一對話提供了機會;對話從遠離國家這個問題的一些題目開始;關于正義與非正義爭辯的引入,以及政體、理想政治家、教育和戲劇的影響之爭辯的引入;最后,對話描述了一個神秘性的體驗,把讀者帶到現實生活范圍之外。漫長的專題論述不時被打斷,是為了保持對話的特點。此外,主要談話人西庇阿,也像蘇格拉底那樣,拒絕扮演其他參加對話的人的老師,注15這一點也值得一提。

也許,在公元前54年的政治背景下閱讀柏拉圖的《斐德若篇》對西塞羅也有某些細微的影響。例如,此書可能提示,把這一對話置于主要談話人的晚年生活,并提示讀者集中關注死后的生活——這一對話的高潮。注16此外,西庇阿關于君主政體優于貴族政體和民主政體的命題,與柏拉圖的《國家篇》也非常相近。注17

關于書中對話內容的主要來源,西塞羅本人也給了我們一點提示,他提到西庇阿曾經常與帕奈提奧斯討論國家這個題目,波利比阿斯也在場。注18事實上看來很有可能,卷1至卷3中的哲學和政治理論來自著名的斯多葛派哲學家帕奈提奧斯,而在歷史資料及實際政治問題上,很大部分可能是借用了波利比阿斯的觀點。注19“西庇阿之夢”的一般來源如何,這是一個猜測的問題,人們提出了各種說法,但沒有一種獲得普遍的認可。注20

西塞羅感到《國家篇》的寫作是一件慢且難的工作,注21把希臘的觀念移到拉丁時代并非易事,不像他后來寫作哲學著作時那樣容易。注22除《法律篇》可能是一個例外,《國家篇》是他著作中最具獨創性的,如果本書全文得以保存,我們將毫無疑問地發現它是西塞羅全部著作中最為輝煌和引人入勝的,與該書的崇高結論十分相配。

手稿

《國家篇》一書,除了“西庇阿之夢”一段及后來的作家零散引用的段句外,一直遺失不知去向。1820年卡迪納爾·安吉洛·梅——當時他是梵蒂岡圖書館的館長——在一個書錄圣·阿奎那評論贊美詩的古板上,發現了此書殘篇,大約為原書的四分之一或三分之一。這個梵蒂岡手抄本5757(Ⅴ)號的年代是公元五世紀或六世紀。注23

“西庇阿之夢”保留于西塞羅的手稿之中,也保留于麥克羅比斯的手稿中,后者為它寫了一篇注釋。本版書中的文本注釋所提到的“西庇阿之夢”手稿,來自下列出版物(從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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